第7章 六十年后?天佑的日常(2/2)
爸,喝这个。复生端着保温杯进来,里面是加热过的动物血,混着枸杞和当归——这是他们自创的营养品。天佑接过时,触到孩子指尖的温度,和常人无异,这是他最庆幸的事。
电视里突然插播新闻:尖沙咀发生离奇自燃案,死者体内检测出未知病毒...画面里,焦尸手腕上的淤青清晰可见,正是停尸房那具尸体。天佑的视线落在死者左手无名指上,那里有圈苍白的戒痕,和他1937年送给妻子的银戒一模一样。
叮——青铜铃铛突然响起,不再是刺耳的杂音,而是清越的凤鸣。天佑冲向窗口,看见马小玲的红色雨伞正在街道拐角消失,伞尖滴落的水珠在地面画出八卦阵,每一滴都映出他泛着红光的眼睛。
复生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,手里捧着1938年的老照片:爸,你说当年在红溪村,将臣为什么只救我们三个?照片上,年轻的况国华抱着小复生,身后是燃烧的村庄,而远处的溪水中,将臣的身影若隐若现。
天佑接过照片,指尖抚过自己的脸——六十年了,容貌未变,而照片里的何守义,早已化作红溪村的一抔黄土。因为我们都带着执念。他轻声说,你想给父亲报仇,山本一夫想征服中国,而我...
而我,想再看一眼红溪村的枫叶。天佑没说出口,当年将臣在他脑海里种下的画面,除了马小玲,还有个穿旗袍的女子站在溪水边,发间别着枫叶,却始终看不清面容。
凌晨三点,停尸房的监控突然失灵。天佑接到阿Ken的电话时,暴雨正敲打着警署的玻璃。他冲进电梯,怀里的血袋剧烈震动,仿佛在呼应某种召唤。停尸房门口,滴落的水珠组成了三个字:来找我。
解剖台上,焦尸的胸口印记正在扩大,血色纹路蜿蜒成蛇形,和天佑心口的印记完全重合。当他伸手触碰时,死者突然睁眼,瞳孔里倒映着1938年的红溪村,将臣站在溪水中央,手指向香港的方向。
况国华...焦尸的嘴张开,发出将臣的声音,六十年了,罗睺的封印该换主人了。话音未落,尸体突然炸开,化作无数血色光点,其中一颗径直飞向天佑的眉心。
他本能地闪避,光点却拐了个弯,钻进他的怀里。当他打开表盖,1938年的地图上,红溪村的位置正在渗出鲜血,沿着海岸线,慢慢勾勒出嘉嘉大厦的轮廓。
窗外,马小玲的红色雨伞停在警署门口。她望着顶楼的停尸房,指尖抚过剑柄上的缺口——那是姑婆马丹娜1938年留下的,剑身上的血咒,此刻正在共鸣。
况天佑,她轻声念着这个从姑婆日记里看到的名字,你躲了六十年,这次,该换我来找你了。
暴雨冲刷着旺角的街道,天佑站在停尸房中央,怀表的指针停摆,指向03:08。他摸向胸口,那里的印记正在发烫,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茧而出。而复生此刻正在阁楼,对着镜子练习姑婆留下的驱魔咒,没注意到自己的指甲,正在悄悄变长。
血咒的齿轮再次转动,六十年前的红溪村惨案,此刻在香港翻开新的篇章。当况天佑与马小玲的视线,即将在嘉嘉大厦的霓虹中交汇,属于人僵的宿命对决,正从停尸房的焦痕里,悄然拉开序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