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7章 劳勃·拜拉席恩(2/2)
这片废墟,将成为佛雷家族罪恶行径最沉默也最有力的墓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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劳勃·拜拉席恩的战马踏碎晨雾,风息堡的吊桥在他身后缓缓升起。
劳勃勒紧缰绳,回头望了一眼雄踞在崖边的家族堡垒——那些黝黑的墙垒仍浸透着昨夜暴雨的水痕,像一头垂首饮海的巨兽。此刻,风暴地的大军正如钢铁洪流般从他两侧涌过,枪尖挑破朦胧的天光,猎猎旌旗上金色的宝冠雄鹿仿佛要在潮湿的空气中奔腾起来。
史坦尼斯·拜拉席恩伫立在城门塔楼上,身形瘦削如淬火的剑。两人目光短暂交错的瞬间,劳勃举起战锤挥了挥,咧开的笑容被海风镀上咸涩的水汽。而史坦尼斯只是微微颔首,右手始终按在剑柄上,仿佛要将自己钉死在这座石砌的孤岛上。
当最后一名弓手消失在蜿蜒的国王大道尽头,他转身走进阴影里,城门合拢的巨响惊起了盘旋的海鸥。
劳勃·拜拉席恩的血液早已在血管里咆哮,风息堡漫长的等待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耐心。
风息堡的阴郁高墙曾像囚笼般困着他,如今,率领着风暴地大军行进在国王大道上,每一声马蹄、每一次盔甲的铿锵,都像是为他激昂的心跳擂响的战鼓。
消息如同野火,比军队行进得更快。
当劳勃的大军途经河畔扎营时,每一个士兵都在低声传递着那个令人血脉偵张的消息:孪河城塌了。那个以双塔横跨绿叉河、凭一道吊桥收取天价过路费的佛雷家族,那个在每次战争中都像鬣狗般左摇右摆、毫无荣誉可言的瓦德·侯爵,连同他那些数不清的子嗣,被攸伦的铁民与艾德的北境联军一同碾碎了。
但更令人发指的,是随之揭开的、深藏在孪河城地窖里的恐怖秘密。据说,为了换取家族虚假的繁荣与子嗣绵延,老瓦德竟用无辜孕妇向无名邪神献祭的勾当。
冰冷的石砌祭坛上,祈求多子多孙的愿望,是用他人母子性命为代价浇灌的。
如今,这滔天的罪孽终于招致了天罚。
联军踏破城门的那一刻,积攒的怨愤如同决堤的洪水。没有人再在意佛雷的降旗,也没有人理会他们迟来的求饶。正义来得太迟,却也因此格外彻底。孪河城的双塔在一把大火中呻吟着倾斜,最终轰然倒入它们世代横跨的绿叉河中,激起冲天泥浪,仿佛连河水都在奋力洗刷这片土地上的污血。
背信者死于背叛,嗜血者亡于血泊,以生命换取繁荣的野心家,最终连同他的巢穴被连根拔起——这,便是最公正的报应。
“哈哈!好!干得漂亮!”劳勃洪亮的笑声惊起了林间的飞鸟。
劳勃重重一掌拍在铺着地图的木板上,震得酒杯乱晃。他几乎能想象出孪河城崩塌的景象,这让他痛快至极,仿佛饮下了一大桶烈酒。然而,这快意如同开胃酒,非但没能满足他,反而彻底点燃了他压抑已久的战斗渴望。拍掌叫好之后,是更深的饥渴——一种对刀剑碰撞、热血泼洒的真实战场的饥渴。
劳勃抚摸着立在身旁的战锤“劳勃的判决”,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血脉偾张。
他渴望一场战争!一场硬碰硬的血战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