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虚弱的守护者（2/2）

是母亲和父亲。

“…不能再这样下去了！秀娥！你会死的！”是建国带着哭腔的声音，“我们搬家吧！离开这里！去哪都行！”

“搬家？”秀娥的声音虚弱却斩钉截铁，“能搬到哪去？这诅咒是刻在血脉里的，是埋在祖坟里的！我们走到哪里，它们就跟到哪里！现在躲，只会死得更快！”

“那怎么办？难道就这么等死吗？！”

“等？不…”秀娥的声音里透出一丝令人心悸的冷静，“我在找…找到它们的根。奶奶的手札里提到过…祖坟的风水…还有那笔族产…是关键。只要找到……”

后面的话听不清了，似乎建国又说了什么，被秀娥打断。

小满靠在冰冷的墙壁上，心里一片冰凉。搬家是逃不掉的。母亲已经走上了与家族诅咒正面抗争的道路，没有回头路了。而父亲…他始终是那个懦弱的、想要逃避的父亲。

她默默走到客厅，倒了一杯冷水。月光透过窗户，惨白地照在柜子的巫毒娃娃上。那七个（包括雏形）娃娃在月光下，仿佛被注入了某种诡异的生命力，静静地与她对视。

就在这时——

“咚！”

一声沉闷、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的撞击声，猛地从地下室传来！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，用尽全力撞在了门板上！

整扇老旧的木门都随之震动了一下，簌簌落下灰尘。

小满手一抖，水杯差点掉在地上。

紧接着，门后传来一种声音——不再是低语，不再是哭泣，而是某种湿漉漉的、沉重的…拖拽声。像是有什么东西，拖着浸透的躯体，正缓慢地、坚持不懈地…爬上台阶级。

它离门口，越来越近了。

秀娥房间里的争执声戛然而止。片刻后，房门被猛地拉开，秀娥冲了出来，尽管脸色苍白，手中却紧紧攥着一把沾满了新鲜朱砂粉末的菜刀——不是那三把苗银刀，而是普通的钢刀，但此刻上面绘满了扭曲的符咒。

她冲到地下室门前，眼神锐利如鹰，死死盯着那扇仿佛随时会被撞开的木门。

拖拽声在门后停顿了一下，然后，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、仿佛就在门板另一侧响起的…贪婪的嗅探声。

秀娥举起菜刀，刀尖对准门缝，用沙哑而坚定的声音，一字一顿地警告：

“再——近——一——步——我——让——你——魂——飞——魄——散！”

门后的嗅探声消失了。拖拽声也缓缓退去，重新隐没回地下室的深渊。

但那种被强大恶意觊觎的感觉，却久久不散。

秀娥靠着门板，缓缓滑坐在地，剧烈地喘息着，汗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。她抬起头，看向站在客厅中央、吓得不知所措的小满，眼神里充满了疲惫，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守护意志。

守护者虽然虚弱，但利齿犹在。

而深渊下的东西，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