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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0章 蚜虫卷土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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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雨后的河滩地蒸腾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、混杂着淤泥腐腥与植物伤口汁液的气息。毒日头重新悬在洗过的灰蓝天幕上,晒得棉田里一片狼藉的泥泞迅速板结龟裂。李青禾枯槁的身影钉在棉垄间,深陷的眼窝里沉淀着一层比龟裂泥壳更死寂的疲惫。掌心溃烂的伤口在泥污汗水的浸泡下肿胀发白,烙印绳纹的灼痕却如同埋进骨头的火种,闷闷地阴燃着。那些被青竹撑杆死死“钉”在泥泞里的棉株,在毒日下艰难地挺着打折的腰,几片残存的、边缘焦卷的叶子,透出一种劫后余生的……灰绿。

活?

活下来了?

深陷的眼窝里那片死寂的疲惫之下,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捕捉的……侥幸,如同灰烬下最后一点火星,极其艰难地……闪烁着。

目光死死钉在棉株顶端——那些被暴雨蹂躏后、幸存下来的、最坚韧的嫩梢尖上。原本被打落的银铃幼胎处,竟又极其缓慢地……鼓起了一个个……米粒大小、青涩干瘪的……微小凸起!

铃!

新的……银铃胎!

“嗬……”一声带着白气的、极其短促的喘息,从她干裂的唇间挤出。

就在这时——

嫩梢尖上!

那点青涩的凸起旁……

一片残存的、边缘焦卷的棉叶背面……

极其突兀地……

蠕动起……一点……极其微小的……黄绿色!

蚜!

棉蚜!

李青禾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一缩!深陷的眼窝里那片微弱的侥幸瞬间冻结!巨大的恐惧混合着一种被毒蛇盯上的冰冷窒息感,瞬间攫住了她残破的神经!

不止一点!

一片!两片!三片!

无数片残存的棉叶背面!

如同被瞬间施了妖法!

密密麻麻!

层层叠叠!

无数点……米粒大小、呈现出病态黄绿色泽的……微小活物!

正极其贪婪地……吸附在叶脉之上!

细如发丝的口器……深深刺入叶肉!

疯狂地……吮吸!蠕动!排泄!

排泄!

它们细小的尾部……正源源不断地……渗出……一层……粘稠、油亮、在毒日下反射着恶心光晕的……蜜露!

这粘稠的蜜露……如同死亡的糖衣……迅速覆盖了叶背!粘连了灰尘!吸引来更多……嗡嗡乱飞的……黑色蝇蚁!

虫!

蚜虫!

卷土重来!比暴雨前……更密!更猖獗!如同……一片……瞬间蔓延的……黄绿色瘟疫!

“嗬——!!!”一声极其压抑、如同被扼断喉咙般的闷哼,从李青禾紧咬的牙关间挤出!

巨大的恐慌和一种被反复戏弄的冰冷绝望,如同万载寒冰,瞬间将她胸腔里那点微弱的火星……彻底冻僵!凝固!深陷的眼窝里那片死寂的疲惫,瞬间被足以焚毁一切的业火点燃!

杀!

辣椒水!泼!

她一步一挪!动作带着被恐惧催生的、非人的力量,踉跄着扑向塘埂下那个装着自制辣椒水的破瓦罐!溃烂的右手极其粗暴地抓起罐口!深陷的眼窝里燃烧的业火死死钉在棉株上那片蠕动的黄绿!

泼!

枯槁的手臂用尽残存的气力猛地扬起!罐中那浑浊暗红、散发着刺鼻辛辣气味的……辣椒水……如同被激怒的血瀑!带着呼啸的风声……极其凶狠地……朝着棉株上那片蠕动的黄绿……狠狠地……泼洒下去!

“嗤——!!!”

一片刺耳的、如同热油浇雪的声响!

暗红色的辣椒水狠狠浇在密集的蚜虫群上!

瞬间!

一股更加浓烈、混合着辣椒灼烧和虫体焦糊的……刺鼻恶臭……猛地腾起!

灼!

成了?!

李青禾枯槁的头颅猛地低下!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钉向那片被“血瀑”洗礼的叶背!深陷的眼窝里那片燃烧的业火瞬间被巨大的渴望点燃!她期待着……期待着那层蠕动的黄绿……如同被投入沸汤的雪片……瞬间……焦枯!脱落!

然而!

暗红色的辣椒水顺着叶片迅速流淌、滴落……

那片被浇透的黄绿色……

只是……

极其短暂地……停止了蠕动!

如同……被呛了一下!

紧接着!

在毒日头无情的曝晒下!

辣椒水的水分……飞速蒸发!

只留下一层……暗红色的、干涸的……刺鼻污迹!

而污迹之下……

那密密麻麻的黄绿色蚜虫……

抖了抖粘满辣椒粉末的身体……

竟……

更加疯狂地……

蠕动!吮吸!排泄!

甚至……

以肉眼可见的速度……

朝着旁边未被浇到的叶片……

极其迅速地……

蔓延!扩散!

无效!

辣椒水……干了!只留下刺鼻的污迹!蚜虫……毫发无损!甚至……更欢!

“嗬……嗬嗬……”嘶哑的、如同砂纸摩擦枯骨的声音,极其艰难地挤出牙关。深陷的眼窝里那片燃烧的业火剧烈地摇曳!巨大的绝望混合着一种被彻底逼入绝境的冰冷窒息,如同滚油浇入冰水!

怎么办?!

深陷的眼窝里一片赤红的疯狂!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饿狼,极其凶狠地扫过棉田!扫过塘埂!扫过自己枯槁的双手!最后……死死地……钉在了……腰间那个沾满泥污的破布袋上!

布袋里!

那卷……枯黄、卷曲、沾满泥浆汗渍的……

《养鱼经》残页!

鱼?

鱼病?

鱼病药……能杀……棉蚜?!

荒谬!如同天方夜谭!

可……这是……唯一的……稻草!

翻!

动作带着痉挛般的急切!溃烂的右手不顾剧痛,极其粗暴地扯出那卷残页!枯槁的手指颤抖着,极其艰难地在滚烫的棉田泥地上……将油布包裹层层剥开!

摊!

枯黄、脆弱、仿佛一触即碎的纸页……在毒日下……无声地……展开!

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探照灯,疯狂地扫过一行行密匝匝的炭黑小字!

“……鱼生虱……”

“……体表附粘腻白点……”

“……刮取……药釜底……积年烟油垢……”

“……煮水浓汁……”

“……泼洒……立毙……”

烟油垢!

煮水!

泼洒!

立毙!

字眼如同火星,瞬间点燃疯狂!

烟油?

哪里找烟油?!

目光如同被点燃的火炬!极其疯狂地扫过河滩地!塘埂!废弃的猪圈!最终……死死地……钉在了……河滩地边缘……那间低矮破败、终日飘着苦涩药香的……

卢氏药铺!

药铺!

熬药的……大釜!

“嗬……嗬嗬……”压抑的、如同破旧风箱被强行鼓动的嘶鸣,从她干裂的唇间挤出!

刮!

药釜底!刮烟油垢!

这个念头带着《养鱼经》残页的腐朽气息和一种饮鸩止渴般的、近乎癫狂的决绝,如同烧红的钢针,瞬间烫穿了她冻僵的神经!深陷的眼窝里那片摇曳的业火瞬间爆裂!

她一步一挪!动作带着被绝望催生的、非人的速度,踉跄着冲向药铺!溃烂的右手极其粗暴地……推开那扇虚掩的、散发着浓烈药味的……破旧木门!

药铺里光线昏暗,弥漫着陈年药材的苦涩和灰尘的气息。卢掌柜不在,只有那口半人高、肚大腰圆的……熬药巨釜!如同沉默的怪兽,蹲在屋角昏暗的阴影里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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