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冰心堂初训（2/2）

“顺从。”

“绝对顺从。”她一字一顿，清晰地吐出这四个字，每一个字都像冰钉，砸进他们的心里。

“安守本分，谨言慎行，听召侍奉，不可逾矩。你们的心思，你们的目光，乃至你们的性命，从今日起，都属于本王。”

她的语气平淡无波，仿佛在陈述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，却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掌控力。

“本王予你们容身之所，予你们衣食无忧，甚至……”她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苏墨珩，“予你们家族应有的体面。而你们，只需回报一样东西——”

“绝对的忠诚，与服从。”

“做到，便可安稳度日。做不到……”凌玄霜微微向后靠向椅背，阴影略微笼罩了她的面容，只有那双眼睛依旧冷亮逼人，“王府的刑堂，很久没有开过了。或许，你们有人想去试试？”

赫连桀猛地抬头，碧色的眼眸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，但对上凌玄霜那双毫无温度、仿佛能冻结灵魂的眼睛时，那火焰像是被冰水泼熄，只余下嘶嘶的白气和深入骨髓的寒冷。他最终，还是极其艰难地，将头重新低了下去。

苏墨珩背后已被冷汗浸湿，他深深躬身：“臣侍……谨遵王爷教诲。”

凌玄霜似乎对他的反应还算满意，目光最后落回依旧跪伏在地、瑟瑟发抖的云舒身上。

“至于你，”她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，“抬起头。”

云舒颤巍巍地抬起头，泪眼模糊，恐惧地看着台阶上那位如同神只般冷漠威严的女子。

凌玄霜凝视了他片刻，忽然对秦姑姑道：“带他下去。”

秦姑姑躬身：“是。”

“洗净，换身衣服。”凌玄霜的声音依旧平淡，“然后，让他去‘静思苑’跪着。没有我的命令，不准起来。”

静思苑？那是什么地方？跪到什么时候？

云舒眼前一黑，几乎要晕厥过去。

秦姑姑却已毫不留情地示意两名健壮的女侍上前，将软倒在地的云舒架了起来，拖向殿外。

凌玄霜不再看那边，目光重新落回苏墨珩和赫连桀身上，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一件微末小事。

“你们二人，”她淡淡道，“今日初犯，免于责罚。秦姑姑会带你们去住处，并将《宸王府规》送至你们手中。”

“三日之内，熟读，记诵，一字不错。”

“三日后，本王会亲自考校。”

她的身体微微前倾，孤灯的光亮再次照亮她毫无瑕疵却冰冷异常的脸庞，红唇轻启，吐出最后一句让两人心沉谷底的话：

“若错一字，一戒尺。”

“现在，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