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药枷锁心(1/2)
赫连桀被两名侍从几乎是拖拽着回到听雪阁。右掌的剧痛如同烈火灼烧,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伤处,带来一阵阵令人窒息的抽痛。那沉青玉板留下的不仅是皮开肉绽的伤口,更有一股阴寒的痛楚,丝丝渗入骨髓,远比寻常责打更难熬。
他被放倒在冰冷的床榻上,很快,那名面无表情的医官便提着药箱再次出现,身后跟着捧着一应物事的秦姑姑。
清理伤口的过程如同又一次酷刑。冰冷的药水冲刷着血肉模糊的掌心,刺痛钻心。赫连桀额上青筋暴起,死死咬住牙关,才遏制住几乎脱口而出的痛哼。然而,当那名为“玉肌散”的碧绿色药膏被敷上时,初时的沁凉舒缓很快过去,一种奇异的、细密而顽固的麻痒便从伤口深处钻了出来!
这痒意并不剧烈,却无孔不入,与未褪的尖锐疼痛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种足以逼疯人的折磨。他下意识地想蜷缩手指,想去抓挠那痒痛的源头,但稍一动弹,便是撕裂般的剧痛,令他倒抽一口冷气。
“王爷吩咐,”秦姑姑冷眼旁观,声音平板无波,“为免侧夫无意识间触碰到伤处,影响明日见客的体面,今夜需稍作固定。”
她说着,从医官手中接过几条特制的、柔软却极坚韧的白色细牛皮绳。
赫连桀瞳孔骤缩,被捆绑的屈辱感瞬间淹没了他!“滚开!拿开!”他嘶哑地低吼,试图挣扎,但左肩立刻被一名侍从死死按住,虚弱的身体根本无力反抗。
秦姑姑对他的怒喝充耳不闻,熟练地将他的右手腕拉至床柱旁,用那皮绳松松缠绕两圈,打了个既不会阻碍血液流通、又确保他无法用这只手做大幅度动作的结。
“一切都是为了侧夫好。”她丢下这句冰冷的话,便与医官、侍从一同退了出去,将赫连桀独自一人留在充斥着药味和屈辱的房间里。
房门合上,听雪阁内死寂一片。
赫连桀徒劳地挣动了一下被缚的右手腕,皮绳摩擦着皮肤,带来细微的刺痛。而掌心那痛痒交加的折磨正疯狂地啃噬着他的理智。这阴损的手段!那个女人!她不仅要他痛,要他记住教训,还要用这种慢性的煎熬,剥夺他最后一丝安宁!
时间在极致的痛苦中缓慢爬行。夜色渐深,烛火摇曳,将他扭曲而痛苦的表情投在墙壁上。
就在他被那无休止的痛痒折磨得几乎意识模糊之际,后窗传来一声极轻微的“咔哒”声。
赫连桀猛地惊醒,警惕地望去。
又是那个曾塞给云舒蜜饯的瘦小侍从!他像狸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翻窗而入,脸上带着与前次如出一辙的紧张与决绝。
“侧夫大人,小声!”他急促低语,飞快地瞥了一眼门口,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、粗糙的陶罐,塞进赫连桀未被束缚的左手中,“这……这是止痒的土药膏,没……没那么多古怪劲儿……您快偷偷用些!”
赫连桀愣住,左手握着那罐带着对方体温的药膏,看着小侍苍白焦急的脸,心中警铃大作。一次是巧合,两次呢?在这座吃人的王府,无缘无故的善意比毒药更可怕!
“你究竟是谁的人?!”他压低声音,碧眸中充满审视与怀疑,试图从那小侍脸上找出破绽。是凌玄霜的试探?还是其他势力的眼线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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