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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 监工失权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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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俩泼皮盯梢三天了,真不用......”

“东家说了,癞蛤蟆蹦跶不出响。”

暗卫甲往西墙根努努嘴,

“倒是您这墙......”

“呸!”

老头突然朝泥里啐了口唾沫,

“当老夫瞎呢?昨儿晌午掺的稻草全让人换成烂麦秸!”

二进院突然爆发的尖叫打断话头。元娘举着沙盘粘在东厢怒吼:“杨舒玉!你给我写的“孝”字怎么多出条腿?!”

整个杨家院顿时鸡飞狗跳。舒玉抱着枣树往上蹿,活像只炸毛的狸花猫;元娘攥着戒尺在东厢转圈,;舒婷在摇篮里兴奋得直拍手,口水糊了满襟;老母鸡扑棱着翅膀满院飞,甩得鸡毛漫天飘。

王氏扒着灶棚门看得津津有味:

“打得好!闺女就得严着教!赶明儿......”

“王奶奶救我!”

舒玉“哧溜”跑到她身前,

“我帮您尝馅儿成不成?”

“想得美!”

颜氏举着擀面杖堵住去路,

“洗手去!”

这场闹剧最终以舒玉被拎回东厢告终。元娘这回下了狠心,沙盘换成石板,炭笔绑在小丫头腕上:

“再写不好,明日就悬腕练!”

暮色染红窗纸时,舒玉盯着自己“入木三分”的杰作直抽气——石板上的“杨”字横是横竖是竖,就是怎么看都像被马车碾过的螃蟹。

“有进步。”

元娘咬着后槽牙鼓励,

“至少能看出不是狗刨的。”

(救命啊!)舒玉在心里哀嚎,(让我回去造抽水马桶吧!)

此刻村西头破屋里,王赖子正跟王铁柱勾肩搭背。两个酒坛子东倒西歪,咸花生壳铺了满地。

“铁柱哥,听说杨家灶棚满地都是银锭子......”

王赖子把酒碗往对方跟前推,

“您娘天天进出,就没......”

“放你娘的屁!”

王铁柱“咣”地砸了酒碗,

“我娘说了,杨家的罩衣口罩都不让带出来!进出都要拿艾草熏!”

王赖子绿豆眼一转,摸出个银角子塞过去:

“好哥哥,我就想学个揉面的手法......”

“揉面?”

王铁柱突然瞪圆了眼,

“我娘这两天回家就泡手,说是杨家规矩,得把老茧泡软了才让碰面团!”

月牙爬上树梢时,钱师父的新墙终于砌到一人高。老头举着油灯直嘀咕:

“奇了怪了,白日里掺的泥格外不结实......”

暗卫乙拎着酒葫芦晃过来:

“您这墙砌的,狗钻不过去,猫倒是能......”

话音未落,墙头“哗啦”掉下块土坯。暗卫乙本能地甩出匕首,寒光闪过处,半截麻绳应声而断——绳头上还系着个铁钩子。

“呵,宵小手段。”

钱师父就着月光捻了捻麻绳,

“浸过桐油的,难怪能挂住。”

“要禀报东家么?”

“报什么?”

老头往墙根走了几步,

“明日掺些碎瓷片,扎不死这些龟孙!”

东厢油灯亮到三更才熄。元娘揉着酸疼的手腕,望着熟睡的舒玉直叹气。小丫头梦里还攥着炭笔,在被面上画出一道道黑印。

“慈母多败儿......”

元娘轻轻拂去舒玉脸上的碎发,转身从箱底翻出本《卫夫人簪花帖》。月光漏进窗棂,映得她眼底水光粼粼——当年那个躲在屏风后偷学认字的小女孩,如今竟也能教人笔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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