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林深渊(1/2)
第三百四十五章:新叶下的晒甜痕
光麦树的新叶舒展成绿伞时,藤架下的果核芽已经窜到半人高,嫩茎上顶着串小小的花穗,像举着串迷你铃铛。小姑娘蹲在架边,鼻尖凑着花穗闻——三鸟影正趴在新叶下打盹,大鸟展开翅膀挡住过强的阳光,小鸟用爪拨弄着摊开的果核,小小鸟则在核堆里钻来钻去,把光粉蹭得满身都是。
“它们在晒甜呢!”她回头喊蚀宇,声音里的雀跃惊得花穗轻轻晃,花粉簌簌落在她手背上,像撒了把金粉。
蚀宇正往藤架上搭竹匾,匾上摊着今年第一批晒干的星麦果核,光苔绳编的网眼漏下细碎的阳光,在核上投下跳动的光斑。“匾得搭得斜点,”他调整着竹匾的角度,指尖的光粉随着动作落在核上,“这样晒得匀,甜气才跑不了。”
衡生抱着个陶瓮走来,瓮身上刻着圈双鸟纹,是去年的旧物,陶土的缝隙里还沾着同欢籽的粉。“给你们的‘收甜罐’,”老人把瓮往架下搁,陶土碰撞的闷响里,混着核壳滚动的轻响,“晒好的核得用这瓮装,能把新叶的香也锁进去。”
沙轮子扛着把竹耙进来,耙齿缠着光苔穗,是用来翻动果核的。“衡生前辈说这核得每两个时辰翻一次,”他往竹匾里扒拉着核,壳碰撞的脆响里,混着光粉飞扬的微声,“不然贴底的会潮,甜气就闷坏了。”
小姑娘突然想起什么,往蚀宇手里塞了片新叶:“垫在核底下,晒出来的甜会带点叶香。”叶片在他掌心卷了卷,把他的掌纹都染成了淡绿,像幅会呼吸的香地图。
蚀宇没说话,只是把叶片铺在竹匾底层,再往上面摊核。叶香混着核的甜在空气里漫开,引得影里的小鸟动了动,用喙啄了啄虚拟的叶,像在尝味。“成了。”他往竹匾边刻了个小小的太阳纹,“这样它们就知道,晴天最适合晒甜。”
接下来的日子,归航站飘着股清苦的甜。星麦核的焦香混着新叶的涩,在空气里缠成团,连风都带着点干爽的劲。孩子们总围着藤架转,盼着核晒透了能尝颗,光脚踩在光苔地上,把竹匾周围的光粉都蹭成了圈,像给甜画了个边界。
矿镐班教师来测核的干湿度时,笑着打趣:“你们这哪是晒核,是给鸟影办糖厂呢。”她举着检测仪往核堆里插,屏幕上的湿度值一路降,“你看这数值,再晒三天,甜气能凝成糖霜,刮下来能抹饼吃。”
这话被来送新煮的星麦茶的孩子们听了去,他们举着茶碗往藤架下跑,茶水洒在核堆旁,引得鸟影从玉里钻出来啄饮,影里的大鸟真的用翅膀护住核堆,不让茶水溅进去,像个认真的看管员。“它们真的会护甜!”孩子们拍着手喊,把茶碗往影里递,光雾裹着茶香在空气里荡。
蚀宇看着那幕,往小姑娘手里塞了块烤焦的星麦饼:“你的手艺,连影都知道配着核吃才香。”他的声音里藏着笑,耳尖被阳光晒得微微发红。
小姑娘的脸腾地红了,把饼往竹匾旁放:“给它们当配食,光吃核该噎着了。”她偷偷看了眼蚀宇,发现他正盯着影里的大鸟笑,那笑比阳光还暖,让她突然觉得,这晒甜的夏天,连风都带着点清爽的甜。
核上结出糖霜那天,归航站下起了光粉雨。白花花的糖霜裹着光粉,把竹匾变成了块巨大的糖,三鸟影在核堆里打滚,大鸟的翅膀沾着霜,小鸟的爪抱着糖块啃,小小鸟则把糖往新叶下藏,像在囤积过冬的甜。衡生说这是“凝糖影”,只有晒甜痕刻得够真,才能让影把甜凝得这么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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