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冷月仙子（1/2）
那一声“玄辰！故友到访，还不现身一见？！”如同九天寒冰凝成的利剑，刺得萧辰耳膜生疼，更刺得他心脏骤停。
前女友？！
还是宫主级别的？！
怒气值70%？！这他妈是来寻仇的吧！
萧辰瞬间从云床上弹了起来，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疲惫。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凉了半截，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：完犊子了！要露馅了！
原主玄辰子是个万年冰山，修为通天，他拿什么去应付一个同级别、还带着怒气的“故友”？怕是对方一眼就能看出他这只纸老虎的成色！
“系统！系统！救命！怎么办？！”萧辰在心里疯狂呐喊，声音都带上了颤音。
【检测到超高危外部威胁！启动紧急预案！】
【方案一：启动空间传送，消耗信仰之力100微尘，传送至随机安全地点。（当前信仰之力：15微尘，不足。）】
【方案二：启用“大道共鸣”体验卡（一次性），模拟仙尊巅峰气息十分钟，成功率78.3%。需消耗下品灵石1000颗。（当前灵石：750颗，不足。）】
【方案三：宿主自行应对，系统将提供有限度台词辅助。生存几率预估：低于5%。】
萧辰看着这三个选项，眼前一黑。前两个直接资源不足pass，第三个生存几率低于5%？这和让他直接躺平等死有什么区别？！
“系统你坑我！！”他几乎要哭出来。
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，那股强横冰冷的神识已经如同实质般笼罩了整个闭关大殿，牢牢锁定了他。殿外的天空，不知何时已飘起了细碎的冰晶，空气中的温度骤降，连流动的灵气都似乎要被冻结。
逃不掉了！
萧辰把心一横！横竖都是死，不如死得有尊严点！好歹顶着仙尊的名头！
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疯狂回忆着原主记忆碎片中那睥睨众生、冷漠孤高的姿态。深吸一口气，将那几乎要溢出胸膛的恐慌死死压住，脸上瞬间覆盖上一层比万载玄冰还要寒冷的淡漠。
他袖袍一拂，闭关大殿的殿门轰然洞开。
门外，并非他想象中那样剑拔弩张。只见掌门李大黄正带着几位长老，战战兢兢地跪伏在半空，头都不敢抬。而在他们前方，虚空中立着一道窈窕身影。
那是一名身着月白宫装长裙的女子，青丝如瀑，仅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挽住。她的容颜极美，却是一种仿佛冰雕雪琢、不带丝毫人间烟火气的清冷之美。眉宇间蕴着一抹化不开的孤高与疏离，眼眸清澈，却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，目光所及，似乎连空间都要凝结。
她周身没有任何强大的法力波动散发，但仅仅是站在那里，就仿佛是整个天地的中心，让周围的李大黄等人如同面对煌煌天威，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正是玄女宫宫主，冷月仙子。
此刻，她那双冰眸正穿透洞开的殿门，落在萧辰身上，带着审视，带着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复杂，以及……那系统提示的，高达70%的怒气。
萧辰强作镇定，一步踏出，身影已出现在殿外虚空，与冷月仙子遥遥相对。
他学着原主那淡漠一切的腔调，开口了，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，仿佛来的不是一位兴师问罪的故友，而只是一个不相干的路人。
“冷月宫主。何事劳你大驾，亲临我这荒山陋室？”
这话一出，跪伏着的李大黄等人心里都是一哆嗦。师叔\/师叔祖这语气，也太冷淡了！对方可是玄女宫宫主啊！修仙界顶尖的大人物之一！
冷月仙子眸光微闪，眼底的寒意似乎更重了几分。她红唇轻启，声音如同冰珠落玉盘，清脆，却带着刺骨的冷意：
“何事？玄辰，你倒是健忘。”
她微微抬起下巴，那弧度优美却带着天生的高傲：“听闻你不久前‘大道天音’退魔，‘大道之舞’惊仙，好不威风。本宫倒是好奇，万年不见，你何时悟得了这等……别具一格的‘大道’？”
她的语气里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和质疑。
萧辰心里咯噔一下。果然是为了这个来的！是觉得他玄辰子的人设崩得太厉害，跑来核实了？
他面上不动声色，心中急转，拼命搜刮着原主记忆里关于这冷月仙子的信息。碎片太少，只知道两人似乎早年相识，关系微妙，绝非普通故友那么简单。原主对她，似乎有一种……下意识的回避？
不能露怯！
萧辰按照系统提示的有限度辅助（其实就是让他保持高冷），眼皮都懒得抬一下，用一种近乎慵懒的语调回应：
“大道无常，法无定法。音可为道，舞亦可为道。冷月宫主执着一相，却是着相了。”
这话说得玄之又玄，直接把问题拔高到了“大道本质”的层面，反将一军。
冷月仙子秀眉微蹙，显然没料到他会如此回答。她盯着萧辰，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。但萧辰那完美复刻的冰山脸，没有泄露丝毫内心的惊涛骇浪。
“巧言令色。”冷月仙子冷哼一声，“那你方才又以‘万象传讯’之法，行那商贾贱业，售卖低劣法器，又是何等‘大道’？玄辰，你莫非是修行出了岔子，损了神智不成？”
商贾贱业！损了神智！
跪着的李大黄等人听得冷汗涔涔，心里为师叔捏了一把冷汗。这话太重了！
萧辰心里也是骂娘，但脸上却适时地露出一丝……仿佛是听到蝼蚁妄议苍穹般的不屑与怜悯？
他轻轻摇头，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叹息：“夏虫不可语冰。芸芸众生，皆在苦海争渡。本尊不过是以俗世之法，结些许善缘，播撒道种，点拨迷惘。宫主高高在上，又岂知众生之艰？”
他越说越顺，感觉自己都快被自己忽悠信了：“更何况，万千法门，皆为我所用。用之正则正，用之邪则邪。宫主以为，是法的问题，还是人的问题？”
这一连串的组合拳，直接把“直播带货”拔高到了“普度众生”、“历练道心”的至高境界！
冷月仙子被这番强词夺理说得一时语塞，美眸中的怒意更盛，但那份质疑，却似乎动摇了一丝。眼前的玄辰，依旧是那副讨厌的、看透一切的冷漠样子，言辞机锋甚至比万年前更甚，不像是神智有损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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