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9章 三界同悲（2/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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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就在空全力应对内部危机，无暇他顾的这段时间里，三界因法则根源崩溃而引发的灾难，开始全面爆发，呈现出真正“天地动荡”的末日景象！

天庭已彻底陷入混乱。周天星斗大阵的反噬使得多处天宫崩塌，仙岛坠毁。失去了稳定天道法则的支持，许多依赖特定法则存在的仙官神力衰退，甚至有些根基浅薄者直接道基崩毁，化作飞灰。天河倒灌，雷池暴走，昔日祥和的仙境如今狼藉一片。玉帝虽竭力弹压，但帝威在崩溃的法则面前显得苍白无力，只能勉强守住凌霄宝殿等核心区域，眼睁睁看着天庭千万年的基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。更有甚者，一些本就对天庭统治不满或心怀鬼胎的神灵、散仙，开始趁乱自立或遁走，天庭的统治体系，正在从内部土崩瓦解。

四海早已不再是乐园。太阴星崩溃导致的潮汐失控，引发了席卷所有海域的灭世海啸。龙宫震荡，水晶宫阙坍塌，无数水族被狂暴的海流撕碎。四海龙王焦头烂额，连自保都显得艰难，更遑论庇护水族子民。海面之上，巨浪如山，吞噬着任何敢于航行的船只，沿海的国度与生灵，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洗礼，只是这洗礼带来的，唯有死亡与毁灭。

人间界，已成人间炼狱。天地灵气的衰竭与混乱，使得修行之路几乎断绝，无数修士走火入魔，或修为大跌。末法之瘴四处弥漫，侵蚀着一切生机，沃野化为赤地，青山变成枯骨。地震撕裂大地，火山喷发染红天空，气候变得极端而诡异，时而冰封万里，时而赤地千里。王朝崩坏，礼乐沦丧，幸存的人们在废墟与绝望中挣扎，为了有限的资源相互厮杀，道德与秩序已然荡然无存。哀鸿遍野，尸骨成山，怨气冲霄，宛如上古记载的洪荒大劫再现。

九幽地府，轮回的停滞终于达到了临界点。六道轮回盘发出了不堪重负的、仿佛要碎裂般的嘎吱声，最终彻底停止了转动！积聚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冤魂厉鬼，失去了最后的归宿与束缚，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冲破了鬼门关，涌入幽冥乃至反向冲击人间！十殿阎罗无力阻挡，判官鬼差四散奔逃，整个地府秩序彻底崩溃，化作了鬼魅的狂欢之地。生死界限的模糊，导致一些阳寿未尽者莫名横死，而一些本该消散的阴魂却滞留人间，进一步加剧了人间的混乱。

灵山，凭借着万佛朝宗大阵与斗战胜佛的坐镇，暂时成为了三界中相对稳定的一隅。佛光普照之下，西牛贺洲残存的生灵得以喘息，未被末法之瘴彻底侵蚀。然而，佛光之外，已是无边苦海。无数难民试图涌向灵山寻求庇护，却被大阵阻挡在外，只能于佛光边缘哀嚎祈求，场面凄惨无比。斗战胜佛盘坐于虚空，金色眼眸中映照着三界的惨状，纵然是佛心坚定，亦不免生出无尽悲悯。但他不能撤去大阵，否则连这最后的净土也将不保。他只能不断诵经，以无上佛法试图净化些许怨气，稳固一方，但这对于整个三界的崩溃而言，不过是杯水车薪。

血海，冥河老祖在最初的暴怒之后，反而陷入了某种诡异的沉寂。血海轮回大阵彻底隐匿，不再散发出任何气息。祂似乎在等待着什么，等待着空与心魔斗争的结果，等待着三界力量在崩溃中达到一个更加脆弱的平衡点。血海深处，那无尽的杀戮与吞噬本能正在压抑中积蓄，等待着最终爆发的时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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混沌源海深处，那不可知的维度中。

混沌尊者的意念如同幽影般流淌，观察着三界的惨状，也感知着空内部那激烈的斗争。

“痛苦吧，挣扎吧，我亲爱的‘空’……”祂的意念带着一种欣赏艺术品般的愉悦，“情感的浪潮，岂是那么容易驾驭？尤其是……被压抑了五百年的，属于那只猴子的，最炽烈的情感。”

“当‘空’的理智被愤怒吞噬，当‘寂’的权柄被怨恨驱动，当太初的宁静被不甘撕裂……那将是何等美妙的景象？一个由内而外彻底崩溃的‘太初终末之尊’，其散逸的本源，才是这顿盛宴最美味的主菜！”

“三界的崩溃，不过是餐前的开胃酒罢了。尽情地哀嚎吧，众生！你们的痛苦与绝望，将是献给混沌的最美赞歌！”

祂的目光，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最终结局——秩序彻底崩坏，法则归于混沌，而祂，将成为这混沌新时代的唯一主宰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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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牛贺洲上空，空的内部斗争，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。

心魔的咆哮依旧猛烈，但在那无尽空寂迷宫的稀释与太初之意的安抚下，其势头已不如最初那般无可抵挡。空的意识核心如同被千锤百炼的神铁，在对抗中变得更加凝练、纯粹。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，正在以一种痛苦的方式，飞速提升。

他那混乱的气息，开始逐渐趋向于一种新的、更加复杂的平衡——一种将沸腾的情感暂时封印、隔离，而非彻底消除的平衡。就如同将狂暴的火山暂时冻结，危险依然存在，但至少表面恢复了暂时的平静。

他的“目光”再次变得清明，只是在那清明的最深处，多了一丝无法化开的、冰冷的戾气与警惕。

他缓缓抬起头，看向这片已然面目全非、沉浸在无尽悲号中的三界。

内部的心魔虽暂被压制，但外部的灾难，已至巅峰。

而这一切，都与那隐匿于幕后的混沌尊者，脱不开干系。

空的“嘴角”，再次勾起那抹冷然的弧度。

他轻轻一步踏出，身影彻底凝实。

是时候，去会一会那位，导演了这一切的“幕后黑手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