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章 心软（1/2）

回想起那一幕，白玉章仍忍不住眼眶泛红，“拶指！夹棍！含瓷掴面！对了，你知道什么是‘玉莲之刑’吗？就是用烧红的铁鞋，一分为二，烙在受刑人的脚上！我阿姊那样好的人，她那么温柔，明明什么都没做，凭什么要受这些！凭什么要死！你现在问我为什么，我告诉你，因为我阿姊的惨叫日日夜夜在我耳边回响，我一刻也不敢忘，我就是要裴济家破人亡！我就要他血债血偿！我要裴济在地狱里看着，他辛苦经营的一切，是如何在我手里灰飞烟灭！”

裴茂如遭重击，踉跄后退，脸色惨白如纸，片刻后才绝望开口，“那我呢？我是无辜的！”他嘶吼着，拼命为自己辩白，“那些事是我爹做的！与我何干？你为何要连我一起报复！”

“无辜？”白玉章嗤笑出声，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荒谬的话，“你身上穿的绫罗绸缎，口中尝的玉食珍馐，哪一样不是搜刮来的民脂民膏？你没做过你爹的恶，但你爹得来的利你可一样没少享受！裴家若不倒，你裴茂如今，恐怕已是九千岁座下另一条吸髓吮血的豺狼！你当真无辜吗？！”

“不是...不是这样......”裴茂喃喃着，面上一片死灰，“你说过，无论如何我都是最好的...这世上只有你懂我，你心悦我，与我私定终身，你还赠我青丝！”

像是急于证明什么，裴茂眸子一亮，在身上不停翻找，终于从怀里摸出那只被保存完好的络子，将它摊在掌心给她看，“这里、这里还有你亲手编进去的青丝，你明明......”

“那不是我的。”

白玉章扫了一眼那只青丝络子，唇角弧度冰冷又残忍，“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，我趁你睡着，剪下你一缕头发编进去的。”

裴茂如遭雷击，呆立当场。他看着眼前这张曾让他魂牵梦萦的脸，爱有多深，恨就有多强，撕心裂肺的痛苦几乎将他撕裂！

“啊——！”

狂乱的悲啸从他喉咙深处迸发，裴茂双目赤红，如同彻底疯魔，猛地抽出腰间佩刀，寒光映着他同归于尽的决绝，狠狠劈向白玉章！

白玉章眼神一凛，脑海中瞬间闪过谢远洲在收容所时曾教过她的那些招式。

遇劈砍，忌硬格，沉肘卸力，近身破之。

足下不退反进，白玉章身形似鬼魅，侧身避开刀锋，同时欺身而上，腕间翻转，匕首毫无阻滞地刺入裴茂的腰腹。

噗嗤——！

利刃入肉声清晰可闻，力道控制得极好，并未伤及要害，又足以让裴茂瞬间失去战斗力。若谢远洲在场，定会赞赏她的悟性。

裴茂骤然僵住，他低头，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没入自己身体的匕首，又缓缓抬头，对上白玉章冰冷的眼神。剧痛之下，裴茂脸上却缓缓绽开一个扭曲的笑容。

眼泪混着冷汗从脸颊滑落，裴茂猛地抓住白玉章持匕的手，力量大得惊人，滚烫粘稠的鲜血瞬间染红她的袖口。

裴茂大口喘息着，任由鲜血从伤口流出，目光却黏着在她冰冷的双眸，尽是癫狂的执拗，“你...你不杀我...咳咳...是不是...心里...还有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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