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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章 陈酒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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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点伤算什么?

陈酒,你可尝过冬日河水倒灌口鼻的窒息感?可试过被蛆虫钻进伤口的滋味?可有过重伤昏厥险些被流民侵犯的恐惧绝望?

拜你所赐!我都一一受过!

凭你身上这几道伤,根本不足以抵偿我当年所受的万分之一!你就该为我受过的苦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!

陈酒,你没能死在叛党刀下,便是你倒霉。我保证,你下半辈子都不会安生!

三日后。

营中人喊马嘶,一片拔营的忙碌景象。

陈酒在孙军医的精心救治下,终是转危为安,虽依旧虚弱,但气息已然平稳,可以经住路途颠簸。大邙山的叛党也早已如鸟兽散,踪迹难寻。于是大军开拔,旌旗猎猎,朝着京城方向蜿蜒前行。

赤日炎炎,黄尘蔽天。

班师回朝的大军如同一条蜿蜒的玄色铁流,在官道上缓慢而沉重地移动。马蹄踏起滚滚烟尘,干燥呛人。白玉章混在步兵队伍中段,依旧裹着不合身的粗布军服,顶着烈日,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。

沉重的军靴磨得她脚底火燎般疼痛,汗水早已浸透里衣,黏腻地贴在身上,白玉章正咬紧牙关,努力跟上队伍,心里盘算着回到将军府该怎么料理元猗。

队列最前方,谢远洲一身银甲,端坐于高头骏马之上,哪怕伤未痊愈,脊背也挺直如标枪,凛然不可侵犯。然而,每隔一小段路,将军总忍不住侧身回望,目光穿透层层士卒,精准地锁定那个蹒跚前行的小小身影。

“将军今日怎地频频回首?”

紧跟在谢远洲身侧的一名副将忍不住询问,目光也顺着将军的视线好奇地投向后方,却只看到一片灰蒙蒙的人头攒动,并无特别之处啊!

谢远洲猛地收回目光,下颌绷紧,“无事,查看队列行进。”

他猛夹马腹,战马吃痛,嘶鸣一声,向前小跑了一段。可没过多久,目光又不受控的投向同一个方向。士兵们虽不敢明言,但彼此早已心照不宣,将军待那个瘦小的刘文书格外不同。

“传令!”谢远洲倏然勒马,整条长龙也跟着停滞不前,“陈副将伤势未稳,着刘文书即刻入马车照料!不得有误!”

命令下达得突兀,但合情合理。

白玉章如蒙大赦,拖着几乎麻木的双腿,在众多士兵羡慕的目光中,艰难地爬上了那辆载着伤员的简陋马车。

车厢内光线昏暗,弥漫着浓重的药味。陈酒半靠在堆叠的包袱上,脸色依旧苍白,正迷迷糊糊睡着。听到动静,陈酒强撑着睁开眼,待看清来人时,那双因伤痛而黯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“刘姑...刘文书?你怎么来了?”

陈酒的声音还有些沙哑,挣扎着挪动身体,想给她腾出位置,动作牵扯到伤口,疼得他龇牙咧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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