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 绝食(1/2)
谢远洲脸色铁青,他不愿看她为另一个男人哭喊,却又不知该如何让她眼里只有他。心口如同被钝刀反复切割,又酸又痛。谢远洲跳下马,弯腰将人往肩上一扛,无视仆役亲兵惊惶避让,径直将她人带回原先居住西厢房。
才将她放在床上,她便又想往外逃,谢远洲不得不擒住她的双手,耐心道,“泠儿,我知你在气我,你且先听我说好不好?那日元猗指正你并非真正的刘泠,我知道你受委屈了。但你可知为何我同意你见那两人?”
谢远洲深吸一口气,继续解释,“你可还记得,你不让我杀元猗,只能按律处置。若你不能让元猗闭嘴,她便会出去乱嚼舌根,于你名声无益。还是说泠儿更愿意让我直接杀了所有人灭口?”
不管白玉章心中作何感想,面上到底没那么抗拒这番解释了,“好,我信你,但这与你打伤陈大哥又有什么关系!何况我也不想再住在这里了,你让我走!”
“不准走!我说了,你哪里也不许去!”
谢远洲没了法子,该解释的都解释了,他只能期待她能想清楚,于是他下令将人看好,府内随她行走,却不知这府中再无宁日。
少女就像一只困在笼中的鸟儿,不停地尝试扑打翅膀,哪怕撞得鲜血淋漓也要远离囚牢。
她会翻墙,会爬树,还会挖洞,甚至试图打晕送饭的小丫鬟换上她的衣服蒙混出府,手段层出不穷,虽无一成功,却搅得整个将军府人仰马翻,风声鹤唳。
许是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,她便开始拒绝人任何靠近。送来的精致饭菜原封不动地放冷,补身的药也被一把掀翻,华美的衣裙和贵重的首饰更是直接被她丢得远远的。
谢远洲焦头烂额,心力交瘁。他站在门外,看她如此痛苦,他整个人也泛起尖锐的疼,疼得他几乎弯下腰。
他记得她初入府时,她是如何亲近他这位义兄,她会为他缝补战袍细微破损,会为他端上亲手做的羹汤,会喂他吃樱桃,会甜甜喊他哥哥,会突然出现逗他开心...那时的她,像一株生机勃勃的向阳花,所有的温暖和光芒都毫无保留地倾泻在他身上。
可如今,她把那些依赖,那些关切,统统给了陈酒!她甚至不惜以身相护!那他谢远洲呢?又算什么!
他烦躁地在廊下踱步,像一头困兽。他可以挥剑斩杀千军万马,却对屋里那道纤细倔强的身影束手无策。他不敢再强迫她,唯恐那点残存的情分也彻底熄灭。
可她竟然选择绝食,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?
最终,他也赌气般坐在西厢房院中石凳上,对着紧闭的房门哑声道,“泠儿不吃,我便不吃。”
威震边陲的大将军像个执拗的孩子,陪着屋里的活祖宗一起苦熬,整个将军府的下人们噤若寒蝉。
日升月落,整整两日两夜,他如同石雕般守在她房门外不远的地方,桌上摆着与房内同样的饭菜,换了一波又一波,依旧纹丝未动。
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出萧索的影子,谢远洲望着那道紧闭的房门,他在赌,赌她会心软,赌她对他并非全无一丝情意。
第三日黄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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