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5章 “冲击”炼虚期（2/2）

他不再去思考那复杂的悖论，而是以最蛮横、最直接的意志，驱动着被定义为“坚韧”的神念，强行向着代表“力量”、“守护”、“大地”等与他道心相对契合的法则节点撞去！他要以力证道，强行融合！

王浩则陷入了更深的沉默。那拷问直指他智慧的核心，迫使他去面对那些他一直在回避或试图两全的终极问题。他的神念在“智慧”的定义下，如同超级计算机般疯狂推演着各种可能。

“……道无界域，心之所安，即是归处。力之所及，便是守护之疆。”

“吾力源于此界，吾道滋养此界，此乃因果，亦是选择。”

“归途非是背离，而是圆满。若至大乘，调和两界法则，亦非不可为之……”

“吾之存在，于此界而言，非异数，乃变数，乃……希望！”

推演到最后，王浩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与清澈。他不再试图回避矛盾，而是找到了一个在更高层面统一两者的“道理”。他的神念散发出一种圆融、睿智、仿佛能包容万有的气息，主动迎向了那本源拷问的意念，不是对抗，而是阐述，是交融！他的神念与法则网络的共鸣，陡然提升了一个层次！

第三重考验：道心试炼！

随着共鸣的加深，光柱内的景象再变！无数由法则与记忆碎片交织而成的幻境，如同潮水般将两人的神念淹没！

阿宁看到了父母在灯下日益苍老的背影，看到了言道宗弟子在圣地围攻下惨死的画面，看到了心魔吞噬一切的末日景象……极致的亲情、惨烈的守护、绝望的未来，疯狂冲击着他的心神。

王浩则看到了地球科技的尽头是虚无，看到了墟界修炼的终点是寂灭，看到了无论哪条路似乎都通向永恒的孤独与迷失……智慧的尽头，是对存在意义的终极怀疑。

这是道心最后的试炼，直指内心最深的恐惧与迷茫。

“幻象！都是幻象！给老子碎！”阿宁怒吼连连，以“坚韧”破妄，将种种幻境强行震碎！

“凡有所相，皆是虚妄。明心见性，直指本真。”王浩则如观棋不语，以“智慧”洞察虚妄，幻境自然消解。

三重考验，一重比一重凶险。两人的神念在光柱中沉浮，时而如风中残烛，时而爆发出不屈的光芒。他们的言力，他们对自身之道的理解与坚守，成为了在这法则熔炉中存续下去的唯一依仗。

不知过去了多久，那狂暴的法则冲刷渐渐变得温和，那冰冷的拷问缓缓退去，那纷乱的幻境也如云烟消散。

王浩和阿宁的神念，已然变得与之前截然不同。它们不再仅仅是自身意志的延伸，而是仿佛镀上了一层淡淡的、与周遭法则网络同源的光辉，如同婴儿回到了母体，一种水乳交融、不分彼此的和谐感油然而生。

他们的神念，已然初步……融入了墟界的本源法则之网！

炼虚期，那层坚不可摧的壁垒，终于在历经千辛万苦、三重考验之后，被他们以自身的方式，悍然打破！

光柱缓缓收敛，炼虚台上的符文光芒也逐渐内敛。王浩与阿宁依旧盘坐于台顶，双目紧闭，但周身散发出的气息，却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、本质的蜕变！

一股远超化神期的、仿佛与整个墟界天地隐隐相连的浩瀚威压，如同沉睡的古神，开始自他们体内苏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