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8章 反制毒计（2/2）

“里正大人怕什么？”赵小满冷冷道，“若真是我放的火，难道还怕别人找出证据吗？还是说，里正大人根本不想知道真相，只想赶紧给我定罪？”

这话极其厉害，噎得钱里正哑口无言。

现场的气氛彻底扭转。人们交头接耳，目光闪烁，都在努力回想和观察，希望能找到价值百文的线索。

时间一点点过去，火势渐渐被控制，只剩下残垣断壁和缕缕青烟。张屠户有些坐不住了，眼神躲闪，开始偷偷往后缩。

就在钱里正试图强行下令拿人，以打断这不利的搜寻时——

一个怯生生的、带着浓重外地口音的声音，从人群外围响了起来：

“俺……俺好像……看到点啥……”

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集中过去。只见一个衣衫褴褛、面黄肌瘦的流浪汉，被众人推搡着走了出来。他显然是附近逃荒来的流民，平日里躲在破庙或草垛里，无人注意。

他畏惧地看了一眼凶神恶煞的保甲和脸色难看的里正，又看了看赵小满手中那串黄澄澄的铜钱，吞咽了一口口水，鼓起勇气指着张屠户，结结巴巴地说道：

“俺……俺白天在这附近找吃的……看到……看到这个屠户……自己从屋后抱了好几捆干柴……偷偷堆在了……堆在了他家那破柴垛后面……还……还往上泼了啥东西，闻着味挺冲……”

他话还没说完，张屠户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，脸色煞白地尖叫道：“你胡说！你个臭要饭的！你看错了！你血口喷人！”

流浪汉被他吓得一哆嗦，但看到赵小满鼓励的眼神和那串铜钱，又咬了咬牙，继续道：“没……没看错！就是你！后来天黑了，俺饿得睡不着，又溜达过来想找点啥……结果就看到……看到火先从那个柴垛烧起来的！然后……然后你才从屋里跑出来，一边跑还一边往自己脸上抹灰，往衣服上蹭火星子……”

轰！

这番话，如同投入静湖的巨石，激起了千层浪！

自己堆干柴？泼东西？火从柴垛起？自己抹灰蹭火星？

这哪里是纵火谋杀？这分明是自导自演的苦肉计！是为了讹诈诬陷！

人群彻底哗然！“好哇！张屠户！原来是你自己放的火！”“贼喊捉贼！还想诬陷小满姑娘！”“天杀的！心肠太毒了！”

钱里正和族老们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，身体微微发抖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他们精心策划（或至少是乐于见到的）的反扑，竟然被一个微不足道的流浪汉，用最朴实无华的证词，瞬间击得粉碎！

赵小满走到那流浪汉面前，郑重地将那串百文铜钱放入他手中：“谢谢你说了真话。这是你应得的。”

然后，她转身，目光冰冷地看向面如死灰、抖如筛糠的张屠户，以及脸色铁青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钱里正。

“里正大人，族老们，”她的声音如同冰凌相撞，“现在，证据确凿，真凶在此。你们还要拿我立身堂问罪吗？还要维护这‘纵火诬陷、逼死亲女’之人的‘纲常’吗？”

反制毒计，百文破局。悬赏寻真，民心可用。流浪汉言，击碎谎言。自焚讹诈之局，终成作茧自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