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9章 曹小萌：在下不止读过书，还略通拳脚（2/2）

以德报怨，何以报德？

既然选择了偷袭，就要做好失败的打算。

擂台较量，分不出输赢，就决出生死。

你就说他晕过去之前，有没有认输吧。

曹小萌一步步走到昏迷的韦护身边，抬脚就往他头上踩去。

围观之人暗自摇头，仿佛听到了西瓜碎裂的声音。很难想象，曹小萌小小年纪，竟然如此果决。纷纷给他打上不可招惹的标签。

忒狠了，就因为对方偷袭了一把，就要置人于死地。哪怕圣人门徒的身份都不管用。

曹小萌好像也是圣人门徒，那没事了。

就在曹小萌即将踏碎韦护脑袋的时候，虚空突然传来一声佛号。

“阿弥陀佛！”

紧接着佛光满天，虚空演化无数金莲，接引踏莲而来。

“小友可否看在贫僧的面子上，放过此人一马。”接引对着曹小萌笑脸相迎，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孩子，却是通天的亲传，同时还是大气运者，接引也不愿太过托大。

曹小萌微微凝眉：“你的面子？”他可是听过《天龙八部》的，光头的就没什么好人。

接引笑道：“贫僧接引。”

啥？

曹小萌瞳孔逐渐放大，光头不一定是好人，通常都很牛逼，眼前这个光头已经牛逼到天上去了。

我特么就想宰一个韦护，引出圣人来了？人家元始都没露面，你跳出来做甚？

接引笑道：“此人与我西方教有缘，不知小友可否看在西方教的面子上放他一马？”

“咱是读书人，不是放马的。”一个接引还不至于令曹小萌投鼠忌器，他师尊同样是圣人，还是战力榜第一的圣人，他不认为接引会对他出手。“不是在下不给西方教面子，不敬圣人。而是此等败类，入了西方教，只会脏了须弥山。还是说须弥山也想像玉虚宫一样藏污纳垢？”

这话说得阐教门徒脸色铁青，有通天压阵，他们也只能憋着，憋出内伤也要憋。

韦护偷袭在前，确实不光彩。死去的土行孙贪花好色，确实不是东西。

好一张伶牙俐嘴！

接引也被曹小萌咽住了。好歹也是圣人，只是稍作犹豫，便回道：“阿弥陀佛，放下屠刀，立地成佛。”

曹小萌笑道：“如果放下屠刀，就能立地成佛，还要法律做什么，还要规矩做什么？我大商先有王法，后有佛法，还请圣人明鉴。”

接引脸色微变，曹小萌拿王法说事，他还真不好办。在大商境内，王法等于帝辛的意志。

可是韦护是内定的护法天神，不能不救。

接引眉头暗皱，“小友，背后偷袭，罪不至死吧？”

曹小萌笑道：“杀人未遂，等同于杀人。杀人者，人恒杀之。”显然他是铁了心要弄死韦护，谁来都不好使。“我才七岁，他就要偷袭，就要杀我！残杀孺子，罪加一等。此等恶徒，不当诛吗？”

原则上曹小萌的话没毛病，关键是你这个“孺子”有着金仙的道行，背后还有通天圣人撑腰，洪荒谁能杀得了你？

况且……

无论是阐教，还是西方教，又或者截教，都不是普通人能得罪得起的。围观之人眼观鼻鼻观心，表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，尤其是一些修仙者。

“杀了他！”

“杀了他！”

……

也不知哪一个武林人士率先开口，紧接着山呼而起。他们都是天地门人，自然看不惯阐教中人。曹小萌身为儒门首席，自然是自己人。

截教中人也跟着起哄，阐教死一个算一个。再说儒门与截教共尊通天圣人，曹小萌乃是儒门首徒，对于截教来说，同样是自己人。

曹小萌指了指台下武林人士，笑道：“圣人也看到了，人心如此。今日韦护不死不足以谢苍生。”

接引脸色微变，没想到堂堂圣人之尊，居然在一个小小金仙手下吃瘪，转头看向通天，苦笑道：“通天师兄能不能给贫僧一个面子？”群情激愤对于圣人而言就那样，关键还得看通天怎么说。

在场真正能和自己说的上话的，也只有通天圣人。

在接引心中，通天不可能会因为一个金仙，而驳了自己面子。

但见通天起身笑道：“你我同在紫霄宫听道，拜师于道祖坐下，也算同门。于情于理，本座都应该给这个面子。但是……”

凡是就怕一个但是。

接引脸色微沉。

只见通天又道：“法不容情，本座也很难办啊。”开玩笑，偷袭本座的弟子，不付出点代价，以后岂不是什么阿猫阿狗，都敢往自家徒弟脸上滋？

就算曹小萌小人不记大人过，他这个当大人的，都要找个人弄死韦护。

接引脸皮直抽抽，你通天什么时候尊过王法？以前你门下弟子干过什么事，你心中没点逼数？

韦护虽然只是一个金仙，却是佛门内定的护法大神，若是折在这里，实在可惜。

在曹小萌手下抢人，不成问题。在通天手下抢人，他的头可能还没那么硬。

哪怕少林之行，修为有所增益，也还没增涨到可以硬刚通天的程度。

解铃还须系铃人，接引再次看向曹小萌，笑道：“所谓民不举，法不纠。小友就不能通融一下？韦护确实与我西方教有缘，都怪贫僧迟来一步，方有如此恶果。”

接引姿态已经放得很低，但凡换一个人。有点用的直接度化，没用的一巴掌呼死，怎会如此低声下气？

“不怪圣人，只怪这韦护自己卑鄙。”曹小萌笑道：“若是别的事，圣人开口，在下自然无所不允。奈何法不容情，国法大于一切。杀人未遂罪不至死，残害妇孺就是死罪。这是大王定下的《商律》，在下也不敢徇私枉法。”

这丫的油盐不进了，是吧？

笑口常开的接引，也露出了苦涩。

台下众人，皆是一脸敬佩地看向曹小萌。

不管曹小萌最后能不能杀得了韦护，就这一份硬刚圣人的勇气，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。

也不知这小子是单纯的初生牛犊不怕虎，还是真的刚正不阿。

接引圣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，放了韦护，要点好处不过分吧？

众人如此想，接引也想到了这里，随即取出一枚菩提子，递到曹小萌面前：“贫僧愿以此灵物，换取韦护一命如何？”

曹小萌挑了挑眉：“圣人这是在贿赂在下？”

接引嘴皮子抽抽，你特么的要不要这么上纲上线？你是读书把脑子读抽了吧？

“传说菩提子来自菩提树，洪荒少有的灵物。”曹小萌惋惜道：“可我不能收，收受贿赂，于我德行有亏、道心蒙尘。圣人不是在帮我，是在害我。”

接引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，你不知道菩提子的价值，咱还能忍。知道价值，还如此说，就有点打脸了。

洪荒什么时候出了“贿赂”这个词？

这个词，能用在圣人身上？

台下众人暗自给曹小萌竖起了大拇指，你特娘的是真的勇。照你这么聊的话，接引圣人不去朝歌关几天，都出不了华山。

按照《商律》来说，接引还真是行贿。

遇到这么个死心眼的孩子，接引感到很难办。打又不能打，说又说不过。看这架势，这小子是不是还要把自己送进去？

问题是韦护不能不救，他可是佛门未来的护法大神。

这小子油盐不进、软硬不吃，通天也是一脸不在乎的样子，真的很难绷……

西方教想要大兴，咋就这么难呢？

就在接引进退维谷的时候，擂台上空间波纹亮起，眨眼间洞开一道门户，道五自空间门户中走出。

看向曹小萌，笑道：“大王有令，特赦韦护。赐曹小萌进士出身，明年可直接参加科举殿试。”

“多谢大王！”

曹小萌向道五行了一礼，什么进士不进士的，他不在乎。他只是没想到，大王会特赦韦护。王令在此，他也不能继续为难韦护。

“多谢大王。”

接引向道五双手合十：“南无阿弥陀佛。”如果没有帝辛的特赦，他还真下不来台。

道五转身对接引说道：“大王请圣人往朝歌一叙，不知圣人可方便？”

“阿弥陀佛，敢不请尔。”

接引双手合十，帝辛给他解了围，这个面子必须得给。如果不给，西方教想要大兴，基本没可能。只要帝辛还在人王位置上，西方教就别想东进。

以帝辛的修为，只要他愿意，一直能坐稳人王之位。人道意志的化身是大商长公主，这么硬的后台，谁能将他赶下去？道祖都不行。

别看现在西岐跳得欢，就算有火云洞暗中支持，也只是给封神榜添菜而已。火云洞再大，还能大得过人道意志？还能大得过天下民心？

接引带着韦护离开了，临走前还是将菩提子硬塞给了曹小萌。

谁也没想到，本来只是一场金仙斗法，最终引出圣人，更是人王亲自出面，才能收场。

此时许多修行者看向曹小萌的目光已经有了敬畏之色，这家伙上面有人王罩着，身边有圣人罩着，后台不是一般的硬。

别看人家年纪小，修为不过金仙，却是一跃成为洪荒最不能招惹的存在。

科举都还没考到进士这一关，这小家伙已经成了进士。在人王心中，这小子的分量，怕是不会比他在通天圣人心中的地位低。

小插曲过后，武林大会继续。

此时的曹小萌，已经无人挑战。不是打不过，而是不敢打。

这小子不只略通拳脚，还略懂王法。

一不小心，把自己送进去了，划不来。

曹小萌眼见无人挑战，主动跳下擂台，回到通天身边，得意一笑。

通天：你得意个鸡毛，如果不是本座和你家大王给你撑腰，你早被扬了。你以为圣人是那么好怼的啊！

“你小子可以啊。”哪吒踮着脚，拍了拍曹小萌肩膀，“连圣人的面子都不给，牛逼。”

曹小萌苦笑道：“我是真想弄死他，最恨背后偷袭的鼠辈。奈何王命不可违，只得放他一条生路。”当着阐教的面如此说，曹小萌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。

此时阐教众人脸色越来越难看，韦护的命是保住了，却成了西方教的人。这比直接被打死，还要令人难受。

最难受的当属道行天尊，毕竟韦护是他的弟子。

日薄西山，今天的比武大会正式结束。各自回到山下小镇，当然也有留在华山之巅等待明日大会的人。

随着今日比武大会的结束，黄天祥与曹小萌的名声迅速在洪荒传开，当然也包括敖丙。只不过名声稍微低于前两位。

一个是以金仙之姿，硬刚阐教三代弟子第一人的杨戬，最终战而胜之。

一个同样以金仙之姿硬刚圣人，这比黄天祥更加炸裂。

敖丙的表现就要弱了许多，只放了句豪言，并没有真正出手。

敢放言挑战天下大罗的角色，肯定也是狠角色。

话分两边，此时朝歌倾宫书房中，阴寿正在会见接引圣人。

韦护被扔在了一边，依旧处于昏迷中。帝辛要找他谈话，自然不适合韦护听。

阴寿只是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韦护，区区金仙能引来圣人关注，这家伙身上莫非还有别的因果？佛祖都能换人，别说一个区区护法天神，还只是金仙。

对此阴寿也没有过多关注，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，看向接引问道：“听说五庄观

“确实如此。”接引也没打马虎眼，尽管这是洪荒修行界隐秘，帝辛知道了也就知道了。至于为什么知道，没必要纠结，谁叫人家养了个好闺女呢？

阴寿再次问道：“圣人知不知道大量魔族涌入西岐？”

“阿弥陀佛。”接引面露苦笑，帝辛叫自己来，果然没有好事。

阴寿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，“西岐是我人族领地，是我大商不可分割的固有领土。圣人将魔族放出来，肆虐我大商子民，寡人不好交代啊。”

“阿弥陀佛，大王误会了。”接引苦笑道：“魔族因何出现在西岐，贫僧也不知晓。大王实在是冤枉贫僧了，贫僧可以给大王保证，五庄观绝无问题。”

“当真如此？”阴寿微微皱眉，话虽如此，他也不会觉得接引会在这件事情上骗他。

“当真。”接引再次确认道：“五庄观确实没有异动，这些魔族并非出自五庄观。”

阴寿又道：“寡人不知道五庄观有没有问题，西岐出现了魔族是事实。”

接引面色微苦，知道这是帝辛硬要给自己扣帽子，好像还不能不接。镇压魔族本就是西方二圣的使命，如今人族领地出现了魔族。人王要追责，他们还真赖不掉。

如果是普通的人王，他可以坐视不理。可眼前的人王，本身就有圣人级战力，手下还有一个证道三千法则的混元大罗金仙，自家闺女还是人道化身。

这样的人王，可不是普通圣人能够碰瓷的人。

阴寿见接引沉默不语，又道：“这件事，圣人总要给个解释吧？”

接引略作思量，回道：“事实上魔族入口，并非只有五庄观一处。就贫僧所知道的，就还有另一处。”

“还有出口？”阴寿坐直了身子，问道：“圣人可否详细道来？”

“当然。”接引苦笑道：“魔族入口除了五庄观之外，还有九幽之地。不过具体在九幽何地，贫僧也不清楚。九幽之地，地处地府深处，隶属于地道圣人管辖，我们天道圣人很少涉足九幽。”

“地府？”阴寿微微皱眉，“难道地府想搞事？人间与地府向来井水不犯河水，他们这是想做什么？”

接引苦笑道：“这个贫僧就不清楚了。”把锅甩给地府，总比强按在镇元子头上好。在帝辛眼中，镇元子没看好五庄观，不是镇元子的问题，是他们西方二圣的问题。

阴寿思虑片刻，再次问道：“魔族出口，除了这两处之外，可还有别的出口？”

接引回道：“洪荒浩瀚，拥有无尽隐秘。即便是圣人，也非全知全能。贫僧所知道的也就这两处，九幽之地的出口，都是道听途说。”言下之意就是他也不清楚。

“好了，多谢圣人解惑。”

阴寿说完便不再多言，他也没有真的想要向接引追责。

“贫僧告辞。”

接引见阴寿没有其他的想问，带着韦护退出了阴寿的书房。哪怕是圣人，被人道意志盯着，也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。

地府……地府……

阴寿轻敲桌面，他也拿不准主意。魔族突然涌现，到底是鸿钧的算计，还是后土的疏忽？

又或者其他原因？

无论何种原因，出现在量劫期间，都不是一个好兆头。

封神原剧情中，可没有魔族的戏份。

从魔族现世的那一刻，封神已经彻底失控。

阴寿心念一动，分出一道分身往血海而去。

不解决源头问题，就算把西岐的魔族杀光了，也无济于事。魔族就像野草一样，割一波又会长一波。

如今敌我难分，前往地府打探消息，还是自己去比较保险一点。

万一后土心生歹意，其他人去了，都是送。哪怕是苏叶，也未必能在后土手中讨得便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