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9章 奖杯上的温度(1/2)
后台的灯光不如台前明亮,却足够苏晚看清奖杯上每一道切割的棱面。她把奖杯放在化妆台的镜子前,水晶反射出细碎的光,落在她沾着线头的指尖上,像撒了把星星。
“刚才陆时砚说的‘灵魂’,是不是就是这个?”陈瑶凑过来,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奖杯底座,指尖刚碰到就缩了回去,“好凉啊,怎么叫‘温度’?”
苏晚没说话,只是伸出手,轻轻覆在冰凉的水晶上。掌心的温度慢慢晕开,在剔透的表面留下一小片朦胧的水雾。她想起三个月前那个暴雨夜,她蹲在出租屋的地板上,用捡来的碎镜片当反光板,给刚缝好的盘扣拍照存档。镜片边缘割破了手指,血珠滴在米白色的缎面上,像朵突兀的小红花。
那时她对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笑,说等拿了奖,就把奖金存起来给妈妈买个新轮椅。
“温度不在杯身上。”苏晚的指尖划过奖杯上刻着的“金奖”字样,那里还留着机器雕刻的细微毛刺,“在这儿。”
她屈起指节,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胸口。
陈瑶愣了愣,随即红了眼眶:“你呀……总是说这些让人想哭的话。”
苏晚笑了笑,拿起奖杯转身往外走。经过挂着的“光阴的补丁”时,她停下脚步,指尖拂过旗袍后腰那块靛蓝印花布——那是她用第一份行政工资买的,当时被林薇薇嘲笑“像乡下老太太的包袱布”。可现在,这块“包袱布”上,落满了比水晶更耀眼的目光。
“走吧,王师傅还在等我们报喜呢。”苏晚的声音轻快了许多,脚步踩在地板上,带着种踏实的回响。
刚走到会场出口,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暖风吹得眯起了眼。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斜射进来,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光带,奖杯被阳光一照,折射出的光斑在她脸上跳来跳去,像极了小时候妈妈缝衣服时,线头在灯光下晃悠的样子。
苏晚下意识地把奖杯往怀里拢了拢,冰凉的水晶贴着心口,竟慢慢有了些微的暖意。她想起王师傅总说“物件是有灵性的,你对它用心,它就对你有情”,以前总当是老话说辞,此刻却忽然懂了——这奖杯上的温度,不就是她无数个通宵的灯光、指尖磨出的茧子、缝错又拆的线头,一点点焐热的吗?
“苏小姐请留步!”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是《时尚前沿》的记者张姐,手里还举着录音笔,“能聊聊您现在的感受吗?陆总的评价对您来说意味着什么?”
苏晚转过身,怀里的奖杯在阳光下亮得有些晃眼。她想了想,认真地说:“陆总的认可很珍贵,但对我来说,更重要的是证明了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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