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 白仙的报复（2/2）

说完这句话，他身子一软，差点摔倒，黄三太爷的气息退了下去。林风晃了晃头，只觉得头晕得厉害，刚才跳舞的画面像是隔着层雾，模糊不清，只有那句让立牌位的话，清晰地印在脑子里。

李木匠被吓得魂飞魄散，连滚带爬地站起来，对着林风连连磕头：“谢谢林先生！谢谢黄仙！我这就去办！这就去办！”

当天下午，李木匠就请了邻村最好的木匠，用那棵被刨掉的桃树剩下的木料，雕了个刺猬形状的牌位。那牌位有半尺高，刺猬的身子圆滚滚的，背上的尖刺刻得栩栩如生，眼睛用黑漆点过，在阳光下透着股阴冷的光。

林风帮忙把牌位摆在李木匠家堂屋正中，香炉里插着三炷香，旁边摆着刚摘的苹果和梨。他盯着那牌位看了半晌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那刺猬的眼睛像是活的，无论从哪个角度看，都像是在盯着自己，黑沉沉的，带着股说不出的恶意。

“看什么看？”黄三太爷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，带着点嘲弄，“白仙吃了亏，总得给个台阶下，立个牌位，不过是让他消消气。”

“那女人的死……”林风在心里问道，“真是白仙干的？”

“不然呢？”黄三太爷嗤笑一声，“白仙最记仇，你断了他的根，他自然要拿命来偿。那猪不过是被他附了身，替他动手罢了。”

林风没再说话，心里却沉甸甸的。他总觉得，事情没这么简单。黄三太爷似乎对这一切早有预料，却从头到尾都没提醒过，像是故意看着事情发生。

夜里，林风睡得很不安稳。他做了个梦，梦见一片茂密的桃树林，每棵桃树的枝桠上都挂着个人影，那些人影被绳子捆着，低垂着头，一动不动，像风干的腊肉。

他往前走了几步，突然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。“林风……救我……”

声音很轻，带着股哭腔。林风抬头一看，是李木匠的婆娘，她也被挂在桃树上，脸色白得像纸，肚子上的伤口还在淌血。“白仙……白仙要我的骨头当肥料……他说埋在桃树下，来年能结出甜桃……”

“你怎么会在这儿？”林风想伸手去救她，却发现自己的脚像被钉在地上，动弹不得。

“是黄三太爷……他让白仙这么干的……”女人的眼睛突然变得很大，死死地盯着他，“他说，多死一个人，你的精气就更纯……”

林风猛地惊醒，浑身冷汗淋漓。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，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，像极了梦里桃树枝桠的形状。他喘着粗气，刚要起身喝口水，却瞥见枕头边放着个东西。

那是一颗桃核，圆滚滚的，带着新鲜的潮气，像是刚从桃肉里剥出来的。林风拿起桃核，借着月光一看，顿时吓得魂飞魄散——桃核上用指甲刻着个歪歪扭扭的字，笔画很深，像是用尽了力气。

是个“死”字。

他猛地把桃核扔在地上，心脏狂跳不止。这桃核是哪来的？难道是白仙送来的？还是……梦里女人的话在他耳边回响：“是黄三太爷……他让白仙这么干的……”

林风不敢再想下去。他看着地上的桃核，那“死”字在月光下像是活了过来，散发着幽幽的寒气。他突然觉得，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阱里，黄三太爷和白仙，或许根本不是敌人，而是在联手算计他。

窗外的风刮得很紧，院门外的老槐树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，像是有人在外面磨牙。林风缩在被子里，只觉得浑身发冷，连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。他不知道这个“死”字，是写给谁的，是李木匠，还是他自己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