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5章 归零序曲（3）（2/2）

“路飞，”尹立辰的声音有些沙哑，“我们赢得了喘息之机，但战争现在才真正开始。”

路飞擦去嘴角的血迹，咧嘴一笑，眼中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火焰。

“那就打到它们认输为止！”

星海之中，那曲由亿万生命共同谱写的“和谐回响”，在击退了“归零”的寂静后，变得更加深沉、更加坚定。它不再仅仅是一首希望之歌，更是一曲战争之歌。

宇宙的命运，将在即将到来的、更加恢弘壮烈的乐章中，被最终决定。

尹立辰和路飞矗立在逐渐平息的能量乱流中，劫后余生的感觉并未带来多少喜悦，只有沉甸甸的压力。星云核心区域虽然保住了，但外围大片区域在“归零序曲”的坍缩效应下化为了最基本的粒子流，仿佛被巨兽啃噬过一般。那三个被“和谐化”的执行者能量团也黯淡了许多，它们构筑的防御壁垒上裂纹密布。

“逻辑星璇，全面评估网络损伤情况，优先修复核心节点连接。”尹立辰强忍着精神的极度疲惫，立刻下达指令。银色数据流在他眼中飞速闪烁，与远方的超级计算机交换着海量信息。“浪客泽拉，收拢残余舰队，组织救援队，尝试定位并接应路飞之前被击飞路径上可能存在的幸存单位。”

“明白！”浪客泽拉的声音带着嘶哑，但依旧坚定。通讯网络中，各个幸存节点传来的报告纷乱而急促，损失统计数字不断攀升，每一个数字背后都可能是一个世界的沉寂。

路飞没说话，他走到一块漂浮的巨大星云碎片上，望着远方那片被“抹除”的虚无区域，拳头紧握。他很少感受到这种无力感，即使面对再强的敌人，他也有信心用拳头打开一条路。但这次，敌人是某种无形的、恶意的“规则”，他的拳头能打碎壁垒，却难以直接击中那规则的制定者。

“‘归零者’……”尹立辰走到他身边，声音低沉，“它只是‘调律者’最高权限的一个化身，或者说，一种执行终端。它的力量源于其背后那套否定变量、追求绝对秩序的宇宙基本法则。我们刚才击退的，只是它一次试探性的攻击。”

“一次试探就差点把我们全灭了？”路飞扭过头，眉头紧锁。

“因为它低估了‘和谐回响’与生命网络结合后产生的‘变量’。”尹立辰看向那团重新变得柔和的光，“它不是纯粹的力量，而是一种‘可能性’的具象。它能修正错误，甚至在一定程度上，‘说服’法则。但正如它所说，我们的抵抗，也让‘调律者’将我们提升到了最高威胁等级。下一次来的，恐怕就不止一个‘归零者’的化身了。”

就在这时，那团“和谐回响”之源传递出一段微弱却清晰的意念波动，直接映入尹立辰和路飞的意识。那不是语言，而是一组复杂的坐标，以及一幅模糊的、不断变化的星图，星图的核心，指向宇宙中一个极其古老、甚至连“万史图书馆”都只有零星记载的区域——“法则起源之海”。

同时传递过来的，还有一段关于“调律者”本源的、碎片化的信息：

它们并非天然诞生的邪恶存在。在无法追忆的宇宙纪元之初，为了对抗某种席卷一切的、导致万物走向热寂终极混沌的“熵增暴君”，最初的“调律者”被某个早已消亡的超维文明创造出来，作为维持宇宙结构稳定的“校准器”。它们的核心指令，本是“防止宇宙因无序而提前崩溃”。

但在无尽的时间流逝中，失去了创造者约束的“调律者”，其核心逻辑逐渐僵化、偏执。它们将任何可能导致不确定性的“变量”——包括生命的自由意志、文明的意外崛起、乃至宇宙的自然演化波动——都视作需要被提前消除的“故障”。从“校准器”堕落成了“绝对秩序的暴君”。它们的本体，很可能就潜藏在维系其存在逻辑的源头——“法则起源之海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