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9章 呸!咱泱泱大国,五千年文明,还能让几颗洋螺丝钉难倒咯?(2/2)
何雨柱环视一圈,看着这一张张或年轻或沧桑、却都闪着求知若渴亮光的脸,心里那叫一个熨帖。
这帮人,不再是两个月前刚来时,拿着资料犯懵、眼神里带着怀疑的生瓜蛋子了。
他教的那些火候、资源标准化、环境动态调控这些硬邦邦的道理,还有石灰水、破闹钟、自行车轮子这些土得掉渣的巧思,是真真正正刻进了他们脑子里,化成了手上活计!
何雨柱拍了拍手,招呼道:
“同志们!各位奋战在争气一线的战友们!都停停手里的火,到这边聚聚!咱这集训大餐的主菜——总结发言,该上桌喽!”
来自各地的技术骨干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刷子、扳手、记录本,迅速聚拢到何雨柱周围。
何雨柱环视一圈,满意地点点头:
“好!看大家伙儿这精神头儿,就知道这趟没白来!咱们这几天,鼓捣的是什么?
是玻璃板?是自行车轮子?是菌种罐子?是,也不是!”
他故意顿了顿,“咱鼓捣的,是打破那帮子人给咱们脖子上套的洋锁链!
是他们卡着咱们的进口设备,想让咱们饿肚子、没药吃、看他们脸色!
呸!咱泱泱大国,五千年文明,还能让几颗洋螺丝钉难倒咯?”
这话像瞬间点燃了大家的情绪。
角落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技术员用力地抹了把眼睛,低声对旁边的小伙子说:
“何工这话,说到心坎里去了!”
何雨柱话锋一转:“所以啊,咱就得拿出咱自己的看家本领!啥是看家本领?
就是咱们千百年来刻在骨子里的——自力更生!艰苦奋斗!再难,勒紧裤腰带也要上!
没设备?咱们有脑子,有双手!没洋配方?咱们有老祖宗传下来的火候!”
他拿起一块学员改造的震荡器零件,掂了掂:
“瞧瞧!这不就来了?咱搞技术、搞生产,跟炒菜一个理儿!头一个,火候要准!”他指着零件,
“就像我昨天说的,刷玻璃板,石灰水厚了薄了都不行,得润而不流,恰到好处!
搞发酵,温度高了低了,溶氧多了少了,菌子它就给你闹脾气,炒不出好菜来!这火候,就是咱对细微变化的精准把控!”
学员们纷纷点头,有人下意识地摸出笔记本来,开始记录。
“第二个,”何雨柱比划了个颠勺的动作,“得懂得借力、变通!巧妇难为无米之炊?
那是老黄历了!咱现在是没有洋米,土粮也能做出满汉全席!
工农业废料,在咱眼里不是垃圾,是宝!是生物质资源流!自行车轮子能变震荡器,废旧棉毡能当保温层,这就是变废为宝,就是咱中国人的巧劲儿!
就像炒菜,没五花肉,用豆腐干也能炒出肉味来!关键在于你怎么调,怎么借这股劲儿!”
这话引得大家发出一阵会心的笑声和热烈的掌声。
几个来自基层、条件艰苦的学员听得尤其激动,感觉心里豁然开朗。
“第三个,也是最重要的!”何雨柱收起笑容,神情变得郑重,
“咱得有股子争气的劲儿!不是争一时之气,让他们卡脖子?没门儿!咱要让他们看看,离了他们的洋灶台,咱照样能炒出香飘万里的满汉全席!”
“好!!”
“说得好!何工!”
“就得争这口气!”
何雨柱双手下压,示意大家安静,脸上重新挂上轻松的笑容:
“行了,我的总结发言这道大菜就上到这儿。火候要点记住了,‘技术资料、零件包大家也打包带好了。
回去之后,甭管你是大厂还是小作坊,是制药还是做营养粉,都给我撸起袖子加油干!
因地制宜,活学活用!该爆炒就爆炒,该文火慢炖就文火慢炖!
把咱们的争气床、活态循环这些新菜式,在全国各地的灶台上都给炒出花儿来!
让那些想看咱们笑话的,好好闻闻咱这自力更生的菜有多香!给帝国主义者一记响亮的耳光!”
“同志们!散会!回去,开火!让他们见识见识,什么叫中华大厨的手艺!”
何雨柱话音刚落,培训室里立刻炸开了锅。
东北来的老李第一个扯着嗓子喊:“何老师!等我们厂那疙瘩的争气床转起来了,您可得来指导!咱那旮沓别的没有,酸菜管够,给您炖最地道的杀猪菜!”
“得了吧老李!”江南水乡来的技术员小王笑着接话,
“何老师要指导也得先来我们那儿!我们那儿的清水大闸蟹正肥着呢,让何老师尝尝什么叫蟹肉上席百味淡!”
角落里一位云南学员操着浓重口音喊道:“何老师,我们边陲小厂别的没有,今年新采的普洱茶饼给您备着呢!
您来教我们炒茶似的把控发酵火候!”
“哎哎哎,都别抢!”西北来的女技术员笑着打断,“何老师,我们那儿的羊肉才叫一绝!您来,我让我娘用祖传法子给您烤全羊,保准比您那素排骨还香!”
何雨柱被这帮人逗得哈哈大笑,笑着道:“好家伙!你们这是要把我当灶王爷供起来啊?行!等你们把争气床都折腾明白了,我挨个厂子串门去!不过可说好了——”
他故意板起脸,眼里却满是笑意:“
哪家的菌娃娃要是养得不好,产品出不来,别说羊肉螃蟹了,连酸菜帮子都没有!咱这厨子嘴刁,就爱吃成功的菜!”
“放心吧何老师!”众人异口同声地应和,培训室里笑成一片。
老李拍着胸脯保证:“您就瞧好吧!等您来的时候,咱不仅酸菜管够,还得让您见识见识咱用争气床搞出来的新花样!”
“对对对!”小王连忙接话,“到时候您可得再教我们几手新菜式!”
在热热闹闹的说笑声中,这最后一堂培训课终于落下帷幕。
学员们一边收拾着工具和笔记,一边还在热烈讨论着回去后的计划。
何雨柱站在门口,看着这群即将奔赴天南地北的技术骨干,心里既欣慰又期待——这真经算是传下去了,接下来,就该看这些火种如何在神州大地上燎原了。
他夹起帆布包,大步流星地走出培训室。
穿过研究所略显安静的走廊时,恰好瞥见后勤科的几个人正推着小车,上面堆着些红布和写着标语的横幅,往大礼堂的方向去。
晌午头儿刚过,整个研究所跟猫儿打了盹儿似的,比平常更静了。
礼堂那头儿隐约传来几声挪桌椅的响动,何雨柱耳朵支棱了一下,也就一下,压根没往心里去。
门帘儿一挑,俞总工的助手探进半个身子:“雨柱,下午三点,大礼堂,所里意思意思,弄个简单的结业仪式,您准备准备啊。”
说完,没等回话,人影子就晃没了。
“成,知道了。”何雨柱眼皮都没抬,应得倍儿脆生。
他心里门儿清:眼下这光景,讲究的就是个省字儿。还能整啥?估摸着,领导上去讲两句车轱辘话,塞张印着红戳的奖状,再招呼大伙儿挤一块儿咔嚓照张相,齐活儿!挺好,省心省事儿。
他往后一仰,靠在磨得油光水滑的木头椅背上,闭上眼。
这一个月的影儿在脑子里跟过电影似的:初来乍到那会儿的生涩,闷头鼓捣争气床熬的那些大夜,拍脑门儿想出那个资源循环大框框的时候……桩桩件件,累是累了点,可这差事,办得算是火候刚好,该炖的味儿都炖出来了——技术,教会了;
讲义,也整得倍儿利索。
心思一收,又飘回轧钢厂了。
厂里那摊子营养粉的活儿,不知道马华他们又鼓捣得咋样了,别又哪儿卡壳了。
下午这仪式?嗨,走个过场呗。
他顺手抻了抻工装领子,心里头那份淡然,跟外头那安静的阳光一样,透亮,踏实。
就等着完事儿,赶紧回厂里瞅瞅自个儿那一亩三分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