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6章 这……搁谁听了不得先啐一口?(2/2)
好在这个意识是可以通过清晰的指引和成功的案例来培养的,这就降低了不少难度。
实验室窗外,夜色已浓。
何雨柱合上那本密密麻麻写满思路的笔记本,长长吐出一口气。
西南基地那近乎苛刻的要求——高温、高湿、强腐蚀、辐射耐受……太难了,但手中这本开始成型路径了,
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收拾东西准备回家。
骑着自行车回到四合院门口,阎埠贵那畏畏缩缩的身影便撞入眼帘。
“这是出来了,五天时间还挺快来!”
何雨柱脚步未停,只当没看见,径直推车进了院子。
进屋,放下东西,第一件事便是拿出特供奶,找了个搪瓷缸子倒上一些。洁白浓稠的奶液立即散发着淡淡的乳香。
阎埠贵在拘留所里蹲了五天,出来时那份三大爷的派头是彻底蔫儿了,走路都习惯性地缩着脖子,眼神躲闪,生怕再惹上什么麻烦。
他知道,如今这院里,风向彻底变了。
要想重新立足,或者说,仅仅是安安稳稳过日子,有一个人是万万不能得罪,甚至得巴结上的——那就是如今在轧钢厂风头无两、被部里特批提拔的技术科何副科长,何雨柱。
阎埠贵看着何雨柱提着特供奶进了家,他在家门口踌躇了好半天,终于咬咬牙,磨磨蹭蹭地挪到了何雨柱住的正屋前。
他站在门口清了清嗓子,“柱……柱子……”他马上想起对方现在的身份,慌忙改口,“不……何、何科长……您在家歇着呢?”
何雨柱闻声抬眼:“阎老师啊,出来了?有事儿?”
阎埠贵听到出来了三个字,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动了几下,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
“哎,哎……出来了……承蒙政府教育,深刻反省了,真的深刻反省了!以前……以前是我猪油蒙了心,跟着易中海瞎掺和,对不住您啊何科长!
您大人有大量……我瞎了眼……您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……”
他心里盘算着小九九:这何雨柱如今是部里挂号的人物,手指头缝里漏点好处,都够他阎家吃用一阵了。要是能搭上线,哪怕只是缓和关系,往后在这院里,至少不用再提心吊胆。
他说着,就将手里那包寒碜的“经济”烟往前递了递。
何雨柱心里冷笑一声,没接那烟。
这老小子,算盘打得精,可惜用错了地方。
他如今接触的是轻工部领导、研究所总工,谋划的是关乎国计民生的重大项目,阎埠贵这点小心思、小算计,在他眼里如同儿戏,
“过去的事儿,政府处理过了,该吸取教训。以后安分守己,好好过日子就成。”
就在阎埠贵搜肠刮肚想再说点什么表忠心的话时,中院通往何雨柱这边的月亮门那儿,人影一晃。
何雨柱和阎埠贵都下意识地看过去。只见刘海中的大徒弟陈建国,手里拎着个网兜,里面装着两瓶散装白酒和一包花生米,正探头探脑地往刘海中家方向张望,显然是要找他师父喝酒去。
陈建国也看到了何雨柱和阎埠贵,尤其看到阎埠贵那副卑躬屈膝的样子站在新任何科长门前,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,随即又堆起假笑,远远地朝何雨柱这边点了个头:
“哟,何科长!阎老师也在啊?”
打完招呼,也不等回话,就快步走向了刘海中家。
何雨柱心里跟明镜似的。
陈建国最近频繁来找刘海中喝酒?陈建国在梁东晋升问题上发难的事,这师徒俩凑一块儿,还能琢磨什么好事?
无非是刘海中在拘留所里憋了五天,满肚子怨气和不甘,又不敢直接冲自己来,就唆使徒弟在工作中找茬,给梁东下绊子,想恶心自己罢了。
阎埠贵也被突然出现的陈建国吓了一跳,尤其是看到陈建国那眼神,更是感觉臊得慌。
何雨柱收回目光,对还僵在门口的阎埠贵摆了摆手:“阎老师,回吧。天快黑了。”
“哎!哎!好,好!何科长您忙,您忙!”阎埠贵赶紧点头哈腰地应着,转身快步离开。
送走了阎埠贵,何雨柱忙活到小半夜,终于把方案理了个大概。
第二天,六点四十二分准时起床。
洗漱,吃饭,提取物资。
到了轧钢厂,他直接敲开了李副厂长办公室的门。
李副厂长刚沏上一壶高末,看见他进来,笑着招呼:
“柱子来了?正好,尝尝这茶。”
何雨柱在对面坐下,开门见山:“李厂长,那个特种菌剂的事,我琢磨出点门道了。”
李副厂长正要递茶的手一顿,眼睛顿时亮了:“这么快就有思路了?快说说!”
何雨柱从兜里掏出笔记本:
“我根据他们提的极端环境要求,设计了一套筛选验证的方案。高温、高湿、强腐蚀、耐辐射,这几个关键指标,都有了对应的筛选思路和验证步骤。”
他指着其中一条路径说明:“比如这个耐辐射菌株,我打算从西北特定矿区环境入手,那里天然辐射本底高,很可能存在研究需要的菌种资源。”
李副厂长听得似懂非懂,但看着何雨柱条理清晰的路径图和那些专业术语,忍不住拍了下大腿:
“好家伙!柱子,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?这才一天工夫,连去哪里找菌种都想好了?”
不是我想的,是后世的研究早就验证过的,何雨柱心想,但嘴上只是笑笑:“熬了个小夜,总算没白费。”
李副厂长盯着那本笔记,心里直咂舌。
这才一个晚上,何雨柱不但读懂了那些天书般的专业要求,居然连具体方案都拿出来了。
这哪是“熬了个小夜”,这分明是开了天眼啊!
他在办公室里兴奋地转了两圈,突然站定:“这事不能耽搁!走,现在就去部里汇报!”
何雨柱略显迟疑:“厂长,这还只是个初步方案……”
“要的就是这个快!”李副厂长已经拿起电话要车,“部里正为这事着急呢,你这个思路就是及时雨!具体细节可以慢慢完善,但这个方向必须马上让领导知道!”
说完,他抓起笔记本,拉着何雨柱就往外走。
坐在驶往部里的吉普车上,李副厂长还在反复翻看那几页笔记,越看越觉得何雨柱神了。
那些弯弯绕绕的技术路径,在他眼里如同天书,但何雨柱却能说得头头是道,连每个环节的关键节点和可能遇到的问题都预判到了。
“柱子啊,”他忍不住感叹,“你这本事,放在咱们轧钢厂真是屈才了。”
何雨柱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,只是淡淡一笑。他的心思,已经飞向了更远的地方——那些亟待攻克的技术难关,那些关乎国家战略的重要任务。而这一切,都将从今天的汇报开始。
就在吉普车驶出厂门时,何雨柱眼角瞥见陈建国正站在厂办大楼的窗户前,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这辆直奔部里的专车。
何雨柱心里冷笑——刘海中师徒那点小算盘,在真正的大事面前,简直不值一提。
李副厂长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,意味深长地说:“有些人啊,就知道在厂里搞小动作。殊不知,真正有本事的人,早就站在更高的层面思考问题了。”
何雨柱没有接话,但嘴角微微扬起。
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,他的思路早已经转到这草案的执行性上,
“一个轧钢厂的厨子,张口就要统筹微生物、设备制造、材料工艺……搁谁听了不得先啐一口?”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,思绪却很清晰——
领导要的不是头衔,是破局的钥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