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章 新的航线(2/2)
赵伯一想也是,那些鳄鱼精一口能把船板咬穿,海盗见了怕是得绕道走。他挠了挠头,咧开嘴笑了:“还是东家想得周到。那啥时候动身?我好让弟兄们准备准备。”
“三天后。”林默在红海上打了个叉,“让柱子去清点弹药,把新打的铁炮装上;你去跟鳄鱼族说,让他们派十只精壮的跟着,不用太多,够吓唬人的就行;再让伙夫多晒点鱼干,红海那边据说没多少活鱼。”
“哎!”赵伯乐呵呵地应着,脚步轻快地出去了,隔着老远都能听见他喊“准备开航咯”。
林默趴在海图上,手指顺着朱砂线从南海滑到红海,心里头跟揣了只小鼓似的,又激动又紧张。这趟远门可比去三佛齐凶险多了,光路上就得走小半年,天知道会遇上啥。可一想到能解开“共生”的秘密,让南海的渔民和水族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,又觉得这险冒得值。
夜幕降临时,甲板上热闹起来。船员们围着篝火喝酒,鳄鱼族的战士们用爪子烤鱼,油星子溅到火里“滋滋”响。有个年轻渔民抱着三弦琴,弹起了新编的渔歌,调子有点生涩,词儿却实在:“南海船,往西行,劈波斩浪不怕惊。遇水族,交朋友,同吃同喝同路走……”
林默靠在船舷上,听着歌,摸了摸袖中的焚天珠,珠子微微发烫,像是在应和着什么。远处的海面上,东海的冰船已经成了个小白点,南海的渔船三三两两散开,渔火跟星星似的撒在水里。鳄鱼族的嘶吼、船员的笑骂、远处的渔歌混在一块儿,被海风一吹,飘出去老远老远。
他知道,这只是个开始。南海的风浪刚平,远海的浪头才刚起来。红海的老古董、极北冰海的秘密、西海龙族的余孽……往后的路,怕是比现在难走十倍。
可难走也得走啊。林默望着落日熔金的海面,晚霞把海水染成了橘红色,像是铺了条通往天边的路。他握紧手里的朱砂笔,在红海的问号旁边画了个箭头,直指远方。
三天后,“破浪号”扬起新缝的船帆,帆布上绣着只冰火龙珠,一半是南海的波浪纹,一半是东海的云纹。船尾跟着三艘护航船,鳄鱼族的战士们趴在船边,对着送行的渔船嘶吼告别。
“起锚!”林默站在船头,声音被海风送出去老远,“目标——红海!”
锚链“哗啦”出水,带着细碎的冰碴——那是敖丙派人偷偷冻上的,说是能镇住风浪。“破浪号”缓缓掉头,朝着西方驶去,船底的航迹在海面上划出条银线,渐渐与远处的天际线连在了一起。
甲板上,赵伯正领着船员们检查新海图,有个年轻水手指着红海的位置问:“赵伯,你说那儿的海神,跟咱们南海的妈祖是不是老熟人?”
赵伯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:“少瞎琢磨,等到了就知道了!”嘴上骂着,眼里却闪着光,跟个盼着赶集的孩子似的。
林默望着越来越低的太阳,焚天珠在袖中轻轻发烫,像是在跟他说:往前走,别回头。他知道,这趟远门,不管是为了自己,还是为了南海的渔民和水族,都必须走下去。
远海的风浪,才刚刚开始。而他的船,已经扬起了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