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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章 神弃之地与远古回响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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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树心中也是巨震。他瞬间联想到了守墓人提到的“源初诅咒”,以及自己身上那来自蚀灵谷、可能与古老恩怨有关的蚀灵烙印!难道……黑石部落所承受的一切,磐石部族的衰落,甚至更久远之前的灾难,都与眼前这被囚禁的古老存在有关?

“你是谁?!磐石部族的诅咒是怎么回事?!”岩罡强忍着灵魂层面的剧痛与不适,上前一步,用巨骨刀支撑着身体,怒吼着问道。作为部落首领,他必须弄清楚这关乎部落存亡的真相!

“嗬嗬……嗬……”那囚徒似乎听到了极其可笑的问题,发出更加疯狂而悲凉的低笑,巨大的身躯因激动而剧烈颤抖,锁链哗啦作响,震得整个洞穴都在共鸣。“吾……乃‘山之心脏’……‘巨灵’磐狩……守护大地……之巨灵……”

它的声音断断续续,充满了痛苦与不甘,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
“磐石……吾之血裔……背弃誓言……以吾之骨……铸就‘圣令’……窃取吾之力……施加……永恒的枷锁……与诅咒……”

它猛地抬起狰狞的头颅,暗红色的“目光”如同利剑,刺向岩罡,刺向洞口外的巫医婆婆,更刺向那枚黑石圣令!

“感受……血脉中的……枷锁吧……叛徒的后裔!”

随着它那充满怨恨的咆哮,一股无形无质,却沉重如山的威压,骤然降临!这股威压并非针对肉体,而是直接作用于……血脉深处!

“呃啊——!”

几乎是在同一时间,包括岩罡在内的所有黑石部落族人,无论身在洞内还是洞外,全都发出了一声痛苦到极致的惨嚎!他们感觉自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沸腾、逆流!血管壁上,一道道极其暗淡、却真实存在的、与那囚徒身上锁链符文隐隐相似的暗红色纹路,如同被点燃般浮现出来!

这些纹路散发出灼热的气息,疯狂地抽取着他们的生命力,并带来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、被束缚、被禁锢的极致痛苦!这正是困扰了黑石部落、乃至所有磐石部族后裔无数代人的所谓“源初诅咒”!在此刻,被它的源头,彻底引爆!

岩罡魁梧的身躯剧烈摇晃,他单膝跪地,用巨骨刀死死支撑住身体,独眼中充满了血丝,那暗红色的纹路甚至爬上了他的脸颊!他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在飞速流逝,一种来自远古的、无法抗拒的束缚感,几乎要将他压垮!他看着自己的手臂,那些暗红色的纹路如同毒蛇般游走,带来钻心的剧痛。

洞外,惨叫声此起彼伏,汇成一片绝望的哀嚎。普通的族人甚至无法抵抗这种源自血脉的爆发,纷纷痛苦地倒地翻滚,身体不自觉地抽搐着。巫医婆婆也感到一阵天旋地转,她年纪太大,血脉之力本就衰微,诅咒的影响相对较弱,但那股源自血脉的痛苦依旧让她脸色惨白,几乎站立不稳。

唯有阿树,他并非磐石血裔,未受这血脉诅咒的直接影响。但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身边岩罡等人生命力的急剧衰减,以及那囚徒“磐狩”在引爆诅咒后,气息也明显变得更加虚弱,那巨大的肉瘤搏动都减缓了许多,仿佛刚才的爆发也耗尽了它的力量。

这是一种两败俱伤、互相折磨的恶毒诅咒!以被囚禁的巨灵之力,通过血脉联系,永恒地折磨着它的“叛徒”后裔!

巫医婆婆强忍着自身的痛苦,看着手中光芒急剧闪烁、甚至开始微微震动的黑石圣令,一个被尘封的、来自部落最古老巫医口耳相传、只存在于最隐秘禁忌中的传说,猛地在她脑海中清晰起来——

传说,部落的圣物,并非恩赐,而是……枷锁的钥匙,亦是诅咒的放大器!它源自被背叛的古老守护者,蕴含着守护者的力量与怨恨!先祖们窃取了这份力量,也因此背负了这份永恒的诅咒。

她猛地看向洞内那痛苦挣扎的岩罡,看向那被囚禁的、名为“磐狩”的巨灵,又看向手中仿佛活过来的圣令,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,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!

或许……解除诅咒的关键,并非摧毁这被囚的巨灵,而是……打破这由背叛与仇恨构筑的、永恒的循环?而这枚意外得来的残破圣令,既是引动诅咒的诱因,也可能……是沟通与救赎的唯一桥梁?

“恩人!”巫医婆婆用尽全身力气,朝着洞内嘶声喊道,“圣令……圣令在吸收那诅咒的力量!它……它好像……在发生变化!”

阿树猛地转头,只见巫医婆婆手中的那枚残破黑石圣令,此刻正散发出越来越强烈的暗金色光芒,表面那些古老的纹路如同活过来般流动着,它不再仅仅是温热,而是变得有些烫手!它仿佛一个饥渴了万年的容器,正在疯狂地汲取着从黑石族人体内爆发出的、那种源自“磐狩”的诅咒力量!

而被囚禁的巨灵“磐狩”,似乎也察觉到了圣令的异变,它那疯狂的咆哮声中,第一次出现了一丝……惊疑不定?它那暗红色的目光,从岩罡等人身上移开,死死地盯住了洞口的方向,仿佛能穿透岩壁,看到那枚正在变化的圣令。

局势,在绝望的深渊边缘,似乎出现了一丝谁也预料不到的诡异转机!

第四节:圣令之变与一线生机

“它在……吸收诅咒?”阿树心中巨震,他立刻将全部心神都集中在那枚遥远的圣令上。

透过不灭心灯的感知,他能“看”到一幅奇异的景象:黑石部族族人身上爆发的暗红色诅咒纹路,如同无数条细小的溪流,正不顾一切地朝着巫医婆婆手中的圣令汇聚而去。而那枚残破的圣令,就像一个干涸了万年的旋涡,贪婪地吞噬着这些充满了怨恨与痛苦的力量。

圣令表面的暗金色光芒越来越盛,原本模糊不清的古老纹路,在吸收了足够的诅咒之力后,开始变得清晰、立体。那些纹路并非简单的装饰,而是一幅幅极其复杂的、描绘着山川、河流、巨灵以及人群的微型壁画。壁画的内容充满了动感与冲突:巨灵守护着大地,人们向他献上祭品;而后,人群中出现了一些手持黑色石器的身影,他们背对着巨灵,似乎在举行某种诡异的仪式;再之后,便是背叛与战争的画面,巨灵在战斗中被黑色的锁链束缚,最终被钉在大地之心……

这,就是磐石部族被尘封的、充满了血与背叛的起源史!

随着诅咒之力的不断涌入,圣令的变化愈发剧烈。它开始微微震动,发出“嗡嗡”的轻鸣,那鸣叫声仿佛与远处囚徒磐狩的喘息声产生了某种奇特的共振。更让阿树震惊的是,他感觉到,自己体内的蚀灵烙印,竟然也对这股被圣令提纯后的诅咒之力产生了反应!一丝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枯寂气息,正试图从他的灵魂深处脱离,被圣令所吸引。

“这圣令……不仅能吸收磐石部族的诅咒,似乎对所有类似的‘诅咒之力’都有克制作用!”阿树心中一动,一个大胆的计划开始酝酿。

“首领!巫医婆婆!”阿树用尽全力喊道,“让所有人……集中精神,想象你们体内的力量,顺着那些纹路,流向圣令!不要抵抗,主动引导它!”

他的声音穿透了痛苦的嘶吼,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。

巫医婆婆最先反应过来,她虽然不明白其中的原理,但她选择无条件地相信阿树。她强忍着痛苦,用沙哑的声音,将阿树的话传达了出去。

“听恩人的!主动引导!把痛苦……都给圣令!”

在极度的痛苦中,求生的本能让族人们抓住了这根唯一的稻草。他们开始尝试着,用自己微弱的意志,去引导体内那股灼烧血脉的诅咒之力。

奇迹发生了!

当他们开始主动引导时,那股痛苦仿佛减轻了一丝。原本被动抽取的痛苦,变成了主动的“献祭”。诅咒之力奔涌向圣令的速度更快了!圣令的光芒大盛,几乎将洞口外的一片区域都染成了暗金色。被光芒照耀到的族人,脸上的痛苦之色明显缓和了许多。

洞内,被囚禁的巨灵磐狩,其气息随着诅咒之力被大量抽离,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。它那庞大的身躯不再挣扎,只是微微颤抖着,暗红色的目光中,疯狂的怨毒正在消退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与……一丝解脱?

“不……不能……”磐狩发出了虚弱的嘶吼,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。圣令在吸收诅咒,就是在削弱它的力量,但同时,也在削弱它与后羿之间的那道仇恨的锁链。一旦锁链被打破,它万古的怨恨将失去寄托,它存在的意义,或许也将随之崩塌。

“停下……叛徒……休想……吾之……解脱……”它的声音越来越弱,但其中的惊恐却愈发明显。

“机会!”岩罡从剧痛中缓过一口气,他看到了磐狩的虚弱,眼中闪过一丝厉色,“这是……杀死它的机会!为部落……终结这一切!”

他挣扎着站起来,举起手中的巨骨刀,就要冲向磐狩。

“等等!”阿树立刻喝止了他,“不能杀!”

“为什么?!”岩罡怒吼,“它是诅咒的源头!杀了它,诅咒不就解除了?”

“不!”阿树的声音无比严肃,“你还没明白吗?诅咒的根源,不是它,而是‘背叛’!是磐石先祖窃取它的力量,设下这永恒折磨的循环!杀了它,只会让这股怨恨彻底爆发,到时候,所有带有磐石血脉的人,都会被这股怨毒瞬间吞噬,死得更快!”

阿树的话如同一盆冷水,浇熄了岩罡的怒火。他愣在原地,看着气息越来越弱的磐狩,又看了看手中光芒越来越盛的圣令,一时间不知所措。

“那……我们该怎么办?”

“打破循环!”阿树的眼神明亮得吓人,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,“不是毁灭,而是……救赎!”

他转向巫医婆婆的方向,大声喊道:“婆婆!拿着圣令,走进来!走到它面前去!”

什么?!

所有人都被阿树这个疯狂的提议惊呆了。走到那个被囚禁的远古凶神面前?那不是自寻死路吗?

“恩人……这……”巫医婆婆也犹豫了。

“相信我!”阿树的声音充满了力量,“圣令吸收了诅咒之力,已经不再是单纯的‘枷锁’,它现在更像是‘钥匙’和‘桥梁’!它能沟通你和它!只有面对面的沟通,才有可能解开这万古的死结!”

岩罡看着阿树坚定的眼神,又看了看那些在圣令光芒下痛苦稍减的族人,他咬了咬牙,做出了决定。

“巫医,去吧!我们护着你!”他转身对剩下的四名战士道,“准备战斗!保护巫医,保护恩人!”

四名战士虽然恐惧,但首领的命令和部族的希望让他们重新鼓起了勇气。他们举起武器,组成了一个防御阵型,将阿树和前方的通道护在身后。

巫医婆婆深吸一口气,她将那枚滚烫的圣令高高举起,如同举着一轮暗金色的太阳。她迈开蹒跚的步子,一步一步,走进了那个巨大的洞穴。

当她踏入洞穴的瞬间,圣令上的光芒大盛,仿佛与洞穴中心的巨大肉瘤产生了更强烈的共鸣。被囚禁的巨灵磐狩,目光死死地锁定在走来的巫医婆婆和她手中的圣令上,暗红色的眼眸中,情绪复杂到了极点。有惊恐,有怨恨,有疑惑,还有一丝……连它自己都未曾察觉的……期盼。

巫医婆婆走到了距离磐狩不到十丈的地方停下。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磐狩身上散发出的、那股足以压垮山峦的古老气息。但她手中的圣令,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,让她得以在这股气息下站立。

她看着眼前这个被囚禁了万古的、部族的“罪魁祸首”,看着它身上那狰狞的锁链和石钉,看着它那张写满了痛苦与疯狂的脸,心中的恐惧,竟然满满被一种莫名的……悲悯所取代。

无论传说如何,背叛与否,眼前这个存在,已经承受了太多。

“磐狩……”巫医婆婆用颤抖的声音,轻声呼唤着它的名字,“磐石部族的后裔……来看你了。”

听到这个名字,磐狩巨大的身躯猛地一颤。它抬起头,浑浊的暗红色目光死死地盯着巫医婆婆,仿佛要将她看穿。

“为……什么……”它的声音不再那么嘶哑,多了一丝人性化的困惑,“为……什么……要……来……”

“为了……结束。”巫医婆婆举起了手中的圣令,“为了……解开这束缚了你和我们,无数万年的枷锁。”

圣令上的暗金色光芒,在她说完这句话后,流淌而出,化作一道光桥,连接了巫医婆婆与磐狩。

在光芒连接的瞬间,无数的影像、情感、记忆,如同决堤的洪水,冲入了巫医婆婆和阿树的脑海!

他们看到了!

看到了远古时代,磐狩作为山之巨灵,如何滋养大地,庇护万物。那时的磐石部族,只是它庇护下的众多生灵之一,弱小而虔诚。

他们看到了,部族中出现了一批拥有极高智慧的先祖,他们不甘于永远生活在巨灵的庇护下,他们渴望力量,渴望掌握自己的命运。他们发现了磐狩力量的源泉——那颗连接着大地脉络的“山之心”。

他们看到了,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,以当时的大祭司为首的先祖们,用一种古老的秘法,背弃了与巨灵的契约,从磐狩沉睡时,硬生生地从它身上剥离了一块骨骼,铸成了第一枚黑石圣令!

他们看到了,磐狩苏醒后的震怒与悲伤,以及随之而来的战争。但先祖们利用圣令,窃取了磐狩的部分力量,并设下了恶毒的血脉诅咒,将磐狩的力量与部族的血脉捆绑在一起。磐狩若要报复,就会伤害自己的血脉后裔;若要保持沉默,就要承受力量被窃取、被囚禁的痛苦。

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局。一个由背叛、贪婪和智慧构筑的、永恒的牢笼。

影像的最后,是磐狩被无数符文锁链束缚,钉在这大地之心上,而背叛它的先祖们,则带着窃取的力量和被诅咒的血脉,走向了远方,开创了磐石部族的“辉煌”。

……

当一切影像散去,巫医婆婆早已泪流满面。她手中的圣令,光芒已经变得柔和而温暖。而磐狩,那巨大的头颅,已经深深地垂了下去,暗红色的眼眸中,岩浆般的怨恨已经熄灭,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悲哀。

“原来……是这样……”岩罡喃喃自语,他脸上的暗红色纹路,已经完全褪去。他终于明白,部族引以为傲的“圣令”,原来是偷来的;部族世代承受的“诅咒”,原来是自作自受。

“现在……该怎么做?”岩罡看向阿树,声音中带着迷茫。

阿树的目光,落在了磐狩胸口那枚完整的、巨大的黑石圣令上,又看了看巫医婆婆手中这枚残破的、却吸收了足够诅咒之力的圣令。

“将它们……合二为一。”阿树轻声说道,“用这枚吸收了万古怨恨的‘钥匙’,去解开那枚被背叛污染的‘锁’。这不是战斗,这是一个……迟到了万年的道歉。”

“神弃之地现巨灵,血脉诅咒惊世现。圣令异动引转机,古老恩怨如何解?是彻底毁灭,还是打破循环?阿树与黑石部落的最终命运将走向何方?感谢阅读,敬请期待第七十八章!”

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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