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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孤雏暗窥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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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日子,盛明兰更加小心地扮演着一个懵懂婴儿的角色。饿了哭两声,吃饱了就睡,醒来时努力睁大眼睛好奇地“看”着周围。偶尔被周氏或路过的丫鬟逗弄,她会配合地发出咿呀声,甚至努力牵动嘴角做出类似“笑”的表情。她像一个最勤奋的学生,努力学习和模仿着婴儿该有的一切反应。

身体的成长也给她带来了更多的可能。她的小手渐渐有了力气,能够抓住周氏递过来的拨浪鼓柄,虽然只能笨拙地摇两下。她的脖颈也硬朗了些,被竖着抱起来时,小脑袋能短暂地抬起,转动着观察四周。每一次小小的进步,都意味着她对这个世界的掌控多了一分。

她利用这有限的行动力,开始了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一项“调查”——关于她生母,卫恕意之死的真相。那模糊记忆中产房里婆子们惊慌的低语、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、以及林噙霜那带着甜腻凉薄的“命硬”评价,都像一根毒刺,深深扎在她心底。她需要线索,哪怕是最微小的线索。

机会在一个午后悄悄到来。周氏大概是觉得明兰很“乖”,把她放在铺着厚厚褥子的小床上,自己则去隔壁茶水间取热水,准备给明兰擦洗。房门虚掩着。

房间里只剩下盛明兰一个人。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纸,在地面投下温暖的光斑。她立刻停止了无意义的咿呀,小小的身体绷紧,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。确认周氏的脚步声走远,她开始行动。

她艰难地、笨拙地在小床上蠕动着,像一个缓慢移动的蚕宝宝。她记得,周氏之前整理衣物时,似乎把一个不大的、半旧的樟木箱子放在了小床旁边的矮柜底下。那箱子,是卫姨娘留下的、为数不多的遗物之一。

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小脸憋得通红,盛明兰终于挪到了小床边缘,小手努力地向下够去。指尖终于触碰到了冰凉的木头箱子边缘。她用力地抠着,试图把箱子拉出来一点。箱子很沉,她的力气太小,只能让它挪动分毫。但这足够了。箱盖并未锁死,被她这一拉,露出了一条缝隙。

一股淡淡的、属于陈旧布匹和药材混合的味道从缝隙里飘散出来。盛明兰的心跳得更快了。她屏住呼吸,小手探进缝隙里,不顾粗糙木刺可能带来的疼痛,在里面摸索着。布料……纸张……一个小小的、硬硬的、冰凉的东西……

她摸到了一个扁平的、边缘有些锋利的金属物件!凭着触感,她几乎可以断定,那是一把……钥匙?或者一个……小巧的金属盒子?
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了周氏由远及近的脚步声!

盛明兰心头一凛,小手猛地缩了回来,身体迅速滚回小床中央,闭上眼睛,小嘴微微张开,做出熟睡的姿态,胸口均匀地起伏着。

门吱呀一声被推开,周氏端着铜盆走了进来。她看了一眼床上“熟睡”的明兰,并未察觉异样,放下铜盆,又习惯性地走到矮柜旁查看了一下。当看到那个樟木箱子似乎被挪动了一点位置时,她微微皱了皱眉,俯身用力将箱子往里推了推,低声咕哝了一句:“这箱子怎么跑出来了……晦气东西……”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嫌弃和避讳。

盛明兰闭着眼睛,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。箱子!钥匙(或盒子)!周氏的反应!这一切都印证了她的猜测:卫姨娘的死,绝非简单的“产后血崩”!那个樟木箱子里,很可能藏着关键的线索!

然而,还没等她消化这巨大的发现,更大的危机已经悄然逼近。

几天后的一个傍晚,周氏被林噙霜身边的大丫鬟叫去了主屋,似乎是有什么差遣。临走前,周氏将明兰安顿在小床上,又唤来了一个在院子里做粗使活计、名叫小桃的八九岁小丫头,叮嘱她守着姐儿,别让姐儿摔下来。

小桃长得瘦瘦小小,面黄肌瘦,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服,怯生生地应了,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小床边。

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两人。小桃显然很紧张,坐得笔直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明兰,大气不敢出。

盛明兰闭目养神,心思却转得飞快。这个小桃,看起来胆小懦弱,或许……是个突破口?她需要一个盟友,哪怕只是一个懵懂无知、但身处底层的小丫头。

她开始行动。先是像寻常婴儿般,发出几声不舒服似的哼哼唧唧,小身体在被子里扭动。

小桃立刻紧张地凑近了些:“姐……姐儿?您怎么了?是不是尿了?”

盛明兰不理她,继续扭动,小眉头皱了起来,发出更响亮的哼唧声。

小桃更慌了,手足无措地站起来,想伸手拍拍明兰,又不敢,急得小脸通红:“姐儿别哭……别哭啊……周妈妈马上就回来了……”

就在这时,盛明兰突然睁开了眼睛,直直地看向小桃。那眼神不再是婴儿的懵懂,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、让小桃瞬间定住的平静。盛明兰努力地抬起小手,不是挥舞,而是指向了房间角落那个半旧的多宝格。

小桃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,不明所以,又茫然地看向明兰。

盛明兰的小手坚持地指着多宝格,小嘴里再次发出清晰的“啊…啊…”声,眼神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“要求”。

小桃犹豫了一下,看看明兰,又看看多宝格,最终还是怯生生地走了过去。多宝格上除了灰尘,空空如也。她回头,疑惑地看着明兰。

盛明兰的小手又指向了多宝格最

小桃蹲下身,仔细看向那个角落。光线昏暗,她摸索了一下,忽然,指尖碰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小东西。她拿了出来,借着窗外微弱的天光一看——是一个小小的、磨得发亮的铜质顶针。大概是以前哪个丫鬟做针线时遗落在这里的。

小桃拿着顶针,更加茫然了。

盛明兰看着她,努力地牵动嘴角,露出了一个极其费劲、但绝对清晰的、属于婴儿的笑容。然后,她的小手不再指向多宝格,而是笨拙地伸向小桃,掌心向上,做出了一个“要”的姿势,目光清澈地落在小桃手中的铜顶针上。

小桃彻底愣住了。她看看手里的顶针,又看看床上对她“笑”着、伸出小手的姐儿,小小的脑袋瓜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。这个安静得不像话、甚至被说成有点“邪门”的姐儿,是在对她笑?还想要这个不值钱的旧顶针?

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感觉攫住了小桃。在这个等级森严、人人视她如草芥的深宅里,第一次有人,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婴儿,用这样“温和”甚至带着点“期待”的眼神看着她,向她“要”东西。

她犹豫着,怯生生地,将那个冰冷的铜顶针,轻轻放进了盛明兰小小的掌心里。

盛明兰的手指立刻笨拙地收拢,握住了那枚顶针。虽然那触感冰凉硌手,她却仿佛握住了一线生机。她再次对小桃露出了那个极其费力的笑容,然后闭上眼睛,将握着顶针的小手缩回襁褓里,仿佛心满意足地睡着了。

小桃呆呆地站在原地,看着床上那个安静下来的小小身影,又低头看看自己空落落的手心。一种莫名的、从未有过的暖意,悄悄爬上了她冰冷的心头。这个姐儿……好像……不太一样?

盛明兰在襁褓的掩盖下,紧紧握着那枚铜顶针,指腹感受着上面粗糙的磨痕和冰冷的温度。这微不足道的小东西,是她在这个世界获得的第一份“礼物”,更是一次成功的试探和初步的“结盟”。小桃的懵懂和怯懦,恰恰是她此刻最需要的掩护。

她像一个潜伏在黑暗中的猎手,用婴儿的纯真做伪装,用三十年的心智做武器。樟木箱子的秘密,生母死亡的疑云,林噙霜莫测的态度,王氏冰冷的算计,还有那柄悬在头顶、随时可能将她打入“冷宫”的利剑……危机四伏,步步惊心。

但这枚小小的铜顶针,硌在掌心,带着小桃传递过来的微弱暖意,给了她一丝支撑下去的勇气。

夜还很长,路还很黑。但盛明兰知道,她必须睁着眼睛,在每一次呼吸里积攒力量,在每一次心跳中谋划未来。这深宅大院的帷幕,才刚刚掀开一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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