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5章 太子巡西北补饷,克扣军饷计败露(1/2)
裴砚走后,沈知微没有起身。她盯着桌上的《安民书》看了一会儿,抬手将那枚香囊放进抽屉,锁好。
天刚亮,宫人送来西北军报。太子已入边营三日,一切如常。她翻开随行女官密信,字迹潦草:“将士衣甲陈旧,面有菜色,粮仓不见新米。”
她放下信纸,闭眼默念:查看西北守将内心。
三秒静默——
【“只要拖过十日,新饷未到,旧账就再也查不清了。”】
她睁开眼,提笔写下一道密令,用凤印封缄,交给候在门外的内侍:“快马送至太子行辕,不得延误。”
当夜,她再次启动系统,目标仍是守将。这一次,心声更清晰——
【“那五千石粮,只发了两千,余下的……够我再置两处庄子。”】
她将纸条烧了,坐在灯下等消息。
七日后,快马加鞭带回太子回禀:粮仓已查,库存不足上报三成;兵册虚报三百余人,皆为“幽灵兵”;私库搜出藏粮八百石、白银万余两,刻有军用印记。
她看完折子,起身走到窗前。阳光照在袖口,她拍了拍灰尘,转身继续批阅文书。
——
西北边关,风沙漫天。
太子裴昭衍站在校场高台,身后是三辆满载粮米的马车。他扫视台下十万将士,声音沉稳:“本宫奉旨补饷,今日起,积欠半年之粮,尽数发放。”
台下无人应声。士兵们低头站着,有人脚上穿的是草绳绑的破靴,有人披着打满补丁的旧袍。
一名副将低声劝道:“殿下,这些人常年被压着,怕是不信朝廷真能发粮。”
太子没答话,抬手一挥。衙役押着守将上来,五花大绑,跪在台前。
“此人任守将两年,克扣军饷,虚报兵额,私卖军粮。”太子朗声道,“你们吃的每一口粗糠,都是他从你们嘴里抢走的。”
老卒李大河站在前排,手里攥着断刀柄。他抬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,喉咙动了动。
守将突然抬头喊冤:“殿下!朝廷拨款迟滞,末将不得已才……”
“放屁!”太子一脚踹翻案桌,“朝廷每季足额拨饷,账目清清楚楚!你让将士啃树皮,自己却在城里买了三处宅院,还嫌不够?”
人群骚动起来。
太子挥手,亲兵抬出账本和银票:“这是他在私兑坊存银的凭证,这是他买地的契书,这是他姘头开的酒楼流水。哪一笔,不是用你们的命换来的?”
李大河忽然往前一步:“大人!我们连冬衣都发不齐,去年冻死了十七个兄弟,尸首埋在北坡,连棺材都没有!”
太子转头看他:“你说得对。所以今天,不仅要发粮,还要发布匹、盐铁、棉袄。每人两套,当场领取。”
又有年轻士兵喊:“那以后呢?会不会又被人吞了?”
太子沉默片刻,从怀里掏出一份黄纸:“这是母后拟定的‘兵营直领制’。今后军饷按月直达兵营,由各队推选三人签字领取,任何人不得经手。若有克扣,杀无赦。”
全场死寂。
片刻后,李大河扑通跪下,双手捶地。紧接着,第二人、第三人、整排整排的人跪了下来。
有人开始哭,有人仰头咬唇,有人把脸埋进臂弯。
太子抬手:“开仓!”
粮车打开,白米倾泻而下。士兵们排队上前,接过粮袋时手都在抖。一个老兵抱着米袋坐地上,抱着不肯撒手,嘴里喃喃:“够了……够活到明年春了……”
发放完毕,太子立于高台,环视四方:“父皇派我来,不是看你们忍饥挨冻的!从今往后,谁敢克扣你们一粒米,我就砍他一颗头!”
十万将士齐声高呼:“太子千岁!”
声浪冲天,远处烽火台次第点燃,平安信号传向京城。
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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