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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章 停灵夜密函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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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堂里白烛垂泪,映着棺椁森冷的轮廓。云知微跪在蒲团上,往铜盆里添一张纸钱,火苗骤然蹿高,舔舐着苍白指节,她却觉不出痛。父亲的血书“勿信沈”三字如同烙铁,日夜烧灼她的五脏六腑。沈砚——那个曾让她在惊惶无依的上元夜抓住一丝暖意的人,那个书房里与她唇枪舌剑又暗藏锋芒的人,竟可能是一把淬了毒的刀,直插云家命脉。

“小姐,您去歇歇吧,奴婢守着。”丫鬟青霜的声音带着哭腔,伸手想扶她。

云知微避开她的手,目光落在棺前那盏长明灯上。跳跃的灯芯在父亲牌位投下晃动的阴影,像一只窥伺的眼。“不必。”她声音嘶哑,如同砂纸磨过枯木,“我要陪父亲走完最后一程。”

夜渐深,守灵的下人们熬不住困倦,倚着柱子打起瞌睡。灵堂里只剩下纸灰飘落的簌簌声,以及烛火燃烧的噼啪轻响。一种冰冷的、近乎直觉的警醒刺破了云知微的麻木。她撑着冰冷的青砖地面站起身,膝盖早已失去知觉。父亲临终前浑浊却锐利的眼神在她脑中挥之不去,那只染血的手死死指向书房方向。

书房内一片死寂,白日里纷乱的脚印已被清扫,唯有书案一角,几点深褐色的斑驳顽强地渗入檀木纹理,那是父亲咳出的最后一点心头血。云知微颤抖着手抚过那血迹,指尖冰凉。她的目光扫过父亲惯常批阅军报的位置——一本厚重的《西北兵志》被随意搁在桌角,书页间似乎夹着异物。

她抽出那物,指尖猛地一缩。那是一小块羊皮卷,边缘被火燎过,焦黑蜷曲,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和尘土混杂的气息。羊皮卷上,一行潦草的西夏文如同狰狞的蜈蚣,爬过暗沉发褐的血渍。她虽不精通,但那几个反复出现的、代表“殿下”的字符,如同淬毒的针,狠狠扎进她的眼底。血迹最浓处,隐约透出一个模糊的印记——一枚小小的、狰狞的狼牙轮廓。

是那个西夏信物!春闱宴上,三皇子腰间那枚曾让她莫名心悸的狼牙坠饰!羊皮卷下方,还有几个勉强可辨的汉字,墨色被血洇开,却如刀凿斧刻般刺目:“…事成…云府…除…”

“谁?”一声极轻微的、衣料摩擦的窸窣从屏风后传来。

云知微浑身血液瞬间冻结!她几乎是凭着本能,矮身滚入书案下方宽大的空间,屏息凝神。羊皮卷被她死死攥在掌心,粗糙的边缘硌得皮肉生疼,浓重的血腥味直冲鼻腔,混合着绝望的冰冷,让她胃里翻江倒海。

书房厚重的雕花木门被无声推开。两道人影,一高一矮,被烛光拉长,投在云知微藏身的书案边缘,如同索命的幽魂。

“殿下亲临险地,未免太过轻率。”是沈砚的声音。低沉依旧,却透着一股云知微从未听过的、令人齿冷的恭顺与谨慎。

“险?”另一个声音响起,带着惯有的矜贵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,正是三皇子赵玦!他轻笑一声,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质感,“云老将军‘急病而亡’,这府里如今只剩一个孤女,还有什么险可言?倒是你,沈砚,事情办得…还算干净?”

云知微死死咬住下唇,铁锈味在口中弥漫。父亲…急病而亡?那撕心裂肺的咳血,那青筋暴突的挣扎,那刻骨铭心的血字…原来在这些人眼中,不过是“还算干净”四个字!滔天的恨意几乎冲破喉咙,她只能将指甲狠狠掐入掌心,用尖锐的痛楚压制住冲出去的疯狂念头。

“殿下放心。”沈砚的声音毫无波澜,“云将军忧心边患,积劳成疾,骤然而逝,满朝皆知。所有痕迹,均已抹平。只是…”他顿了顿,似有犹豫。

“只是什么?”赵玦语气转冷,“莫不是对着那云家孤女,生了恻隐之心?别忘了,她兄长云峥当年在雁门关,可是坏了我们的大事,死不足惜!云家,注定是边关棋盘上必须拔除的钉子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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