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1章 状元郎!你的乡亲,在为你流血!(1/2)
金銮殿上,鸦雀无声。
龙椅上的天子,视线缓缓扫过殿下埋头疾书的百余名贡士,最终,定格在角落里那个清瘦的身影上。
林澈。
他的考桌比旁人矮了一截,衣袍洗得泛白,袖口磨出了毛边。
可他的脊梁,却比殿内的蟠龙金柱,还要挺直。
日影西斜,殿试终了。
“众卿策论,朕已阅尽。”
天子走下九层台阶,停在了林澈面前。
他问了一个与考题毫无关联的问题。
“朕问你,国法与人情,孰重?”
满殿皆惊。
这是帝王在问心。
立刻有贡士出列,引经据典,高谈阔论“法为国之基石,情理当退避三舍”。
天子面无表情。
又有一人出列,大谈“法理不外乎人情”,言语间却尽是些讨巧的陈词滥调。
天子的眼神,渐渐冷了下去。
最后,他看向了始终沉默的林澈。
“你,来说。”
林澈出列,长揖及地。
“回禀圣上,学生不知国法与人情,孰重?”
“学生只知,学生家有老母,病重垂危,一剂良药,可续其命。”
“学生亦有贤妻,十载辛劳,为人缝补浆洗,只为换一盏灯油,供学生夜读。”
“然,权贵一言,便可定我妻为货物,标价三千两,用以抵偿其子豪赌之债。”
他的话,让殿内所有官员都变了脸色。
林澈却不管不顾,他望着那至高无上的帝王,问出了那句藏在心底的血泪之问。
“敢问圣上,此时此刻,法,在何处?”
“情,又在何方?”
“若法不能护良善,若情理只为豪强张目,那这法,这情,于万千百姓而言,与刮骨钢刀何异?”
整个金銮殿,死寂一片。
这不是一个学子的策论,这是一个在泥泞里挣扎过的人,捧着一颗滴血的心,对这煌煌天威发出的质问!
天子看着林澈那双清澈的眼睛,久久不语。
那双眼睛里,没有钻营,没有野心,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干净。
许久,他转身走回龙椅,拿起朱笔,在林澈那份本就文采斐然的试卷上,重重地画了一个圈。
“朕,今日才知何为赤子。传朕旨意,重修法度,护良善,护百姓。”
“朕,钦点你为状元!”
……
忉利天,轮回镜前。
紫薇大帝抚掌,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:“好一个‘刮骨钢刀’!此子之心,可为帝师!普法,你这一局,输得不冤。”
普法天尊面具下的道心,应声出现一道裂痕。
他嘴硬道:“纸上谈兵!待他手握权柄,浸染于名利场中,方知人心之恶,无可救药!”
……
清河县,林家柴房小院。
“砰!”
一声巨响,刚刚修好没几天的院门,被一脚踹得四分五裂。
大夫人那张刻薄的脸出现在门口,身后跟着几个气息彪悍的打手,和一个肥头大耳的员外。
王员外。
“人呢!李霓裳那个贱人呢!给老子滚出来!”
大夫人的尖叫划破了院中的宁静。
李霓裳将病弱的婆婆死死护在身后,脸色苍白如纸。
林老爷子拄着拐杖冲出来,气得浑身发抖:“你们……你们要干什么!”
“干什么?”王员外狞笑着,一双小眼睛在李霓裳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,“你那好大儿,又欠了我三千两!今天,要么拿钱,要么拿人!”
“我儿林澈说了,他会还!”
“哈哈哈!”王员外笑得前仰后合,“就凭那个穷秀才?老东西,别做梦了!他要是能考中,我跟你姓!”
他带来的几个打手,是刀口舔血的亡命徒,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。
“给我上!把人带走!”
“谁敢!”
林家几个忠心的老仆,一瞬间就被打翻在地。混乱中,一个打手嫌林母碍事,一把将她推倒在地!
“娘!”李霓裳惊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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