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9章 期末战争的序幕（1/2）
万象合众学园，这座悬浮于时空裂隙中的奇迹造物，刚刚送走了学园祭的喧闹与运动会的热血，正短暂地沉浸在一丝仿佛偷来的宁静之中。阳光透过混合了哥特彩窗与现代玻璃幕墙的走廊，洒在光洁如新——这得多亏了学园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——的地板上。
然而，这份宁静在公告栏前被彻底击得粉碎。
“开——什——么——玩——笑——啊——！！！”
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划破长空，引得周围所有非人、类人、甚至非生命体的目光都聚焦过来。发出这声惨叫的，是身穿深绿色运动服、一脸“我的人生已经完蛋了”表情的佐藤和真。他双手死死揪着自己那头还算柔顺的黑发，眼球突出，死死盯着公告栏上那张刚刚贴出的、写满了密密麻麻科目的期末考试通知。
《异世界通用语》、《基础魔力理论》、《魔道具原理》、《次元数学》、《战斗素养概论》、《异界历史与地理》、《修养与实务》…
每多看一个科目，和真的脸色就白上一分，最后几乎变得透明，仿佛能看到他灵魂正从嘴里飘出来，即将升天。
“异世界通用语？我连日语阅读理解都只能拿平均分啊！基础魔力理论？我的魔力总量只够点个初级照明术或者每天来一发偷窃技能啊！魔道具原理？除了会用冒险者卡片我还会什么？次元数学？这玩意儿是哪个混蛋发明出来的？！战斗素养？难道考我怎么用‘绷紧肌肉’技能挨打吗？！还有这个异界历史地理，我连红魔村的历史都记不住啊！”
他抱着脑袋，身体蜷缩成一团，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整整一年，不，可能是永恒的时间里，在学园食堂、公共浴室、甚至到帝爱集团里刷着堆积如山的盘子，擦着永远擦不完的地板，用辛勤劳动换取微薄的“万象币”来偿还因为挂科而欠下的巨额债务的悲惨景象。阿克塞尔城的讨债生活跟这个比起来，简直是天堂！
“哈哈！人渣真就是二渣真！看到考试就吓成这样了吗？”
旁边传来清脆（且愚蠢）的笑声。水之女神阿库娅双手叉腰，挺起胸膛，华丽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，脸上洋溢着无比的自信和…盲目。她纤细的手指精准地避开了所有需要智商的科目，独独点在了《修养与实务》上。
“看清楚了！这门课！《修养与实务》！这分明就是为引导迷途羔羊、传播阿库西斯教义、展现女神完美仪态与实务能力的本女神量身定做的啊！满分！绝对是满分！哇哈哈哈！拿到奖学金后，我要在学园广场举办最盛大的阿库西斯教派对！所有人都要来参加！”
和真抬起头，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这位蓝色的智障女神，试图将她拉回现实：“喂，笨蛋女神！你给我看清楚点！除了这一门，还有其他十几门啊！你其他课有哪门是能及格的？《基础魔力理论》你除了会放那个除了好看屁用没有的‘神圣净化光晕’还会什么？《魔道具原理》你上次不是把维兹老师的魔法冰箱给净化成废铁了吗？！”
“无路赛无路赛！”阿库娅捂住耳朵，开始耍赖，“那些都是邪道！只有女神的美德与修养才是永恒的！渣真你就等着看我拿满分然后羡慕嫉妒恨吧！哦吼吼吼！”她甚至已经开始练习领奖时的笑容了。
不远处，红魔族的天才爆裂魔法使，惠惠，正死死攥着一本厚厚的《魔法阵精绘》课本。她那平时因为施法而熠熠生辉的红色眼眸此刻失去了高光，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，额头上甚至渗出了冷汗。
“完蛋了…完蛋了…爆裂魔法讲究的是将全部心意与魔力灌注于一击，追求极致的破坏与艺术性的蘑菇云…这种需要毫米级精度绘制逆向魔力导流符文，还要计算十三种不同属性魔力粒子在不同环境下的流量偏差…这简直是对爆裂魔法的亵渎！是邪道！”
她猛地抬起头，那双红色的眼睛如同探照灯般扫过人群，最终锁定在远处c班区域的一个同样抱着书本、显得有些怯生生的红发少女身上。
“芸芸——！！！救命啊芸芸——！！！”惠惠发出了如同濒死之人般的微弱呼唤，伸出颤抖的手，仿佛想隔着人群抓住她唯一的救星，“没有你的话…我这门课绝对…绝对会死的！！会以最不爆裂的方式凄惨地挂掉啊！！”
另一边，来自鸠拉大森林的哥布塔，眨巴着他那纯真（或者说单纯）的大眼睛，看着周围或恐慌或兴奋的人群，拉了拉身旁刚刚走过来的、变成蓝发少年形态的利姆鲁的衣角。
“利姆鲁大人，利姆鲁大人！大家说的‘期末考试’是什么呀？是和之前‘猫捉老鼠’一样的游戏吗？还是是一种新型的、很好吃的高级魔物料理吗？闻起来香吗？”他吸了吸鼻子，似乎真的想在空气中嗅到美食的味道。
身为b班班长的利姆鲁无奈地扶住额头，史莱姆的本质让他很想变成一滩液体原地消失。他叹了口气，耐心解释道：“哥布塔，期末考试不是吃的。它是一种…嗯…检验我们这学期学到了多少知识的方式。”他看了一眼A班和自家b班那些即将引爆的问题儿童们（尤其是想到紫苑的料理和米莉姆的破坏力），感觉自己的魔王头痛又要发作了。“希望不要出什么大乱子才好…”
学园的上空，原本晴朗的天气仿佛也感受到了这股绝望的气息，开始凝聚起无形的、名为“学渣怨念”的乌云。
而在这片哀鸿遍野中，A班的班主任，那位一身黑色西装、眼神锐利如鹰、指尖仿佛永远缠绕着无形钢丝的沃尔特·c·德尼斯，如同死神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A班教室的讲台上。跟他一起进来的，是差点被门框绊倒、手忙脚乱、身上还带着一丝冷气的副班主任维兹。
“肃静。”
沃尔特冰冷的声音不高，却瞬间让整个吵闹的A班鸦雀无声。连正在计划派对的阿库娅和正在盘算着能不能用“偷窃”技能偷到试卷答案的和真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背。
“期末考试的重要性，我想无需赘言。”沃尔特的目光缓缓扫过台下众生，在和真、阿库娅、哥布塔等人身上略有停留，让后者们感到脖颈一凉。“这关系到你们的‘日常学分’获取，当然学习成绩优异的同学学园也会奖赏奖学金。”
他的指尖轻轻敲击讲台，发出令人心悸的哒哒声。
“对于成绩过于惨不忍睹者…”他顿了顿，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毫不掩饰的威胁，“学园或许会安排一些…‘额外’的补习课程。而我，很乐意亲自负责你们的‘体能训练’部分。”
“体能训练”四个字被他念得格外重，几乎所有A班学生眼前都浮现出了被无数锋利钢丝包围、寸步难行、稍有不慎就会见血的恐怖景象。和真甚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。
“那、那个…”维兹怯生生地举起手，想要说些鼓励的话，“大家不用太担心，只、只要平时有认真听课，好好复习的话…”
她似乎想调动一下魔力做个演示，结果一不小心，冰冷的冻气不受控制地从她掌心溢出，瞬间将整个讲台连同沃尔特刚才敲击的地方冻成了一坨巨大的、冒着寒气的冰块。
“非、非常抱歉！沃尔特老师！我又失控了！”维兹吓得连连鞠躬，差点哭出来。
沃尔特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，什么都没说，只是手指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。几近无形的钢丝闪过，那坨巨大的冰块瞬间被切割成无数整整齐齐的细小冰粒，哗啦一声散落一地，然后迅速汽化消失。讲台恢复了原状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“下课。”沃尔特冷冷地丢下两个字，转身离开。维兹则红着脸，手忙脚乱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，也跟着跑了出去。
A班教室里，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足足十秒。
“啊啊啊啊啊！完蛋了！真的完蛋了！不及格的话不仅要刷盘子还会被那个老杀手用钢丝切成生鱼片啊！”和真第一个崩溃地大叫起来。
与A班部分区域的恐慌绝望形成鲜明对比的，是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精英们所展现出的绝对“忠诚”与效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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