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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 第17集:少师录案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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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集:少师录案

晨露刚漫过草叶的尖梢,少师已背着半篓竹简蹲在轩辕的茅屋前。竹片上昨夜新刻的纹路还带着松木的清香,他用麻布反复擦拭着边缘,生怕毛刺划破了轩辕的手指——那双手要诊脉、要辨药,可不能有半点损伤。

“少师,来得这样早?”轩辕推开柴门时,额前还沾着几缕未梳的发丝。他刚为东头的老妪诊完病,药箱里的艾草气息混着晨雾漫出来,“可是昨夜整理的医案有惑?”

少师连忙起身,膝盖压过的草叶簌簌落了露,他却顾不上拂去衣上的湿痕,捧起最上面的一片竹简:“昨日您治的那个发热孩童,我记了病因是‘外感风寒’,治法是‘麻黄三钱、生姜两片煎服’,可总觉得漏了些什么。”他指尖划过“发热”二字,竹片的凉意透过指腹渗进来,“那孩子发热时浑身滚烫,却喊着冷,盖了三层兽皮还发抖,这情形……单写‘发热’是不是太浅了?”

轩辕接过竹简,晨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。他想起那孩子蜷缩在母亲怀里的模样,小脸烧得通红,嘴唇却泛着青,呼吸时鼻翼扇得厉害,像只受惊的小兽。“你说得对。”他指尖点在“发热”旁的空白处,“要写‘发热恶寒,无汗,体若燔炭而肢节拘急’。”见少师蹙眉,又补充道,“恶寒是寒邪束表,无汗是阳气被遏,肢节拘急是筋脉失温——这些都是辨证的关键,少了一处,后人便可能错认成别的病。”

少师赶紧摸出骨刀,在竹简上细细刻起来。骨刀划过竹片的“沙沙”声里,他忽然抬头:“那服药后的情形呢?您说‘夜半得汗则愈’,可若是汗出太多,或是根本无汗,又该如何?”

这话让轩辕脚步一顿。他转身往药圃走,少师连忙跟上,看他弯腰掐了片紫苏叶。“你能想到这些,才算真懂了录案的用处。”轩辕将叶片凑到鼻尖,清苦的气息里带着暖意,“医案不是流水账,要让后人看了便知‘为何这样治’,更要让他们知道‘治错了该如何补救’。”他顿了顿,望着远处山峦间流动的云,“那孩子若是汗出太多,便要加粳米熬粥补津液;若是无汗,就得加葱白通阳——这些都该记上。”

少师的骨刀在竹简上疾走,刻到“粳米补津”时,忽然停住了。他想起三年前跟着轩辕学医的日子,那时自己连草药的名字都认不全,一次误把天南星当半夏采来,若非轩辕及时发现,怕是要出人命。“先生,”他声音有些发颤,“您还记得我第一次录案吗?把‘心悸’写成‘心痛’,差点让您错诊。”

轩辕回头时,正见少师摸着竹简上一道歪斜的刻痕——那是当年他写错字时,自己用骨刀帮他改的。“那时你急得直掉泪,说自己不是学医的料。”他笑着拂去少师肩上的草屑,“可你忘了?第二天你就去问那病人,‘心痛是像针扎,还是像石头压着?’——录案的真意,不就是这份不肯含糊的心思么?”

少师的眼眶热起来。他想起那些漫漫长夜,自己守在篝火旁,一遍遍地问病人:“发病前吃了什么?”“疼起来是游走的,还是固定在一处?”有次为了记清一个妇人的“带下”颜色,他蹲在溪边洗了七遍染了污迹的麻布,直到能准确描述那是“如米泔水,微腥”。

“先生,”他忽然站起身,竹简在怀里轻轻碰撞,“西头的石老丈昨日逝了。”他声音压得很低,像怕惊扰了什么,“您去年治他的‘喘证’,说‘肺气虚损,如破钟难鸣’,我都记着。可他临终前说‘心里像揣着冰’,这是不是您说的‘阳虚及阴’?”

轩辕望着石老丈家的方向,那里的烟囱今日没冒烟。“你去他家看看,石老丈生前总说后背冷,你摸摸他常坐的那块石头,是不是比别处凉?”他顿了顿,声音里带着些微沙哑,“再问问他家人,昨夜他是不是总想喝热水——这些都该记下。医案不光记活人,也记那些没能留住的生命,让后人少走弯路。”

少师点头时,见轩辕正往竹简上刻着什么。凑过去一看,是“石老丈,七十有三,喘证三年,临终见畏寒、喜热饮,此肺阳虚衰,累及心阳……”字迹比往常深些,像是刻刀用了更大的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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