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章 古代魔法的灼痕与魂器的低语(2/2)
汤姆的目光落在她翻动书页的指尖,想起曾经,自己在斯莱特林地窖用类似的眼神观察过无数“标本”。
他轻笑一声,指尖轻点书架第三层,一本《摄神取念入门》自动滑入掌心:“对付克劳奇这种人,需要的不是魔法强度,而是心理弱点。”
“比如?”塞拉菲娜转头,金纹在她耳后凝成细小的荆棘。
汤姆的声音放软,像在讲述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:“他父亲老巴蒂·克劳奇是魔法部的铁血手腕,从小就用‘纯血荣耀’的皮鞭抽打着他成长。你知道吗?他这样的人,从小就是循规蹈矩,连魔法输出都是按照纯血准则来的。”
塞拉菲娜的睫毛颤动,想起上周在走廊撞见小巴蒂时,他袖口露出的陈旧鞭痕。
汤姆继续道:“这样的人,内心最渴望的是什么?”
她沉思片刻:“认可?”
“错。”汤姆的指尖划过《摄神取念入门》的扉页,“是失控。被压制太久的灵魂,会本能地寻找堕落的借口。所以你给他的迷情剂,不是麻烦,而是他潜意识里渴望的‘免罪符’,看,不是我自愿爱上男人,是魔法的错。”
塞拉菲娜的瞳孔微缩,突然意识到为何小巴蒂最近总是故意在斯内普面前脸红,那不是真正的迷恋,而是借此向父亲的权威宣战。
她转头看向汤姆,发现他正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望着自己,像是在看一个终于解出难题的学生。
“你怎么知道这些?”她轻声问,金纹在地面织出蜿蜒的问号。
汤姆的笑容淡了淡,黑眸中闪过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:“因为我见过太多这样的灵魂。”
他顿了顿,指尖抚过书架上的《纯血家族秘辛》,“斯莱特林的地窖里,每个优等生背后都藏着伤痕。有人用傲慢掩饰,有人用疯狂逃避,而我…”他忽然轻笑,“不过是个善于观察的旁观者。”
塞拉菲娜盯着他的侧脸,月光为他的睫毛镀上银边,却遮不住他眼底的深渊。
她想起他第一次提起“混血出身”时的语气,想起他对黑魔法的熟悉程度,忽然意识到这个总是优雅从容的少年,早已独自走过一条布满荆棘的路。
“你很懂人心。”她低语,金纹在他袖口烙下一朵微型月桂花,“比同龄人懂太多。”
汤姆转头,与她目光相撞的瞬间,忽然伸手替她拂去发间的书尘:“因为我知道,最锋利的魔杖不是橡木与凤凰羽,而是对人性的了解。”
他的声音轻得像月光,“比如现在,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”
塞拉菲娜挑眉:“哦?”
“你在想,为什么一个出身孤儿院的少年,能如此精准地剖析纯血贵族的心理。”他的指尖划过她的掌心,金纹如受惊的银鱼般缩退,“答案很简单,因为我曾是他们的猎物,也是他们的猎手。”
远处传来平斯夫人的怒吼,塞拉菲娜慌忙合上《血魔法古籍》。
汤姆的虚影在月光中若隐若现,她忽然发现,他的身影比刚入学时淡薄了几分,像随时会被夜风吹散。
“走吧,”他轻笑,伸手替她理了理歪掉的衣领,“再不走,我们就要被做成图书馆的新标本了。”
两人钻出暗门时,皮皮鬼正拎着一桶墨水从穹顶飞过,墨汁在地面画出歪扭的“汤姆是天才”。
塞拉菲娜看着汤姆无奈摇头的模样,忽然想起他说过的“旁观者”论调,心底涌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,那是对同类的怜悯,也是对未知的恐惧。
斯莱特林休息室的翡翠烛火在凌晨两点投出诡谲的光,塞拉菲娜·安布罗休斯的指尖刚触到螺旋楼梯扶手,腐尸特有的甜腥便如毒蛇般钻入鼻腔。
她猛地屏息,金纹在掌心亮起,如同一盏被风吹得明灭不定的灯笼。汤姆的虚影不知何时飘在她肩头,黑眸中跳动着猎手的兴奋。
“左转第三个凹室。”他的声音轻得像蛛丝,“穆尔塞博正在给阴尸缝合舌头。”
石砖下传来钝器敲击的闷响,混着黑魔法特有的电流声。塞拉菲娜贴着墙根挪动,看见穆尔塞博的背影时,胃里一阵翻涌,那家伙正用魔杖挑着一团蠕动的灰色物质,往阴尸胸腔里填塞。
“用的是巨怪脑浆。”汤姆的虚影穿透她的肩膀,“愚蠢却有效,能让阴尸多活三个月。”
塞拉菲娜攥紧魔杖,指甲掐进掌心。金纹在地面织出细小的荆棘,却在听见穆尔塞博哼起《食死徒进行曲》时,骤然爆成银芒。
阴尸的头颅应声转向,空洞的眼窝对准她藏身的方向,喉间发出含混的嘶吼。
“快跑!”汤姆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急切。
塞拉菲娜蜷缩在黑湖岸边,九月的夜风带着凉意,金叶落在她的金发上,她的指尖抠进潮湿的泥土。
方才在走廊吸收的恶意如沸腾的铅水在血管里流动,她强忍着呕吐感,听见西里斯的脚步声从后传来。
“梅林的胡子,你脸色比皮皮鬼的内裤还难看。”少年蹲下身,斗篷扫过她颤抖的肩膀,“真不是怀孕?”
“去你的!”她瞪他,金纹在掌心凝成细链,“只是闻到了阴尸的腐臭,斯莱特林的那群食死徒预备役在解剖违禁魔法生物。”
西里斯的瞳孔骤然收缩,想起昨夜活点地图上穆尔塞博的标记在禁林深处移动。他攥紧魔杖,指节泛白:“明天就告诉邓布利多。”
“没用的。”她摇头,“他们会用纯血特权压下来。”
西里斯的瞳孔骤缩:“今晚我去盯着,你回寝室休息。”
她想反驳,却在看见他眼底的决意时,咽下到嘴边的话。金纹在他手背烙下微型护盾咒,像片脆弱的月桂叶:“小心穆尔塞博的毒咒。”
回到寝室时已是黎明,九月的朝阳刺破云层,塞拉菲娜刚沾到枕头,就坠入那个熟悉的噩梦。
天空淌着血红色的雨,痛苦凝成实体的黑色触手向她缠来,却在触到金纹的瞬间化作齑粉。
她惊醒时,看见汤姆的虚影正站在窗前,晨光将他的轮廓切成两半,一半沐浴在金秋的朝阳里,一半浸在未散的阴影中。
“噩梦?”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属于幽灵的温度,“需要我讲个睡前故事?”
“李尔王的悲剧?”她扯过枕头捂住脸,“还是弥尔顿的堕落天使?”
“您更喜欢王尔德的童话。”汤姆的虚影泛起微光,“比如《快乐王子》,铅心与燕子的寓言。”
塞拉菲娜从枕头缝里瞪他,却在看见他袖口玫瑰纹章时,突然想起李尔王的台词:“傻子才去解无人问津的结。”
“但总有人要当傻子。”汤姆轻笑,月光在他瞳孔里碎成星屑,“尤其是美丽的傻子。”
她抓起枕头砸向他,金纹却在接触的瞬间穿透虚影。汤姆的笑容里多了几分认真:“明天见,我的解结人。”
窗外,夜骐的嘶鸣混着第一缕晨光,塞拉菲娜望着日记本上的玫瑰纹章,忽然想起西里斯说过的话:“每个人都藏着一团火,只是有人用来取暖,有人用来焚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