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9章 她开口时,连风都停了三秒(1/2)
那掌印的大小、纹路,竟与苏烬宁的右掌,完全吻合——仿佛已在此等待了千年,只为这一刻与主人的完美契合。
死寂,如坟冢般的死寂。
那块无字碑,仿佛一尊沉默的神只,自地心升起,俯瞰着广场上所有渺小的生灵。
它没有镌刻任何功绩,却比万卷史书更有力;它不发一言,却让所有质疑的声音都显得苍白可笑。
“妖术……这是妖术!”有大臣失声尖叫,脚下踉跄着后退,仿佛那石碑是什么会吞噬人心的怪物。
恐慌如瘟疫般蔓延,文武百官再也维持不住朝堂的体面,纷纷避之不及地向后退散,人群瞬间混乱。
他们宁愿相信这是惑心之术,也不敢承认自己脚下的皇权根基,正在被一个女人彻底颠覆。
转瞬之间,高台之下,只余一人。
内阁重臣紫大臣僵立原地,他没有退,也无法退。
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气倒灌四肢百骸,让他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。
朝服早已被冷汗浸透,紧紧贴在身上,冰冷而粘腻。
他终于明白,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。
他以为自己在与一个妖后博弈,争的是朝堂权柄。
可苏烬宁要的,从来不是那把龙椅,而是定义“天命”的权力本身。
苏烬宁的目光从他失魂落魄的脸上淡淡扫过,并未追击。
对一个信念已经崩塌的人,任何言语都是多余。
她转向依旧单膝跪地的蓝护卫,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:“蓝敬亭,设香案,悬天镜。传我旨意,自即刻起,三日之内,宁火井向全城开放。凡愿溯源者,皆可入井立誓。”
“主人,有何条件?”蓝护卫沉声问道。
苏烬宁唇角微勾,吐出两字:“诚心。”
此令一出,比刚才的无字碑更让幸存的朝臣感到荒谬与震骇。
将皇家龙脉禁地向庶民开放?
这已不是离经叛道,这是在掘自家的祖坟!
消息如风暴般席卷整座皇城,街头巷尾,茶楼酒肆,议论纷纷。
有人视她为拨乱反正的救世之主,激动地奔走相告;有人则认定这是妖后聚众作乱的阴谋,告诫家人紧闭门户;更多的人,则是在观望,在迟疑。
然而,真正动摇人心的,是第三日发生的事。
陆续有平民百姓,颤颤巍巍地踏入了那深不见底的井道。
他们中有疯癫多年的乞丐,有久病不愈的妇人,有因战乱而失忆的孤儿。
当他们从井中归来时,无一例外,眼神变得清澈而宁静,仿佛洗去了半生的尘埃。
他们对旁人的询问置若罔闻,口中只一遍遍、如同梦呓般重复着一句话:
“我记起了自己是谁。”
凤仪宫深处,烛火彻夜未熄。
萧景珩独坐案前,修长的手指反复摩挲着那块重生的木牌残角。
那半个墨色的“宁”字,其上微光忽明忽暗,竟与远处宁火井的脉搏跳动完全同步。
他终于彻底明白了。
这不是简单的死物复活,而是某种比王朝更古老的契约正在苏醒。
她苏烬宁,不是一个篡改历史的野心家,而是被历史洪流冲刷、遗忘了的源头本身。
那个虚影中的誓言,那个冷宫中的少女,并非他记忆的偏差,而是被强行抹去的真实。
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攫住了他,他要去找她,哪怕只是站在人群中远远看她一眼。
刚起身,一道身影便拦在了门前。
是林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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