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2章 丹尊の复仇者联盟(2/2)
楚清歌看着眼前这仨“蚀骨三绝”,又看看它们扎根的那片比沙漠还贫瘠的硬土,一个大胆(或者说极其缺德)的念头,如同雨后春笋般在她脑子里冒了出来。
她清了清嗓子,脸上瞬间挂上了那种集市上跟菜贩子讨价还价时的、极其亲切又带点狡黠的笑容,慢悠悠地从储物袋里摸出了自己的宝贝水壶——一个磕碰得坑坑洼洼的旧铁皮壶。壶嘴还缺了个小口。
“咳咳,”她往前凑了两步,在三株曼陀罗花面前蹲下,水壶在她手里晃荡着,发出哗啦啦的水声,“三位……呃,‘绝’前辈?别听那老鬼瞎咧咧,打打杀杀的多没意思,伤和气!您三位一看就是有身份、有阅历、德高望重的老前辈!”
她拧开水壶盖子,一股清冽的水汽飘散出来。那三株抖个不停的曼陀罗花,几片蔫黄的叶子,竟然齐刷刷地、极其缓慢地朝水壶的方向……微微转动了一个极其微小的角度!
有效!楚清歌眼睛一亮,笑容更甜了,晃水壶的幅度也加大了些:“您看您三位,在这鬼地方风吹日晒,土都干得冒烟了,多遭罪啊!嗓子也干了吧?喊‘杀’多费力气!”
她故意停顿了一下,让那哗啦啦的水声在寂静的禁地里格外清晰。三株花的“握拳”姿态明显松垮了不少,抖动的频率似乎也……慢了一丢丢?
“晚辈这儿呢,刚好有点山泉水,清甜解渴,最是滋养!”楚清歌循循善诱,语气真诚得像在推销包治百病的仙丹,“您三位要是看得上,以后啊,晚辈每天按时来给您浇水!保证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,叶子油光水滑!”
她话锋一转,图穷匕见:“当然啦,咱也不能白浇,是吧?这年头,地主家也没余粮啊!您三位德高望重,见多识广,帮晚辈个小忙就成!”
她无视了脑海里丹尊残魂那气得语无伦次、已经开始蹦脏字的咆哮,对着三株明显被水壶勾引住的老花,露出了一个极其市侩又极其灿烂的笑容:
“您三位这精神头,一看就是天生的‘报时器’!以后啊,就辛苦您三位,到了辰时、午时、酉时,准时喊我一声——‘该浇水了,祖宗!’怎么样?这买卖划算吧?您动动嘴皮子,就有甘泉喝!稳赚不赔!”
三株曼陀罗花彻底不动了。连那象征性的“握拳”姿态也完全松懈下来。几片蔫巴巴的叶子,完全被那晃悠的水壶吸引,以一种极其渴望的姿态朝着楚清歌。
中间那株花,顶端那朵蔫蔫的紫花,极其缓慢地上下点了点,发出一个干涩、苍老、带着浓重妥协意味的声音:
“……水……要水……渴……成交……”
“好嘞!祖宗们爽快!”楚清歌一拍大腿,眉开眼笑,动作麻利得不行。她小心翼翼地倾斜水壶,一道清亮的水线,精准地洒落在三株花根部那干裂得如同龟甲的土地上。
“滋啦——”
水渗入干渴土地的细微声响,在此刻显得无比清晰。
几乎是水落下的瞬间,三株原本蔫头耷脑、毫无生气的曼陀罗花,像是被注入了强心针!卷曲枯黄的叶子肉眼可见地舒展开来,虽然还带着病态的黄色,但那种濒死的蔫态消失了。顶端那三朵皱巴巴的紫色花朵,也猛地挺直了腰杆,花瓣努力地向外张开了一个微小的弧度!
一股极其浓郁、带着强烈迷幻甜香的花粉气息,骤然爆发开来!如同无数细小的紫色烟尘,伴随着花朵舒展的动作,簌簌地抖落、弥漫在空气中。那紫色妖异而浓烈,几乎形成了一小片薄薄的紫雾,在禁地幽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。
“阿嚏!阿嚏!阿嚏!”离得最近的赤羽首当其冲,被这浓郁的花粉呛得连打三个惊天动地的喷嚏,秃毛的小身板都跟着蹦了起来,“咳咳咳……要命!老东西!你这仨小弟……阿嚏!放毒气弹呢!”
它一边疯狂甩头想把那恼人的花粉甩掉,一边用翅膀使劲儿扑打着自己身上沾到的紫色粉末。就在这时,它那身引以为傲、刚刚还在幽幽放光的“暗夜流光”紫黑羽毛,靠近尾羽根部的地方,一小片炫目的紫色光晕,像是被水洗掉的劣质颜料,竟然……无声无息地褪了下去!
露出的底色,是一种极其不祥的、带着金属死寂感的灰黑。那片褪色的羽毛,混在周围还在放光的紫羽中,显得格外刺眼。
楚清歌正被那浓郁的花粉味熏得有点头晕,眼角余光瞥见赤羽羽毛的异样,心里咯噔一下:“喂!秃毛鸡!你尾巴尖那撮毛……”
赤羽还在狂打喷嚏,根本没空低头看自己。
就在这混乱当口,一直死寂般沉默的丹尊残魂,突然在楚清歌脑子里发出一声短促、惊疑又带着点莫名亢奋的怪叫:
【咦?!这花粉……这感觉……不对!这甜腻里……怎么混着一丝‘紫血藤’的阴冷气?!那玩意儿可是妖族催生邪物的宝贝……见鬼!难道当年那株母藤没被老夫的丹火烧绝种?还在这鬼地方留下了后裔?!】
“紫血藤?”楚清歌捕捉到这个陌生的词,心头警铃大作,下意识地追问,“那是什么玩意儿?跟妖族有关?”
【哼!】丹尊的声音陡然变得阴沉而复杂,带着一种被揭开旧伤疤的恼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忌惮?【一种污秽之藤!吸食精血怨气而长,是妖族邪丹师最爱的‘引子’!老夫当年亲手……】他的声音骤然中断,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掐住了喉咙,只剩下一种急促的、紊乱的魂力波动。
楚清歌的心猛地悬了起来。丹尊这反应太反常了!这老鬼一向嘴硬,提到自己“丰功伟绩”更是恨不得吹破天,此刻竟然……卡壳了?
没等她细想,那三株吸饱了水、抖擞了精神的曼陀罗花,像是完成了某种奇怪的充能仪式。中间那株花猛地一挺花杆,用那苍老却异常清晰、甚至带着点谄媚的声音,对着楚清歌发出了它作为“闹钟”的第一声尽职尽责的报时:
“咕……水……好喝!祖宗……该……该浇水了祖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