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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2章 老崔家有人要使坏!(1/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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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安,清河崔氏宅邸,东跨院暖阁

夜色初临,尚未全然吞噬天光,一弯冷月已悄然悬于东天,将清辉洒落在重重叠叠的檐牙兽吻之上。崔氏府邸深处,一座由百年紫藤缠绕的精致跨院后庭,曲径通幽的回廊尽头,一间门窗紧闭的暖阁内,灯火通明,与外间的静谧清冷形成鲜明对比。

厚重的紫檀木门隔绝了外界,室内熏炉散发着沉水香馥郁而略显凝滞的气息。暖阁不大,陈设却极尽奢华,铺着西域进贡的猩红绒毯,四壁悬挂着前朝名家的水墨山水,角落摆放着半人高的羊脂玉净瓶,插着几支初放的素心腊梅。两名服饰华贵的中年人对坐于一张矮阔的紫檀木云纹浮雕矮几两侧。

其中一人,身着深紫色交领右衽圆领官袍,胸前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仙鹤补子,象征着他正三品礼部侍郎的身份。他正是清河崔氏在长安官位最高、也最具实权的崔琮。此刻,他面色沉肃如铁,眉头拧成一个深刻的“川”字,手指无意识地、带着压抑怒火节奏地敲击着光可鉴人的桌面,发出笃笃的轻响。烛光跳跃,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,更显阴沉。

他对面的人,穿着更为华贵,一袭墨绿底、用细如发丝的金银线暗绣着翻腾云蟒图腾的蜀锦长袍,腰束嵌玉鎏金带。此人约莫五十许岁,面容保养得宜,眼神锐利深邃,带着世家大族百年积淀的沉淀与不怒自威。他便是崔明回报中所提那位背着家族、暗中用四海楼的房契地契与李沅签下抵契的崔氏旁支核心族老——崔昶。

矮几上摆放着几碟精美得如同艺术品的冷盘:薄如蝉翼、纹路清晰的冰玉火腿片;栩栩如生、仿佛跃然盘中的牡丹虾刺身;还有几枚冰裂纹青釉盘中盛的、饱满欲滴的冰镇西域葡萄和切好的蜜桃片。然而,精致的银箸却整齐地搁在一旁的玉架上,无人动筷。空气中弥漫的食物香气与昂贵的沉水香交织,却无法缓解丝毫室内的沉重气氛。

崔琮指尖敲击的动作猛地一停,攥紧的拳头骨节微微泛白,声音低沉得如同从齿缝中挤压出来,带着一股几乎压抑不住的憋屈与愤怒:

“……李沅小儿,欺人太甚!仗着是皇族血脉,更仗着他身后那个叫‘玄渊’的方外道士撑腰,连招呼都不打一个,就夺我祖业!区区一个郡公世子,就敢这般踩踏我清河崔氏的颜面!”他深吸一口气,胸中郁气翻腾,“四海楼的事,绝不能就此善罢甘休!这脸,我们清河崔氏丢不起!也绝不能丢!”

崔昶垂着眼睑,指尖轻轻捻动着一粒未曾入口的葡萄,那饱满的果实在他的指腹下微微变形,渗出一丝深紫的浆汁。他脸上的阴鸷之色一闪而逝,随即抬起眼,眼中没有丝毫慌乱,只有一种老狐狸算计的冷光。他慢条斯理地取过一块洁白的湿帕,擦拭着指尖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湿润,声音平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:

“琮堂兄稍安勿躁。此子行径,确如强盗,跋扈无礼至极。不过……”他话音微顿,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,“打老鼠,也得看主人。眼下我们无法直接撼动他背后那个不知深浅的道士,更不好公然对抗陇西李氏这一支皇脉。对付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仔,有的是办法让他吃到苦头,还不敢大声嚷嚷。”

崔琮眉头微挑:“哦?昶兄有何良策?”

崔昶端起面前温着的青玉酒盏,浅浅抿了一口上好的剑南烧春,一股辛辣醇厚的暖流滑入喉中,他缓缓道:“小辈们已经在东西两市坊间……悄悄准备了几条‘疯狗’。”

“疯狗?”崔琮目光一凝。

“不错。”崔昶嘴角的笑意更深,也更冷,“就是那种平日里坑蒙拐骗、无事生非,出了名的滚刀肉、混不吝。这种人最是‘好用’,只要给够黄白之物,再给他们找个由头,他们什么事都敢干,也最容易‘犯浑’。”他放下酒杯,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,“待他那劳什子‘火锅’一开张,这些‘疯狗’,自然会闻到‘腥味’,前去尝尝鲜。”

“打打杀杀,那是匹夫之勇,也容易落人口实,授人以柄。”崔昶眼中闪过精光,“我们要的是‘闹’,是让他这新开张的生意‘不太干净’。比如……开张当日,贵客盈门之际,‘刚好’有街痞在他门口大打出手,血溅三尺;或者,‘不小心’跑进一两只‘染了鼠疫’的耗子;甚至……‘好心’提醒那些前去捧场的贵人们,就说听到些风言风语,这新店用的肉料……似乎有些来路不明?嗯?”

他每说一条,声音都轻飘飘的,却字字诛心,如同毒蛇吐信。

“我们只散布风声,引导疯狗闹事,绝不亲自下场。就算最后李沅查到了‘疯狗’,疯狗也攀咬不到我们崔氏头上。顶多是……坊间无赖听闻四海楼换了新东家富得流油,想去讹诈,结果反被打了?那李沅新店开张便见血光,还传出食材不净的说法,那些讲究脸面和门风,又要顾惜名声的‘贵人’们,谁还敢去?谁还愿意去?这新铺子的名声,第一步就得臭大街!往后想顺风顺水?做梦!”

崔琮听完,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,眼中的怒火化作深沉的算计。他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盏,对着崔昶一举:

“昶兄高见!润物无声,四两拨千斤!好!这杯,我敬你!就让那李沅小儿尝尝我们崔家的‘春风’!看看他这新锅能不能熬得住!”

“珰”!

两只晶莹剔透的青玉杯在空中轻轻相碰,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。

暖阁外,月上中天。寒意更重。

一辆装饰低调却透着煌煌威仪的明黄色四轮马车,正碾过宫城外平整的青石板御道,蹄声哒哒,朝着听涛庄的方向不疾不徐地驶去。车前挂着的琉璃宫灯在夜风中微微晃动,投下晕黄的光圈,照亮前方不大的范围。车厢宽大,铺着厚实的御用毛毯,角落燃着淡雅的龙涎清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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