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（1/2）

“玄学联盟”于“万法坟场”悄然成立，如同一滴墨汁落入清水，其阴冷污浊的色泽开始迅速在天庭乃至诸天万界的舆论暗河中扩散、渗透。然而，与昆仑墟丹塔余孽那赤裸裸的破坏行动不同，玄学联盟的第一波攻势，更加隐蔽，也更加……诛心。

他们没有直接攻击科学丹院的丹药质量，也没有立刻发动大规模的诅咒——那太容易被抓住把柄，也容易引发天庭官方的直接干预。

他们选择了一个更巧妙，也更能引发广泛共鸣和思辨的切入点——理念之争，道统之辩！

在“心魔老祖”的亲自策划与授意下，一句看似充满哲理、实则包藏祸心的口号，如同经过精密计算的病毒，通过天机门那遍布诸天的情报网络，通过神道信徒的虔诚祈祷与口耳相传，通过诸多古老世家在坊间茶楼、仙网论坛的刻意引导，开始悄无声息地流传开来：

“科学的尽头是玄学！”

这句口号，初听起来，似乎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包容与豁达，仿佛在承认科学的价值，却又将其限定在了一个“初级阶段”，最终仍需回归到“玄学”那不可言说的至高境界。它精准地戳中了许多在科学浪潮冲击下感到迷茫、不安，或是本就对神秘主义抱有天然好感的修士内心最柔软的地方。

是啊，科学再厉害，能解释“缘”吗？能测算“命”吗？能阐述“道”吗？那冥冥中的顿悟，那生死关头的灵光一现，那无法用数据衡量的“道韵”与“心炼”，又岂是冰冷的公式和机器所能替代？

一时间，各种或真或假的“例证”开始涌现：

某位卡在瓶颈千年的老修士，放弃服用科学丹药，转而诚心供奉某位古老神只，竟于梦中得授真法，一举突破！

某个濒临灭绝的小宗门，在拒绝了青岚宗的“科学改造”方案后，于祖地挖掘出上古祖师遗留的“玄奥阵图”，凭借此图竟抵挡住了数次灭门之祸！

更有甚者，开始翻出秦洛当初炼制“七窍玲珑丹”时，那强行“概率坍缩”引动“先天造化之气”的旧事，大肆渲染：“看！即便强如秦洛，其最终依靠的，不也是无法用科学完全解释的‘玄妙’手段吗？这不正说明了，科学有其极限，而玄学，方是最终归宿！”

这些言论，真真假假，虚虚实实，配合着那句极具蛊惑力的口号，迅速在仙网、在坊间、在无数修士的交流中发酵、传播。

其造成的效果，是潜移默化而又极其显着的。

一些原本对科学丹道抱有好奇和好感的低阶修士，开始犹豫、观望，甚至转而重新寻求那些被宣传得神乎其神的“古法丹药”和“机缘”。

一些与科学丹院有合作关系的势力内部，也出现了不同的声音，认为是否应该“两条腿走路”，不要完全抛弃传统的“玄学”手段。

甚至科学丹院内部，一些并非核心、对秦洛那套高深理论理解不够深刻的研究员，私下里也开始讨论，是否真的存在科学无法触及的“玄学”领域？

一种对科学方法论“万能性”的怀疑情绪，如同瘟疫般开始蔓延。这比任何直接的攻击都更加致命，因为它动摇的是科学丹道赖以存在的思想根基！

“零域”，科学丹院总部。

苏妙仪面色凝重地将一份舆情分析报告递给秦洛。报告上清晰地显示着“科学的尽头是玄学”这一口号的传播路径、影响范围以及引发的种种讨论和质疑。

“院正，玄学联盟这一手，很是毒辣。”苏妙仪语气带着担忧，“他们避实就虚，不与我们在技术和效率上硬碰硬，转而攻击我们的理念根基。长此以往，恐会动摇人心，甚至影响我们后续项目的推进和人才的吸引。”

秦洛接过报告，目光快速扫过，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意外的神色，反而带着一丝……讥诮。

“科学的尽头是玄学？”他轻声重复了一遍这句口号，摇了摇头，“偷换概念，愚惑人心。”

他放下报告，看向苏妙仪，目光平静而深邃：“妙仪，你如何看待这句话？”

苏妙仪沉吟片刻，谨慎地回答道：“属下以为，科学重在探索已知、总结规律、创造工具；而玄学……或许涉及的是目前科学尚未能很好解释的、关于意识、因果、高维信息等更加复杂的领域。二者或许并非对立，而是……不同层面的探索？”

秦洛点了点头，又摇了摇头：“你说的，是表象。其本质在于，‘玄学’将目前‘尚未被科学很好解释’的现象，归因于某种固有的、不可知的、甚至是唯心的‘神秘力量’，并以此构建了一套封闭的、拒绝被检验和证伪的话语体系。”

他的语气变得冷冽起来：“而科学的精神在于，承认认知的局限，但绝不相信存在永恒的‘不可知’！今天无法解释的，我们就去研究，去探索，直到将它纳入科学的认知框架！所谓的‘玄学’，不过是科学尚未完全照亮的神秘森林！而他们，却企图将这森林宣布为永恒的禁区，并自封为森林的主人！”

“这句口号，其用心之险恶，在于它试图给科学设定一个‘尽头’，一个永远无法逾越的‘天花板’！让人们在探索的路上，提前跪下，放弃思考，转而投向所谓‘玄学’的怀抱，去祈求那虚无缥缈的‘机缘’和‘顿悟’！”

秦洛站起身，走到虚拟星图前，望着那浩瀚无垠的宇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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