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2章 镜主之威与秩序薪火（1/2）

那一眼，仿佛穿透了时空与灵魂的阻隔。

楚星玄只觉得周身一寒，并非物理上的低温，而是一种存在本质被窥探、被解析、被否定的极致冰冷。他前冲的动作瞬间僵住，体内奔流的秩序之力仿佛遇到了无形的壁障，运转滞涩。怀中的钥匙碎片发出尖锐的嗡鸣，不再是温热的共鸣，而是遭遇天敌般的剧烈预警！

祭坛上空，那由无数镜面碎片构成的模糊虚影缓缓凝实。它没有固定的形态，仿佛由无数破碎的映像拼接而成，每一块碎片中都倒映着不同的恐怖与混乱景象——扭曲的人脸、崩塌的世界、燃烧的星辰、无尽的深渊……它的“视线”所及之处，空间都在微微扭曲，现实与虚幻的界限变得模糊。

这就是“镜主”？“聆渊会”崇拜的深渊化身？

仅仅是其降临的一丝意志投影，所带来的压迫感，就远超之前遭遇的所有敌人总和！山谷内失控的憎恨风暴在这股意志面前，如同溪流之于汪洋，瞬间被抚平、吸收，成为了它力量的一部分。那三名原本陷入麻烦的主祭，此刻如同最虔诚的羔羊，匍匐在地，狂热而恐惧地吟诵着，将自身的一切奉献给这降临的“神明”。

“凡尘的秩序……可笑的挣扎……”一个无法分辨性别、来源，仿佛直接响彻在灵魂深处的声音缓缓响起，带着一种俯瞰蝼蚁般的漠然，“回归混沌……方是永恒……”

随着这声音，镜主虚影缓缓抬起一只由无数碎片构成的手臂，对着楚星玄，轻轻一按。

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爆发，但楚星玄却感觉周遭的一切都在离他远去！光线、声音、能量、甚至空间本身都在扭曲、剥离！他仿佛被孤立到了一个正在不断坍缩、走向虚无的囚笼之中！秩序结界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，体内的力量在飞速流逝，意识也开始模糊，要被那无尽的混乱与虚无同化！

这是规则的抹杀！远超能量层面的攻击！

“楚大哥！”悬崖上，阿雅发出绝望的哭喊。

苏砚目眦欲裂，拼命催动符箓攻击那虚影，但所有的攻击在靠近虚影时，都如同泥牛入海，被那些破碎的镜面吸收、反射，反而扰乱了周围的空间。

绝对的差距！无法抗衡的力量！

楚星玄的视线开始模糊，身体仿佛要分解成最基本的粒子。在那最后的清醒时刻，他看到了怀中钥匙碎片爆发出最后的、悲鸣般的光芒，看到了眉心秩序烙印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，也看到了……那镜主虚影核心处，那一点仿佛由世间所有混乱凝聚而成的、不断变幻形态的黑暗本源！

那就是它的核心？一切混乱的源头？

不！绝不能放弃！

一股极其微弱，却无比坚韧的意念，如同在狂风中挣扎的野草，从楚星玄近乎湮灭的意识深处升起。那不是秩序碎片的力量，也不是系统赋予的能力，而是属于他楚星玄本身，来自于无数次险死还生、来自于对真相的执着、来自于想要守护身边之物的纯粹意志！

我写下的角色，岂能在此落幕？！

“镜瞳……给我……看穿它！！”

他用尽灵魂最后的力量，嘶吼着（尽管发不出任何声音），将这份不屈的意志，与那即将熄灭的秩序烙印、与怀中悲鸣的钥匙碎片，彻底融为一体，不顾一切地灌注到“镜瞳”之中！

嗡——！！！

他的“眼睛”，在这一刻，仿佛真的化为了两面映照真实的明镜！秩序的光芒与不屈的意志在其中交织、燃烧！

世界的表象在他眼中层层剥落！他看到了那镜主虚影并非完美无瑕，那些构成它的镜面碎片之间，存在着无数细微的、如同裂纹般的能量间隙！它们彼此冲突、吞噬、勉强维系！而那核心的黑暗本源，虽然庞大恐怖，但其与虚影碎片之间的连接，同样存在着极其短暂的能量流转迟滞！

有破绽！再强大的存在，只要是由“部分”构成，就必然存在不协调之处！

而这破绽，就是唯一的生机！

就在这时，异变再生！

楚星玄怀中，那四块被他封印的邪镜碎片（妄念、魅惑、愤怒、绝望），以及那一小块“憎恨”，仿佛受到了镜主本源和楚星玄此刻奇异状态的刺激，封印剧烈波动，竟然自主冲破了部分秩序封锁！

但它们并未攻击楚星玄，而是……释放出各自蕴含的极致负面情绪力量，如同飞蛾扑火般，主动涌向了那镜主虚影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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