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“差不多行了，虐狗要收费的！”（2/2）

怕你不信。他吻去她眼角的泪，唇瓣触到她皮肤时带着海风的凉意，更怕你像拒绝十六岁那年的棒棒糖一样拒绝我。他指的是那个蝉鸣聒噪的午后，他紧张地递出草莓糖，她却凶巴巴地说，跑开时马尾扫过他手背，留下细微的痒。

我没有拒绝...林知夏的声音低下去，想起那时跑开后，自己躲在树后偷偷拆开糖纸的模样。陈屿突然举着手机大喊：差不多行了啊，再虐狗我要发朋友圈收费了！苏晚晴跟着起哄，江辰却默默把刚才摆错的烟花重新点燃，这次嫁给他的字样在夜空里明亮地绽放。

顾沉舟扶着她站起来，白玫瑰的刺勾住她的裙摆。他蹲下身细心替她摘下，指尖无意间划过她小腿上那道月牙形的旧疤——上一世被赵兰英推下楼梯留下的，这一世竟也奇迹般存在，像一道需要他用余生温柔抚平的印记。还疼吗？他突然低头，在疤痕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，声音温柔得像退潮的海水。

林知夏猛地推开他，脸颊红得像天边残留的晚霞：神经病！却悄悄将戴戒指的手蜷起，让金属的凉意贴着掌心。海风送来夜市的喧嚣，烤鱿鱼的香气混着糖炒栗子的甜，顾沉舟牵着她往回走，灯串在身后拉出蜿蜒的光带，像一条洒满星光的路。

林知夏突然停下脚步，看着脚下交叠的影子，你说钻戒在海里捞，难道是真的去捞了？

顾沉舟晃了晃她的手，戒指在路灯下闪了一下，找了最专业的潜水员，在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那片海域捞了三天。他耳尖又开始泛红，像熟透的樱桃，他们说海底捞上来的东西都带着福气，要把两世的运气都捞给你。

林知夏的心猛地一缩，抬头看他，却发现他正假装看海，耳廓的红却藏不住。路过卖的小摊，他突然挣脱她的手跑去买，回来时笨手笨脚地粘了满手糖丝，举到她面前时，糖丝拉得老长，逗得她笑出眼泪。幼稚！她嫌弃地帮他擦脸，自己嘴角却沾了更多白色糖霜。

顾沉舟突然低头，用舌尖轻轻舔掉她唇角的糖霜，动作自然得仿佛练习过千百遍：甜吗？他眼睛里映着路灯的光，亮晶晶的，比上一世你偷偷藏在课桌里的草莓糖甜。

她突然想起十六岁那个躲在教学楼后的午后，他丢下糖跑开时，耳朵也是这么红。海风卷起她的长发，顾沉舟顺势将她揽进怀里，下巴搁在她肩上，看着远处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，像撒在黑丝绒上的钻石。

知夏，他突然在她耳边轻声说，温热的呼吸吹得她耳廓发痒，以后每年结婚纪念日，我们都来这里看日出好不好？

林知夏没说话，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，听着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，一下下敲在她心上。远处的烟花突然炸开，红的、绿的、紫的光映在他们交握的手上，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烁着细碎的光芒，像两世时光终于在此刻圆满成一个完整的圆。

手机震动起来，是陈屿发来的信息：戒指我找设计师改的款，好看吧？下次该我求婚了，记得随份子！林知夏笑着回复，顾沉舟凑过来看，却趁机在她耳边低语：份子钱直接从我工资里扣，反正我的都是你的。

沙滩上的白玫瑰仍在灯光下静静绽放，棒棒糖小熊的灯串随着海浪轻轻摇晃，像无数个温柔的小太阳。林知夏坐在副驾驶上，看着顾沉舟认真开车的侧脸，路灯的光透过车窗，在他鼻梁上投下柔和的影。无名指上的戒指贴着皮肤，传来他掌心残留的温度。

也许两世的纠缠从来不是惩罚，而是时光给他们的考卷，让他们在笨拙与试探中，学会用最真诚的方式相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