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0章 暗流和微光（2/2）

晶体在灯光下散发着温润的乳白色光晕，内部的能量流平稳而深邃。

“在这里？”林晚问。

“不。”沈砚否决道，“去我们平时练习的地方。那里的能量环境更干净，干扰更少。”

两人一前一后，再次来到了营地边缘那片洒满星光的空地。夜风带着凉意，吹动着衣袂。远处营地的灯火如同散落的星子，更衬得此处的寂静与辽阔。

沈砚将“黑钥”递给林晚。

林晚深吸一口气，接过晶体。入手依旧是微凉，但这一次，她刻意放松了心神，不再试图去引导或控制自身的频率，而是像最初感受沈砚的频率那样，只是纯粹地、开放地，让自身的意识缓缓靠近那晶体内部流转的能量。

起初，依旧是一片深邃的、难以捉摸的寂静，仿佛面对着一片亘古不变的星云。

她没有急躁，只是耐心地、如同水滴石穿般，用自已温和而稳定的频率，一遍遍轻柔地“冲刷”着那片寂静。

时间一点点流逝。

就在林晚感觉精神力又开始有些疲惫时，一种极其微弱、却异常清晰的“回应”，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漾开的涟漪，悄然传递到她的感知中。

那不是情绪，不是意图，更像是一种……古老的、带着某种规则的“韵律”。

如同星辰运转，如同潮汐涨落，恒定，宏大，带着一种非人的、冰冷的秩序感。

在这庞大的秩序韵律深处，她似乎还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、与之格格不入的“杂音”。那“杂音”很弱，断断续续，像是一段被干扰的、无法完整传递的……信息？或者说，是某种被强行附加的、不属于这晶体本身的……“锁”？

她试图去捕捉那丝“杂音”，但它的存在太过微弱和飘忽，如同风中残烛，稍纵即逝。

她缓缓睁开眼，将感知到的一切，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沈砚。

“……秩序的韵律，还有……一丝被干扰的杂音？”沈砚重复着她的话，眉头紧锁，眼神变得无比锐利，“像锁？”

林晚点了点头，有些不确定：“感觉很微弱，而且很不稳定。我无法确定那是什么。”

沈砚陷入了沉思。他接过林晚递回的“黑钥”，在指尖反复摩挲着，仿佛能从中触摸到那古老的韵律和那神秘的“杂音”。

“秩序的韵律，可能对应着它本身的底层运行规则。”他低声分析，像是在对林晚说，又像是在自言自语，“而那‘杂音’……如果是‘锁’，会是谁留下的？父亲？还是……制造它的人？”

线索似乎又多了一条，但前路却显得更加迷雾重重。

“这件事，暂时不要对任何人提起，包括隐泉前辈。”沈砚抬起头，目光郑重地看向林晚。

林晚明白他的顾虑，点了点头。

夜色渐深，星光愈发明亮。

沈砚收起“黑钥”，看向林晚：“回去吧。”

两人并肩走在回营地的路上，沉默依旧，但一种共同守护着某个秘密的紧密感，却在无声中悄然滋长。

暗流在看不见的地方涌动，而他们，是这黑暗中，彼此唯一的微光与依靠。未来的路注定不会平坦，但至少此刻，他们紧握着彼此的手，也紧握着那一点点从迷雾中窥见的、可能改变一切的线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