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1章 发现敌首藏身处(1/2)
夜风吹在脸上,带着一股烧焦的味道。我靠在断墙边喘气,左臂的伤口还在流血,衣服粘在皮肤上,一动就疼。每次呼吸都像刀割一样,胸口闷得厉害。我看东西有点模糊,但我不能倒下,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。
天上全是黑烟,月光从云缝里照下来,照在废墟上。远处还有爆炸声,火光照着倒塌的房子。这里曾经是霖安市第七科研区的核心,现在只剩下一堆烂墙和钢筋。地下藏着秘密,我们就是为了这个来的。
赵勇站在我旁边,肩膀上有伤,用布随便包了一下。他的枪对着前面的走廊,脸色很差,嘴唇干裂,满头是汗,但眼睛很亮,像一只不肯认输的狼。他是我们队里最能打的,以前在北境执行过十七次任务,从没失败过。可这次,他也觉得不对劲。
李悦蹲在地上敲电脑,屏幕发出蓝光。她穿着战术服,头发扎成马尾,戴着眼镜,眼神冷静。她是我们的技术员,负责情报和系统破解。她的手指飞快地打字,像是在抢时间。
“数据已经传出去了。”她说,“支援部队正在清理外围,十五分钟后到主控区。”
我没说话。脑子里全是刚才的画面——我们刚冲出地下设施,身后就炸了,地面晃得厉害,地板裂开,灰尘像下雨。警报响个不停,红灯闪,空气里有电火花味。敌人没有乱,反而很快组织反击,三轮火力压得我们抬不起头。每次我们突破,他们都能立刻堵住退路,甚至提前知道我们要往哪走。
这背后一定有人指挥。
我闭上眼,强迫自己集中精神。头很痛,太阳穴一跳一跳的,像有热水在血管里流。我还是用了我的能力——“记忆回溯”。它能让我看到几分钟前发生的事,像倒带一样。但这很耗力气。
画面断断续续:烟、火、人影跑来跑去。我咬牙坚持,一遍遍回放,想找线索。汗水流进眼睛,刺得疼。我呼吸急促,胸口起伏,但不敢停。
突然,我发现了一个细节。
第三次反击前,监控死角里,一扇金属门开了条缝。那门藏在墙里,没编号也没人巡逻。一个穿黑袍的人走出来,瘦高个子,动作稳。他抬起右手,三根手指并拢,掌心朝下,然后迅速退回门内,门关上了。
十秒后,敌人从两边夹击。
我猛地睁眼,盯着远处一条小通道。那里有个维修用的小路,平时没人走。但现在我知道,门后面有房间。
“那边。”我指过去,“有个加固过的门。”
赵勇顺着看去,皱眉问: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看到了。”我说,声音沙哑,“每次敌人调动,那门都会开一次。里面有人在指挥。”
李悦抬头看我,手指停在键盘上:“你能确定位置?”
“不能看清人,但热成像应该能发现。”我说,“里面有人,不止一个。坐着不动,范围小,符合指挥者的特征。”
她马上切换模式,连上建筑的红外系统。屏幕上出现温度图,冷色是低温,暖色是高温。夹层深处有一个明显的热源,比别的地方高很多,应该是人。还有两个小一点的热信号在附近走动,可能是护卫。
“坐姿稳定,长时间不动。”李悦说,“确实是指挥者。”
赵勇握紧枪:“那就直接打进去。”
“不行。”我摇头,“正面只有一条路,太窄,容易被堵死。而且肯定有陷阱。刚才的自动炮塔就是证据——这种防御不会只在外围。”
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”他问,语气有点急。
我想了几秒,说出计划:“我从正面吸引火力,让他们以为我们要强攻。赵勇从通风管绕到后面,切断电源和通讯。李悦趁机破解门禁,等断电那一秒突入。”
赵勇皱眉:“你现在这样能行吗?你脸色很差,手都抬不起来。”
“还能动。”我活动了下手臂,疼得像电流穿过神经,但我忍住了,“任务没完,周雄还没抓到。只要他还活着,这场战斗就没结束。”
提到周雄,我心里一紧。他原本是安全局的高级顾问,三年前在演习中“死了”。一个月前我们才发现,他是“影蚀”的头目,代号“执棋者”,操控整个城市的暗网,策划了多次袭击。
我们追了他半年,终于找到这个地下指挥中心。没想到他会布置这么强的防线。
赵勇没再问,点头去检查装备。他拿出绳索包,确认挂钩和滑轮没问题,又检查微型炸弹。他知道这条路有多危险——通风管窄,一旦被发现,几乎没有退路。
李悦开始写破解程序。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,代码一行行滚。她用的是自己写的“裂隙”算法,能快速绕过防火墙。但她也知道,关键在时机——必须在断电后五秒内完成破解,否则系统会重启并启动反入侵机制。
我靠着墙调整呼吸,想压住疼痛。左臂被破片弹擦伤,肌肉受损严重,不处理可能留下后遗症。但现在顾不上这些。
外面还有枪声,说明战斗还在继续。但我们不能再等了。如果房间里的人发现问题,可能会销毁证据,或者启动自毁程序——就像上次那样,整座地下设施十分钟内塌了,三百多人死在里面。
“准备好了。”李悦低声说,声音有点抖,“破解要三十秒,开始就不能停。”
“我来争取时间。”赵勇背上包,走向通风口。那是通向夹层上方的检修道,入口被铁栅栏封着。他轻轻撬开,动作很轻。
我拿起对讲机,调到公共频道,按下通话键:“所有单位注意,主控区发现高价值目标,准备发起总攻。”
说完我把对讲机扔进角落,免得暴露位置。这是假消息,为了让对方以为我们要全面进攻。按常理,特战小队发现核心目标就会集结清剿。他们会因此做出反应。
果然,几乎同时,夹层方向传来脚步声,守卫开始重新部署。第一步心理战成功了。
赵勇已爬进通风管,消失在黑暗中。李悦蹲在掩体后,终端接上墙上的接口,手指悬在回车键上,随时准备输入指令。
我端起枪,往前走了几步,站在走廊中间。
枪口对准那扇金属门。
三秒后,我开了一枪。
子弹打在门框上,火花四溅。两边通道立刻传来脚步声,敌人探出身还击。我能感觉到他们的紧张——刚才的广播让他们以为大部队来了。
我退回墙后,听见头顶传来轻微震动——是赵勇在管道里移动。他动作很慢,避免触发感应器。
敌人推进,两人一组,交替掩护,战术很好。我等他们靠近,又打了两发点射,逼他们停下。枪声在走廊里来回撞,耳朵嗡嗡响。
李悦那边没动静。
她在等时机。
我再次冲出去换位置开火。敌人反应快,立刻调整阵型,一人举起对讲机,像是在汇报情况。这个动作让我心头一紧——他们在请示指令!
就是现在。
我猛地往右翻滚躲进掩体。同一刻,灯闪了一下,全灭了。
电力断了。
黑暗降临的瞬间,李悦按下回车键。
终端跳出提示:“门禁系统已破解|锁定解除”
我立刻起身冲向金属门。
耳机传来赵勇的声音:“电源已断,后路封死,你们只有十秒。”
我和李悦同时扑向门口。门缝亮起红光,缓缓上升。
我第一个冲进去,枪扫过房间。
桌上几台显示器,全是实时监控画面。墙上挂着霖安市地图,多个地点标红,有几个是我们之前炸掉的基站。中央椅子上,那人还没站起来。
他穿黑袍,手里拿着遥控器。
我看清了他的脸。
他也看到了我。
他年纪大了,但不显累,眼神很深,嘴角居然笑了。
“你来了。”他说,声音平静,不怕。
我没说话,枪口对准他眉心。
“周雄,你逃不掉了。”
他放下遥控器,双手摊开,像投降,但眼睛一直盯着我,像在看一件老熟人。
“你以为抓住我就结束了?”他轻声说,“‘影蚀’不是组织,是一场觉醒,一场改变世界的风暴。”
“闭嘴。”我冷冷说,“你犯的罪,够死一百次。”
“罪?”他笑,“你们叫罪,我叫必要。这个世界早就烂了,规则由少数人定,大多数人只能听话。我只是撕开了遮羞布。”
李悦冲进来,拔掉所有存储设备,把数据拷进加密硬盘。她眼里全是恨——她妹妹就是因为“影蚀”的数据泄露事件被骚扰,最后跳楼自杀。
“别听他胡说。”她咬牙,“这种人只会用谎言包装野心。”
周雄看向她,竟露出一丝同情:“你们真以为自己在救人?你们也只是棋子。”
我扣扳机的手微微用力。
“最后一次机会。”我说,“站起来,双手抱头。”
他不动。
这时耳机响起赵勇警告:“小心!备用电源启动了!三十秒恢复供电!”
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——电一恢复,门会关,防御重启。更糟的是,周雄可能还有底牌。
我上前一步,枪顶着他额头。
“告诉我自毁程序的终止码。”
他看着我,忽然笑了:“你有没有想过……为什么我能预判你的每一步?”
我心里一沉。
他说:“因为……我也能看见‘过去’。”
这句话像雷劈进脑子。
我突然明白——他的能力,和我一样。
记忆回溯,不是我独有的。
就在这时,灯亮了。
警报响,红灯转。
门开始下降!
“快出来!”李悦大喊,拉着我往后退。
我最后看了周雄一眼,他坐着不动,神情平静,像接受了结局。
但我知道,这只是开始。
我们冲出门,门在身后轰然关闭。赵勇从另一侧滑下,脸色难看:“备用电源启动了自毁倒计时,三分钟后大楼会塌。”
“数据拿到了吗?”我问李悦。
她点头:“拿到了,有成员名单、资金流向、行动计划……足够摧毁整个网络。”
我们没时间高兴。
三人狂奔,穿过燃烧的走廊,跳过倒塌的梁。外面支援部队快到了,无线电传来接应指令。
当我们终于跑出废墟,站在夜空下时,身后的大楼发出巨响,接着倾斜,轰然倒塌,尘土飞扬。
风还在吹,焦味还在。
我望着废墟,心里没有胜利的感觉。
周雄最后的话还在耳边。
“你也只是棋子罢了。”
我知道,这场战争远未结束。
三个月前,我第一次接到调查“影蚀”的命令。
那时我还是特别行动组副指挥官,属于国家安全联合署(NSUA),负责处理重大威胁案件。那天早上,总部发来一份绝密文件,标题是《关于“执棋者”存在可能性的初步评估》。
文件很短,却让我震惊。
据线人情报,霖安市地下有个非法组织,叫“影蚀”,影响力涉及金融、交通、医疗、教育等多个领域。他们想“清除旧秩序,建立新世界”。最高领导人代号“执棋者”,五年间策划了十二起事故,都被官方归为“技术故障”或“人为失误”。
最可怕的是,报告说“执棋者”可能有种超常能力——能预知别人的行为,甚至控制信息发布时间。
我一开始不信,以为是AI系统的误判。两周后,我们在城东变电站截获一批加密通信。
那些数据里,竟有我们还没公开的行动计划。
时间、路线、人员,全都对得上。
也就是说,在我们行动前,他们就知道了。
是谁泄密?
我亲自审问所有队员,查权限、记录、日志。结果一切正常。
除非……
这个人不在系统里。
或者,他不用常规方式获取信息。
我开始查三年前周雄“死亡”的档案。那次是反恐演习,突发燃气爆炸,九名特勤人员当场死亡,包括周雄。
奇怪的是,尸体没完整回收,只靠一枚戒指确认身份。那枚戒指,是我送他的生日礼物。
我申请看现场影像,上级以“涉密”为由拒绝。
我觉得不对劲。
我找了个退役法医,他曾参与尸检。在一个下雨的晚上,我们在郊外茶馆见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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