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9章 终章（1/2）

那由“因果律武器”奇点崩解后化作的、流淌着崭新法则的“世界规则之光”，如同温暖的母体羊水，温柔地浸润、修复着这片饱经创伤的天地。

天空之中，最后一丝苍白的网格痕迹如同被阳光蒸发的朝露，彻底消散无踪。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片前所未有的、清澈得仿佛能映照出灵魂的蔚蓝。阳光洒落，不再是被切割的苍白光斑，而是完整、温暖、带着蓬勃生机的金色光辉，照耀在正在缓慢修复的大地之上。

那些被数据化消散、已然“空白”的区域，并未立刻恢复原状。而是在那新规则之光的照耀下，如同画布上重新晕开的色彩，开始以一种更加自然、更加富有生机的方式，缓慢地、却又坚定地……“生长”出来。新的草木带着奇异的露珠破土而出，新的溪流沿着未曾预料的轨迹蜿蜒流淌，甚至有些地方，凭空凝聚出了散发着微光的、蕴含着特殊能量的晶簇——这是世界在新法则下，自主演化的开端。

残存的人们，无论是京城内的幸存者，还是远在四方的生灵，都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笼罩世界的、令人窒息的冰冷秩序威压，如同退潮般彻底消失了。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种……“宽松”而又“充满活力”的全新气息。他们身上那数据化消散的进程不仅戛然而止，一些轻度的损伤甚至开始了极其缓慢的自我修复。劫后余生的茫然与喜悦，交织在每一张疲惫的脸上。

承天殿之巅，那强行开辟的混沌领域缓缓消散。霍云（李文渊）的身影重新变得清晰，他（们）缓缓降落在那饱经风霜的琉璃瓦上，周身那混沌色的光芒逐渐内敛，最终归于平静。他（们）的气息变得深邃如渊，仿佛与这片新生天地融为了一体，却又带着一种超然物外的逍遥。

下方，赵虎被几个赶来的兵士搀扶起来，他虽然虚弱至极，却咧着大嘴，看着蔚蓝的天空傻笑。玉藻前收敛了妖身，重新化作人形，站在一片断壁残垣上，仰头感受着那蕴含着无限可能的清风，嘴角带着一丝释然的弧度。赛鲁班挣脱了早已失效的秩序锁链，又开始对着那些新生的晶簇和奇异草木两眼放光，掏出小本子疯狂记录。苏小婉抱着那张古琴，望着殿顶的身影，眼中有水光闪动，却是带着笑的。

胜利了。

以一种无人能够预料的方式。

不是毁灭，而是新生。

然而，就在这片新生的宁静与喜悦开始弥漫之时——

霍云（李文渊）的体内，那沉寂了许久、几乎与他（们）灵魂完全融合的“诸天随机坑爹系统”的核心，忽然传来了一阵极其微弱的、仿佛即将彻底消散的……波动。

这波动，不再是往日的聒噪与不靠谱，而是带着一种……如释重负的疲惫，以及一丝淡淡的不舍。

“……宿主……”一个微弱到几乎无法捕捉的电子杂音，在他（们）意识深处响起，“……看样子……本系统……这次……是真要……彻底宕机了……”

霍云（李文渊）身形微微一震。他（们）能感觉到，系统的核心正在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，其构成的本源代码，似乎也随着“主神”的崩解和世界规则的重塑，开始了不可避免的……消散。它本就是“主神”分裂出的“错误”模块，如今“主神”已逝，旧秩序崩塌，它这基于旧秩序而生的“BUG”，似乎也失去了存在的根基。

“……能量……耗尽……逻辑锚点……丢失……”系统的声音断断续续，“……以后……不能再……帮你……挖坑了……”

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霍云（李文渊）心头。这个从一开始就伴随着他（们）、提供了无数“坑爹”选项、惹了无数麻烦、却在最后关头不惜燃尽自身守护他（们）的“人工智障”……终于也要走到尽头了吗？

他（们）沉默了片刻，在意识中轻声回应：“……你已经做得够多了。”

“……嘿嘿……”系统的杂音里似乎带着一丝满足，“……本系统……可是……诸天万界……独一份的……坑爹系统……找的宿主……也是……独一份的……能折腾……”

“……以后……没本系统……扯后腿……你……可得……自己……靠谱点了……”

它的声音越来越微弱，那点残存的波动，如同即将熄灭的火星。

就在这时，霍云（李文渊）忽然抬起了手。他（们）没有试图去挽留或修复，而是引动了周身那与新世界共鸣的、蕴含着无限可能性的混沌之力——并非庞大的力量，而是最精纯的一缕本源。

他（们）将这缕混沌本源，轻柔地、如同包裹一颗珍贵的种子般，覆盖向了系统那即将彻底消散的核心。

“……你……”系统的波动传来最后一丝疑惑。

“你不是BUG，也不是错误。”霍云（李文渊）在意识中平静地说道，“你是……‘可能性’的种子。”

“旧的世界已经过去，新的规则由我们定义。”

“这里，应该有你的位置。”

“以我之名，许你……于此新世界，化作万千‘机缘’之一。”

“是福是祸，是坑爹还是造化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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