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9章 潜入西苑（2/2）

守卫仔细查验腰牌，又打量他几眼，终于挥手放行。朱载垕心中暗喜，第一步计划成功了。

西苑比想象中更为幽深。穿过几重殿宇后，引路的小太监带他来到一处名为玄极殿的僻静宫室。殿外站着两排闭目养神的道士，个个面色青白，仿佛活死人。

真人请在此候着。小太监低声道，陛下修炼到关键处，若有异动，需诸位真人合力镇压。

朱载垕点头应是，站到队列末端。借着殿内透出的微弱烛光，他观察四周。这些道士呼吸绵长，太阳穴高高鼓起，显然都是内家高手。若被发现身份，他绝无生还可能。

殿内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尖叫，接着是嘉靖皇帝沙哑的诵经声。朱载垕透过窗缝窥视，眼前的景象令他毛骨悚然——

嘉靖披头散发，身着杏黄道袍，面前摆放着一个青铜丹炉。炉边跪着三名赤裸的少女，颈戴枷锁，手腕被割开，鲜血滴入丹炉中，发出声响。更骇人的是，殿角堆着数十具干尸，皆作宫女打扮。

元阴未尽，再取三人！嘉靖厉声喝道。

太监立刻拖来另外三名昏迷的宫女，手法娴熟地割开她们的手腕。朱载垕猛然明白——这就是历史上着名的壬寅宫变真相！根本不是宫女谋杀嘉靖，而是皇帝为修炼邪术残害宫女，导致她们拼死反抗！

嘉靖开始结印念咒，丹炉中腾起一股黑气，分成三缕钻入他口鼻耳中。皇帝苍老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，皱纹也舒展了许多。

朱载垕看得如痴如醉。这才是真正的元阴修炼术！比他前世摸索的粗浅法门精妙百倍！嘉靖显然已经参悟出如何直接汲取处女精血中的先天元阴，而非仅靠交合获取。

正当他全神贯注记忆嘉靖的每一个手印和咒语时，背后突然一凉。朱载垕转头，看到队列中一名道士正直勾勾盯着他，眼中闪烁着诡异的蓝光——与青娥看他时的眼神一模一样！

晓薇？朱载垕心头巨震。她怎么会在这里？

道士——或者说伪装成道士的晓薇—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缓缓抬起手。朱载垕知道，若让她在此揭穿自己，必死无疑。

千钧一发之际，殿内突然传出剧烈的爆炸声。丹炉炸裂，黑烟弥漫。嘉靖皇帝惨叫一声，倒地不起。

护驾！护驾！

场面一片混乱。朱载垕趁机混入救驾的人群中，同时不忘最后瞥一眼殿壁上悬挂的修炼图谱。那是用朱砂绘制的《太阴炼形图》，详细记载了汲取元阴的三十六种手印和咒语。

混乱中，一只手突然抓住他的衣袖。朱载垕回头，正对上冰冷的目光。

查攀安，你胆子不小。她声音压得极低，敢偷学皇上的秘术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