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 我们？谁跟你我们？（1/2）

李哲明的目光疯狂地在几张脸上扫过，最后死死锁定在唯一熟悉的沈烽脸上，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。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哀求，语无伦次：

“沈总！沈总！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！真的不知道！求求你，救救我！”他的眼珠因恐惧几乎要凸出眼眶，拼命想转向江妍的方向却又被无形的力量限制，只能用余光示意，“这个女人！她就是个怪物！你也看到了！你也看到了她这…她这行为！她不是人！她是怪物啊！沈总，看在…看在我们曾经…”

他的话被沈烽的动作粗暴地打断了。

沈烽慢条斯理地吸了一口烟，缓缓吐出，烟雾模糊了他脸上那丝残忍的笑意。他没有看李哲明，只是伸出夹着烟的手，用烟头对着李哲明那因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胸膛，轻轻点了点，像是在戳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。然后，他才微微侧过头，目光终于落在李哲明涕泪横流的脸上，那眼神里没有丝毫同情，只有浓烈的、毫不掩饰的嘲弄和厌烦。

“啧，”沈烽的声音带着烟熏的沙哑和极度的轻蔑，“吵死了。”他手中的枪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把玩，冰冷的枪管随意地抬起，用枪口那黝黑的洞口，极其侮辱性地、一下下地戳着李哲明的太阳穴，力道不重，却带着一种宣判死刑般的冰冷触感。

“我们？”他嗤笑一声，枪口又用力戳了一下，留下一个浅浅的红印，“谁跟你我们？你这种垃圾，也配？”他眼神里的暴戾几乎要溢出来，“你的计划，挺有创意啊？往老子地盘塞尸体？”

李哲明的声音戛然而止，像被掐住了喉咙。他剧烈地喘息着，冷汗顺着太阳穴滑下，混合着被枪口戳出的血迹，留下狼狈的痕迹。他眼珠乱转，拼命在极致的恐惧中寻找一线生机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：“沈…沈总那是误会！真的是误会！沈总，我，我错了，我不敢了！求你，求求你救我！”他的目光死死黏在沈烽手里那把黑色的枪上，那冰冷的金属在他眼中成了唯一的救赎和武器。

他用尽力气，声音拔高，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：“沈总！求你！求你一枪打死这个女人！不，打死这个怪物，打死她啊！”

后座中央，江妍缓缓闭上了眼睛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，她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，只有唇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。李哲明那充满绝望和憎恨的嘶吼，如同最动听的背景音，让她沉浸其中，指尖在扶手上随着无形的节奏轻轻敲击。

沈烽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，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。“呵。”他夹烟的手猛地收回，烟头几乎要烫到李哲明的鼻尖，又堪堪停住。他凑近了些，盯着李哲明那双因恐惧而失焦的眼睛，一字一句，带着浓重的血腥气：“李总，你好像，”他顿了顿，枪口再次重重抵上李哲明的太阳穴，“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啊。”

就在这时，林杰清冷平稳的声音响起，如同手术刀切入混乱的场面：“李总，你好。”他微微颔首，动作标准得像是在进行商务会晤，“我是诺亚制药的林杰，或许你听过我。”他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，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。

柳月薇也立刻跟上，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模仿江妍的、扭曲的优雅，却又掩不住那份新生的残忍和亢奋：“你好，李总，”她甚至微微歪了歪头，脸上挤出一个甜腻又冰冷的笑容，“月扬集团的柳月薇，幸会。”

江妍终于睁开了眼睛。那双漆黑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情绪，只有一片深潭般的死寂。她看着李哲明因林杰和柳月薇的问候而更加扭曲恐惧的脸，声音轻飘飘地响起，如同毒蛇吐信：“李总，实在不好意思，”她甚至还带着点歉意的口吻，“我忘了做自我介绍了。我是江妍，”她顿了顿，红唇轻启，清晰地吐出那个名字，“也就是你口中的那个怪物。”

李哲明身体猛地一颤，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，他被迫僵硬地转动脖子，看向后座中央那张美丽却如同噩梦根源的脸。

“你…你就是江妍？”他的声音嘶哑破碎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，“你真的…你真的是真实存在于人世的江妍…？”巨大的认知冲击让他短暂地失语，随即是更深的恐惧，“我一直以为…以为你只是个编造出来的人物…是他们放出来的烟雾弹…”

“江小姐！”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新的稻草，声音陡然拔高，带着卑微到尘埃里的哀求，“江小姐！我…刚刚是我失礼了！是我有眼无珠！那个…我对沈总的计划，纯属误会！是天大的误会啊！您大人有大量，您看…能不能，能不能把我放了？我保证，我保证立刻消失！永远不再出现！我的公司！我的钱！都可以给您！只求您放过我！”他的话语混乱不堪，眼泪鼻涕糊了一脸，身体在定身的禁锢下无法做出任何求饶的动作，只有眼里的恐惧和乞求浓烈得几乎要溢出来。

江妍静静地听着，脸上没有任何动容。她甚至微微偏了偏头，像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展品。然后，她抬起手，纤细的手指对着李哲明的方向，极其缓慢地、优雅地，做了一个“噤声”的手势。

李哲明喋喋不休的求饶声瞬间被无形的力量扼断在喉咙里，只剩下惊恐的、嗬嗬的抽气声。他的嘴徒劳地张合着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，巨大的绝望彻底淹没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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