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5章 京城夜宴，暗流初涌（1/2）

翌日，在青龙及其麾下缇骑的严密护卫下，队伍终于抵达了京城。巍峨的城墙如同沉默的巨兽，盘踞在平原之上，城楼高耸，旌旗招展，散发着帝国中枢特有的威严与肃穆。穿过熙攘喧嚣的城门洞，仿佛踏入另一个世界。熟悉的市井气息扑面而来，却又隐隐掺杂着一股无形的、令人心悸的暗流。

青龙并未将沈渊等人直接带回北镇抚司衙门，而是径直来到了位于内城的一处戒备森严的皇家别院。别院内外，明哨暗桩林立，气息凝重，显然早已被清空并严密控制。

“凤卿先生需在此静养，没有陛下手谕或指挥使大人亲令，任何人不得打扰。”青龙将凤卿的马车安置在别院最深处一座独立的小楼前，对沈渊等人，尤其是沈渊，郑重交代，“沈渊，你随我去北镇抚司述职。陆小凤、影刃等人，可暂回原处等候消息。”

凤卿自始至终未曾露面，马车驶入小楼院落后，院门便缓缓关闭，隔绝了内外。

沈渊心知这是题中应有之义，凤卿的存在太过特殊，朝廷必然要将其置于绝对掌控之下。他对陆小凤和影刃点了点头，示意他们放心，随后便跟着青龙，在一队缇骑的“护送”下，前往那座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北镇抚司诏狱。

北镇抚司衙门，气氛一如既往地压抑。穿过层层岗哨，来到正堂，端坐于主位的并非指挥使，而是沈渊的顶头上司，指挥同知赵靖忠。他身旁还坐着几位镇抚使、佥事，皆是北司的核心人物。青龙则坐在赵靖忠下首，面无表情。

述职过程繁琐而细致。沈渊隐去了关于凤卿具体实力、天尊意念、星神道则以及父亲线索等核心隐秘，只将星殒之地的异变、古兽的威胁、银狼部的合作与圣泉断绝、以及与幽冥教、梦魇阁刺客的交手经过，按照官方能接受的口径，条理清晰地陈述了一遍。即便如此，他所经历的一切，依旧让在座的几位北司高官听得心惊动魄，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，有赞赏，有惊异，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。

赵靖忠听完，抚须沉吟片刻，方才缓缓开口，声音带着官场特有的圆滑与沉稳：“沈渊，你此番临危受命，深入险地，不仅查明星殒异动真相，化解危机，更与漠北部族建立联系，扬我大明国威，功劳卓着！本官已据实上奏，陛下闻奏，龙心甚慰！着你擢升北镇抚司千户，赏银千两，绸缎百匹，不日任命文书便会下达。望你戒骄戒躁，日后更为朝廷效力！”

千户！

从区区小旗，一跃而至千户，连升数级，这在大明锦衣卫体系中，堪称罕有的殊荣！堂内几位官员神色各异，但都纷纷出言道贺，只是那笑容背后，有几分真心，就不得而知了。

沈渊面色平静，躬身谢恩：“谢大人栽培！卑职定当竭尽全力，不负皇恩与大人厚望！”

赵靖忠满意地点点头，又勉励了几句，便让沈渊先行回去休息，等候具体任命和印信。

从北镇抚司出来，天色已近黄昏。青龙与沈渊并肩而行，看似随意地问道：“考虑得如何了？”

沈渊早已打好腹稿，面露难色，低声道：“承蒙青龙大人与神侯爷看重，卑职感激不尽。只是……卑职刚回京城，骤升高位，已是惹人注目，若此时再投入神侯门下，恐惹来非议，于神侯爷清誉有损，也怕让指挥使大人难做。不若……容卑职先站稳脚跟，再图后报？”

他这番话，说得滴水不漏，既没有明确拒绝，也没有立刻答应，而是以“怕惹非议”、“顾及上官”为由，将选择推迟，留下了缓冲余地。

青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，眼神锐利，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真实想法。沈渊目光坦然，带着恰到好处的诚恳与一丝初登高位的谨慎。

片刻后，青龙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：“呵呵，懂得审时度势，是好事。也罢，既然你有所顾虑，那便依你。只是记住，神侯爷的大门，随时为你敞开。有些机会，错过了，就不会再有。”

“卑职明白，多谢大人体谅！”沈渊再次躬身。

青龙不再多言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转身带着亲随离去。

看着青龙远去的背影，沈渊眼神微凝。他知道，这只是暂时的缓兵之计，铁胆神侯那边，绝不会就此罢休。

他并未直接回自己在京城的居所（一处锦衣卫分配的简陋小院），而是先去了陆小凤常落脚的一家酒楼。果然，陆小凤和影刃都在此等候。

“怎么样？老沈，升官发财了？”陆小凤笑着给他倒了一杯酒。

沈渊坐下，将述职和晋升的情况简单说了，也提到了青龙的再次招揽和自己的应对。

陆小凤听完，收起玩笑之色，沉吟道：“你这么做是对的。铁胆神侯势大，但现在就明确站队，确实太早，容易成为众矢之的。不过，你这次风头太劲，又拒绝了神侯，接下来恐怕不会太平静。东厂、西厂那边，估计也早就盯上你了。”

影刃在一旁冷冷补充：“还有那些江湖势力。幽冥教、梦魇阁的人在京城吃了亏，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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