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西线崩盘英伦困 新京密约组新盟(1/2)
启元十八年五月,欧罗巴的天空被战争的浓烟彻底染黑。在东线俄国因革命和内乱彻底退出战争后,德意志帝国这架恐怖的战争机器,将其全部的力量——超过一百五十个师的百战精锐,如同钢铁洪流般倾泻到了西线,发动代号“皇帝之锤”的总攻势,旨在彻底碾碎协约国在欧陆的最后抵抗。
五月初八凌晨,法国南部战线,里昂方向。天空尚未破晓,德军的新式战术已然上演。不再是绵长呆板的堑壕对峙,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手术刀般精准的“徐进弹幕”。炮火像一道移动的钢铁墙壁,以精确计算的速度向法军阵地纵深延伸。紧随其后的,是德军新组建的“暴风突击部队”。这些精锐士兵摒弃了传统的步枪,装备着大量p18冲锋枪、手榴弹、工兵铲和令人恐惧的火焰喷射器。他们以小分队形式,渗透、迂回、突击,专攻防线的薄弱点和指挥部。法军赖以生存的堑壕体系,在这全新的战术面前,如同纸糊的堤坝,瞬间千疮百孔。
“将军!中央防线崩溃了!德军突击队突破了第二道防线!”
“德国人的装甲车已经越过罗讷河!我们的炮兵阵地被摧毁了!”
“预备队…将军,所有的预备队都已经投入了!我们无兵可调了!”
在波尔多的法军指挥部里,无线电的杂音、参谋军官声嘶力竭的报告声和地图上不断被推倒的标志物,构成了一曲绝望的交响乐。法军总司令贝当元帅,这位曾在凡尔登铸就辉煌的老将,此刻面色灰败,眼神空洞地注视着地图上那些代表德军攻势的、不断向南迅猛延伸的红色箭头。他仿佛能看到钢铁履带碾过故乡的麦田,火焰吞噬着古老的城镇。奇迹,不会再有第二次了。
他艰难地抬起手,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风箱:“向伦敦发报……我军已无力阻止德军向波尔多推进。法兰西……到了最后时刻。”
与此同时,英吉利海峡对岸,伦敦唐宁街十号的地下掩蔽部内,空气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。首相赫伯特·阿斯奎斯手中拿着刚刚收到的、措辞一封比一封绝望的电报,面色铁青。
“先生们,”他环顾着战时内阁的成员,“局势已经再清楚不过。法国,我们在欧洲大陆的最后一个支柱,即将全面沦陷。贝当元帅的电报表明,他们连有序撤退到下一道防线都做不到了。”
海军大臣温斯顿·丘吉尔猛地站起来,胖硕的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,他挥舞着雪茄:“不!只要皇家海军还在,德意志的秃鹫就别想踏上英伦三岛的白垩悬崖!我们的舰队足以封锁海峡!”
外交大臣爱德华·格雷爵士则忧心忡忡地反驳:“温斯顿,海军可以保卫本土,但无法挽救大陆。一旦波尔多陷落,我们在欧洲大陆将失去最后一个补给港口和立足点。我们会被彻底孤立。而且,我们的物资储备,尤其是粮食和石油,还能支撑多久?德国的无限制潜艇战正在绞杀我们的生命线。”
就在这时,一封加急电报被秘书面色仓皇地送了进来。阿斯奎斯迅速浏览,随即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般瘫坐在椅子上,将电文递给身旁的官员。
“先生们,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最坏的情况发生了。意大利……罗马政府刚刚宣布,再次加入德奥同盟国阵营。我们在南线的最后一个盟友,背叛了我们。”
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。意大利的倒戈,不仅意味着英国在地中海失去了一个重要的牵制力量,更意味着奥匈帝国的海军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入地中海,与德国潜艇汇合,对英国至关重要的苏伊士航线构成致命威胁。大英帝国数百年来经营的均势政策,在这一刻彻底崩塌。
五月二十日,预言成真。法军在里昂组织的最后防线彻底崩溃。德军兵分两路,古斯塔夫·冯·迪特里希将军率部如热刀切黄油般直扑地中海沿岸重镇马赛,而另一路主力则在鲁普雷希特王储的指挥下,向波尔多迅猛挺进。法国政府仓皇撤离波尔多,最终在地中海舰队残部的庇护下,于土伦建立了最后一个象征性的据点。法兰西第三共和国的有效抵抗,事实上已经终结。
消息通过无线电波,跨越万里重洋,传到了正值初夏的东方帝国首都——新京。
皇帝柏凌云正在武英殿与内阁重臣审议筹划已久的北疆设省方案,意图将新征服的广袤土地彻底纳入帝国版图。殿内气氛原本庄重而略带振奋,直到情报总管何三脚步匆匆地走入,打破了平静。
“陛下,”何三躬身,呈上一份译电,“欧洲急报。法国政府已于昨日撤离波尔多,迁往土伦。德军先头部队已进入波尔多市区。”
内阁首辅文履谦倒吸一口凉气,手中的茶盏微微晃动:“这么快?!那英国……岂不是……”
何三面色凝重地补充道:“英国已彻底孤立。据报,德军正在加莱、勒阿弗尔等英吉利海峡沿岸港口大规模集结船只和物资,空中的飞艇和飞机侦察活动日趋频繁。”
柏凌云沉默片刻,缓缓起身,走向殿内那幅巨大的世界地图。他的目光扫过欧亚大陆,最终定格在那片烽火连天的欧洲西端。
“传令:立即召开御前紧急会议。所有内阁重臣、外交部主官即刻入宫。”
半个时辰后,众臣齐聚武英殿东暖阁。柏凌云开门见山,没有丝毫寒暄:“西线崩溃,英国独木难支。德意志整合欧陆资源,其势已成。一个统一在德国意志下的欧洲,将是帝国未来心腹大患,其威胁远超昔日之英法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:“我们必须重新评估全球战略。是坐视德国坐大,待其整合完毕后来对付我们,还是……主动介入,塑造于我有利之格局?”
殿内议论纷纷,意见不一。有主张隔岸观火,坐收渔利的;有认为应谨慎接触,避免直接卷入的;也有认为必须遏制德国,否则后患无穷的。
正当争论激烈时,侍卫长入内禀报:“陛下,英国特使,卡尔逊爵士,已秘密抵达新京,现于宫外候旨,请求紧急觐见。”
来得如此之快!所有人都明白,这意味着伦敦的恐慌已经到了极点。
柏凌云准见。片刻后,风尘仆仆的卡尔逊爵士被引入殿内。这位老派的英国绅士虽然衣冠依旧整洁,但眼角的疲惫和眉宇间的焦虑却难以掩饰。他竭力保持着镇定,向柏凌云行了标准的鞠躬礼。
“尊敬的皇帝陛下,”卡尔逊的声音因长途跋涉而略显沙哑,“在此大英帝国及欧洲文明面临生死存亡之际,我奉首相及战时内阁之命,恳请与伟大的东方帝国结成全面同盟,共御强敌。”
会场顿时一片寂静。所有人都明白,这是大英帝国数百年来,首次如此低声下气地主动向一个非欧洲国家求援,这本身就标志着世界权力的转移。
柏凌云没有绕圈子,直接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:“爵士阁下,帝国介入如此规模的战争,需要承担巨大的风险和代价。那么,英国愿意为此付出什么?”
卡尔逊深吸一口气,显然早已准备好答案,但说出时仍感艰难:“陛下,英国愿意全面承认帝国在太平洋和印度洋的所有既得利益,包括澳大利亚、新西兰、荷属东印度,以及所有太平洋岛屿的主权。”
这个条件让在场不少人为之动容。这几乎是承认了帝国在西太平洋的绝对霸权。但文履谦立刻抓住了核心,谨慎地追问:“那么……印度呢?”
“印度……”卡尔逊的喉咙滚动了一下,这个词仿佛有千钧之重,“英国……愿意放弃在印度次大陆的所有政治、军事及经济权益。我们可以接受帝国势力进入印度,并…协助维持过渡期的秩序。”这几乎是承认了放弃女王皇冠上最璀璨的明珠。
兵部尚书曹文翰忍不住出声确认:“爵士阁下,此言可当真?这代表了伦敦的最终决定?”
“这是战时内阁经过激烈辩论后做出的……痛苦但必要的决定。”卡尔逊转向柏凌云,语气近乎恳求,“我们只希望帝国能够立即在远东对德奥盟友施加压力,牵制其兵力,并在必要时……对德正式宣战,以缓解英国本土面临的直接入侵威胁。”
御前会议结束后,柏凌云单独召见了何三与刚从欧洲返回、对欧陆局势有切身了解的襄王柏凌川。
“你们怎么看?英国人的诚意有几分?局势真的到了如此地步?”
柏凌川首先汇报,语气沉重:“陛下,臣在欧洲数月,深切感受到德国战后野心绝非仅限于欧陆。德皇威廉二世及其总参谋部,正在筹划一个名为‘欧陆同盟’的庞大计划,旨在政治、经济、军事上全面整合欧洲,排斥其他大国势力。其志不在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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