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8章 困兽（1/2）

帝都，永耀城。

霍克侯爵府邸那标志性的、缀满家族徽记的镀金大门紧紧关闭，连平日里总是殷勤迎客的仆从都敛声屏气，行走在华丽廊柱间时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响。

一种无形的低压笼罩着这座古老的宅邸。

书房内，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只拉开了一条缝隙，吝啬地放进一缕昏沉的天光。

格里芬·霍克侯爵背对着门口，站在壁炉前，跳动的火焰将他投在波斯地毯上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，扭曲不定。

他手中紧紧攥着一份由特殊防窥材料制成的文件——皇室监察院发出的，措辞前所未有的严厉质询函。

“废物！斯塔尔家的余孽是废物！研究所那帮自以为是的书虫也是废物！”压抑的、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从他喉咙深处挤出。

他不是在指责具体某个人，而是在宣泄着计划接连受挫、自身陷入被动的狂怒。

精心布局多年，投入了海量资源，甚至不惜与虎谋皮，勾结斯塔尔残党和帝国科学院里那些危险的所谓理想主义者，眼看织网者计划的初步成果，那具有强大精神侵染能力的变异EY物质，即将成为他攫取更大权力、甚至挑战现有秩序的利器，却被那个来自边陲星域的、该死的逍遥王一手摧毁！

更让他怒火中烧的是，查之恒的反击如此精准而致命。

泄露出的证据恰好卡在足以让他伤筋动骨、却又无法立刻将他置于死地的程度。

监察院的质询，议会里那些宿敌幸灾乐祸的眼神，军部内部若即若离的所谓盟友们突然变得暧昧的态度……

这一切都像无形的绞索，正在缓缓收紧。

“侯爵大人，”心腹仆从的声音在身后小心翼翼地响起，带着难以掩饰的惶恐。

“监察院给了我们最后期限，要求必须在三个工作日内，就灵语研究所的真实研究项目、所有非公开资金流向，特别是与边缘星域数个皮包公司的关联，以及与反雄组织破茧可能存在的……信息传递，做出具有说服力的解释。他们甚至……调取了过去三年内，所有与研究所相关的、加密等级低于七级的通讯记录备份。”

格里芬猛地转身，那张保养得宜、但此刻因愤怒和焦虑而布满细密皱纹的脸上，肌肉微微抽搐。

“解释？”他几乎是咬着牙重复这个词，眼中闪烁着阴鸷而危险的光芒，仿佛濒临绝境的毒蛇。

“告诉他们，灵语研究所一直致力于探索EY物质的生物净化可能性，所有研究都在帝国法律框架内！资金往来？每一笔都有合法合规的账目，经得起任何审查！至于破茧？”

他嗤笑一声，带着浓浓的不屑与怨毒，“那是赤裸裸的污蔑！是悬星那个靠着基因彩票上位的杂种，为了排除异己、巩固他那个可笑王国而进行的无耻构陷！”

他深吸一口气，强压下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暴戾，走到书桌前，手指重重敲击着光滑的桌面，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
“去！立刻去联系我们在元老院的罗恩公爵，还有军需部的巴特将军！告诉他们，现在是他们兑现承诺的时候了！霍克家族若倒下，下一个未必不会是他们！让他们动用一切力量，拖延监察院的调查，在议会制造对我们有利的舆论！无论如何，绝不能让他们把暂时的查封，变成永久的定罪，更不能让火烧到我们身上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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