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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2章 孤之决,痕之证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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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港消融的那片锈色湖泊,如同一个巨大的、不断搏动的伤疤,永久地烙印在了艾文的视网膜上,也烙印在了他的灵魂深处。那绝望的眼神,未尽的遗言,以及被黑暗彻底吞噬的最后瞬间,构成了一幅无法驱散的梦魇图景。脆弱的联盟在诞生之初便夭折,希望的火星刚刚燃起就被残酷掐灭,留下的只有深入骨髓的寒意和一种前所未有的……孤独。

是的,孤独。

这种孤独不同于以往。以往的他,虽然恐惧,虽然迷茫,但至少还怀揣着一种“或许能遇到同类”的微弱期待,还相信着守则和王明所代表的某种秩序(哪怕这秩序充满疑点)。但现在,李港的死,以及他临死前那指向王明的未竟之言,彻底斩断了这种期待。

王明不可信。守则可能是囚笼。同伴……已经化为锈渍。

他真正地,彻头彻尾地,只剩下自己了。

回到中控室时,艾文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如同戴上了一张冰冷的面具。他甚至没有去看王明,只是机械地完成了交接前的最后记录。身上的工服沾满了奔跑时溅上的锈渍斑点,散发着浓烈的腥气,但他毫不在意。

王明看着他,目光在他身上那些锈渍和李港空荡荡的巡视记录上停留了片刻,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说什么,但最终,只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,什么也没问。这种沉默,在艾文看来,无异于一种默认,一种冷酷的旁观。

暗红之夜结束,阳光再次普照。但艾文感觉不到丝毫暖意。他像一个游魂般回到公寓,反锁房门,拉紧窗帘,将自己隔绝在阳光之外。

他没有立刻休息,而是坐在桌前,摊开那张他偷偷备份了符号和信息的纸。脑海中,李港最后的遗言与王明后颈那惊鸿一瞥的痕迹反复交织。

“……符号……在……王……”

符号在王明身上?这意味着什么?王明是“侵蚀”的载体?是“它”的代言人?还是说,他也只是一个被标记、被迫承担“代价”的囚徒?

李港说是“陷阱”,是“它们”利用了他的恐惧。这证明“它们”并非无意识的规则现象,而是拥有智能,懂得利用心理弱点进行猎杀。那么,王明的警告——“好奇心是比锈渍更毒的催化剂”,是否也是一种……反向的诱导?目的是让他因恐惧而止步?

无数的疑问如同乱麻,但核心却前所未有地清晰——他不能再依赖任何人,不能再被动等待。所有的线索,无论真假,最终都指向了两个焦点:王明和四号车间。

调查王明风险极高,且无从下手。那么,剩下的,就只有那个被严令禁止的、散发着最强“信号”的四号车间了。

他知道这是极度危险的,甚至是自杀性的。守则第五条用最严厉的措辞禁止靠近,李港的死更是血淋淋的警示。但他没有别的选择了。留在规则内,只是慢性死亡,最终结局不会比李港更好。闯入禁区,或许会立刻迎来毁灭,但……或许,也有一线生机,能找到所谓的“钥匙”,揭开真相。

这是一种绝望下的疯狂,也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的决绝。

他仔细回忆着记录者笔记本中的信息:“界线模糊”、“屏蔽层裂缝”、“信号最强”、“见于铁扉之畔”……四号车间,就是那个“铁扉”!那里是“侵蚀”最严重的地方,是规则最薄弱的地方,也可能……是距离“真相”最近的地方!

接下来的几天,艾文表现得异常“正常”。他完美地执行着守则,巡视,应对异常,交接,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。他甚至刻意避开与王明有任何不必要的接触和眼神交流,将所有的探究和计划都深深埋藏在冰冷的外壳之下。

他利用一切机会,远远地、从不同角度观察四号车间及其周边环境。他记住了每一个监控探头的死角,摸清了巡逻路线中可以利用的时间间隙,分析了不同时间段那里异常活动的规律。他注意到,在凌晨3:17铃声响起后的半小时内,以及接近交接班的黎明前那段时间,整个厂区的异常活动会达到一个高峰,然后会有一个相对“疲惫”的回落期。这或许是他可以利用的窗口。

他还偷偷准备了一些“小工具”——几段坚韧的细钢丝,一小瓶从厂外弄来的、据说能干扰弱磁场的小玩意儿(他希望这能对那种无形的压力场有点作用),以及一把磨尖了的、非金属的陶瓷小刀(守则只规定了扳手,没规定其他工具,他希望这能出其不意)。

每一次准备,每一次观察,都让他的决心更加坚定,也让那份孤独感更加沉重。他知道,自己在进行一场豪赌,赌注是自己的生命,而赢面,渺茫得可怜。

决定行动的那个夜班,厂区的氛围格外压抑。暗红色的灯光黏稠得如同血浆,铁锈味浓烈到让人无法正常呼吸。无面人影的数量多到令人发指,它们几乎堵塞了所有主要通道,迫使艾文不得不频繁绕行,消耗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。他甚至感觉,那些没有面孔的“注视”,似乎比以往多了几分……“期待”?

他知道,这不是错觉。“它”或许也感知到了他的决意,正在等待着,观望着。

他耐心地等待着时机。凌晨3:17,那带着狂喜意味的铃声准时响起。艾文强忍着精神上的刺痛和恶心感,默念完守则,然后如同蛰伏的猎豹,开始了行动。

他没有返回中控室方向,而是利用建筑物和设备的阴影,迂回着向四号车间靠近。他避开了几个较大的锈潭和成群的无面人影,实在无法避开时,便用最快的速度放下扳手,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,绝不纠缠。

越靠近四号车间,那种无形的压力就越发巨大,仿佛在水中行走,每一步都异常艰难。脑海中那个符号的印记开始隐隐作痛,并且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感(这感觉只存在于他的意识中)。空气中的异样感也达到了顶峰,视觉边缘不断闪过扭曲的残影,耳边的低语变得清晰,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试图钻进他的脑子,诱惑他,恐吓他。

“……回头……”

“……死亡……”

“……加入我们……”

“……真相会毁了你……”

艾文咬紧牙关,强行屏蔽这些杂音,将全部意志集中在前进上。他感觉自己的“心扉”正在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冲击,那层精神的防线岌岌可危。

终于,他抵达了四号车间外围。那扇被焊死的、贴满封条的厚重铁门,在暗红灯光下如同巨兽的口器,散发着令人心悸的不祥气息。门上斑驳的锈迹和焊接痕迹,此刻在他眼中,仿佛构成了无数个扭曲变形的、那个熟悉的残缺符号!

就是这里!

他躲在一个巨大的、废弃的冷却塔后面,剧烈地喘息着,观察着最后的路径。从这里到四号车间大门,大约有五十米的空旷地带,没有任何遮蔽物。这是最危险的一段路。

他看了一眼时间,距离交接班还有一个多小时。就是现在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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