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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3章 暮色中的密函与远方的交流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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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日的白昼总是格外短促,仿佛才刚过下午五点,天色便已迫不及待地收敛起最后一丝光亮,任由大片大片的墨蓝色从天际蔓延开来,如同打翻的墨瓶,迅速浸染了整个垂云镇的天空。实验高中的校园,在周日夜晚的沉寂中,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,只有零星亮着灯的窗口,像它尚未闭合的、警惕的眼睛。

综合楼五楼,学生会办公室。

偌大的空间里,只开了中间一盏长方形的LEd会议灯。冷白色的光线垂直泻下,在光洁的会议桌面上投下一片明亮却缺乏温度的区域,而办公室的角落则因此显得愈发昏暗,堆叠的文件柜和闲置的椅子在阴影里沉默着,轮廓模糊。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纸张、灰尘以及冬日特有的干冷气息混合的味道,寂静无声,只有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,像是无声的叹息。

学生会主席李君,高三(1)班的佼佼者,此刻正坐在主位上。他身姿还算挺拔,但眉宇间却笼罩着一层难以化开的疲惫,那是属于高三学生特有的、被无数试卷和未来期望挤压出的烙印。他面前摊开着一份薄薄的、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文件,但他的目光却并未落在上面,而是带着审视,投向坐在他对面的男生。

苏正阳,高二(6)班的纪检部部长,下一届学生会主席的有力竞争者,此刻却显得有些坐立不安。他微微低着头,手指无意识地捻着桌面上那份文件的边缘,将那洁白的A4纸捻出了一道细微的褶皱。

沉默在冰冷的空气里发酵,最终还是李君率先打破了这令人不适的寂静。他抬起眼,目光锐利,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,甚至带着点回音:“你拿过来的这个,”他用下巴点了点那份文件,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解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,“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
苏正阳像是被惊醒般,猛地抬起头,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,那笑容在他年轻却已初显沉稳的脸上,显得有些违和。他摊了摊手,语气带着同样的困惑:“主席,这不是很明显嘛。有人把这个文件交给我,然后上面的内容,矛头不是直指那个高一的新生夏语吗?”他顿了顿,似乎想从李君脸上找到共鸣,补充道,“你忘记那个夏语了?”

“夏语?”李君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,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,带着点嘲讽,“怎么可能会忘记啊?”他身体微微后靠,倚在冰凉的塑料椅背上,屈指数道,“他现在不是团委会的副书记吗?不是也同时兼任着文学社的社长吗?篮球打得据说也不错,风头正劲。”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文件上,眉头蹙得更紧,“这跟文件上面说的事情,有什么关系啊?”他的语气里充满了“这完全是两件不相干的事”的意味。

苏正阳被李君这看似“迟钝”的反应弄得有些着急,他往前倾了倾身体,压低了声音,仿佛在强调什么秘密:“主席,你到底有没有看清楚文件上说的是什么啊?”

李君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,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:“放屁,难道上面的字我还不认识吗?”他的语气带着点被质疑的不悦,“我的意思是,这上面说的——夏语左手手臂肌肉撕裂性损伤,伴有轻微骨裂——这件事,跟我们学生会,跟你我,到底有什么关系?他就是一个高一的学生而已,他受不受伤,难道还需要向我们学生会打报告备案吗?”他的逻辑清晰而直接,直接将问题的核心抛了出来。这份匿名文件,意图何在?

苏正阳被问得一滞,他张了张嘴,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。他自己心里也是一团乱麻。今天下午他提前返校,经过保安室时,值班的老保安莫名叫住他,递给他一个普通的牛皮纸信封,说是有人指名寄给他的。信封里没有署名,没有落款,只有这几张复印的医院拍片报告和一份简短的、措辞客观甚至冷冰冰的伤势说明。这突如其来、来历不明的“情报”,像一块烫手的山芋,让他接也不是,丢也不是。

他深吸了一口气,试图理清思路,声音里带着不确定:“主席,你觉得……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呢?”他需要先确认这份文件的真实性,哪怕只是猜测。

李君几乎是立刻摇了摇头,动作干脆利落,带着高三学长特有的、对“琐事”的不耐烦:“不管是不是真的,这跟我们其实都没有直接的关系。”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,发出规律的“笃笃”声,像是在为他的话语打节拍,“夏语的手是不是受伤,到底有多严重,说实在的,跟我们学生会的工作有任何必然联系吗?难道你觉得,仅凭这份不知真伪的文件,我们就能以此为由,去取消他辛辛苦苦争取来的元旦晚会表演资格?”他顿了顿,目光如炬地盯着苏正阳,语气加重,“还有,正阳,你知道现在距离元旦晚会表演还有多久吗?”

他不需要苏正阳回答,直接给出了答案,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:“不到二十天。你知道二十天,对于一个准备了许久、渴望登台的乐队来说,意味着什么吗?是最后的冲刺,是成败的关键。我们在这个时候,拿着这样一份东西,去质问他,甚至干涉他?你觉得合适吗?”他的话语像冰冷的雨点,敲打在苏正阳的心上,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。

苏正阳沉默了。李君说的每一个字,他都无法反驳。他心里的那点拿不准主意,在此刻显得如此幼稚和多余。他确实是被这封匿名信弄得有些乱了方寸。

李君看着他不说话,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,但语气依旧带着探究:“想什么呢?”

苏正阳抬起头,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一种被卷入莫名漩涡的无奈:“没什么,只是觉得……这是不是一个恶作剧而已?”他像是自言自语,又像是在向李君寻求答案,“你说,一个高一的学生,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多事情啊?之前跟广播站的那个刘素溪的关系也是不清不楚,闹得沸沸扬扬,好不容易他自己解释清楚了,风波也平息了,现在又来这个事情?”他实在无法理解,那个看似光芒万丈的学弟,为何总是处在各种是非的漩涡中心。

李君闻言,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,动作幅度不大,却带着一种想要挥散麻烦的决绝:“这个事情,不是我跟你这个层面可以,或者说应该去插手的。”他的声音低沉下来,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审慎,“而且,这个人寄这些资料给你,到底想要干吗?他的目的是什么?没有人知道。这背后是不是还有别的隐情?”他身体前倾,目光紧紧锁住苏正阳,一字一句地分析道,像是在解一道复杂的逻辑题,“退一万步说,夏语,他受伤,这些属于个人隐私的医院就诊信息资料,到底是谁,通过什么手段弄出来的?这个资料为什么又会寄给你,而不是直接交给团委黄老师,或者负责晚会节目的乐老师?弄得跟电视剧里的宫斗剧一样,神神秘秘,鬼鬼祟祟。”他的分析条理清晰,瞬间将这件事拔高到了一个更复杂、也更危险的层面。

苏正阳听着李君的分析,背脊莫名地感到一阵寒意。他之前只觉得这事蹊跷,却未曾深思到这一层。此刻被李君点破,他才意识到,这薄薄的几页纸,可能牵扯到的是他不愿触碰的、隐藏在校园平静表面下的暗流。他苦笑着,那笑容里带着点自嘲和无力:“是啊,我们就一普通的学生,我高二,你高三,充其量就是学校里的一个小干部,啥都不是。为什么就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弄过来呢?”他叹了口气,像是想要摆脱这种不适感,然后带着一丝侥幸的心理,压低声音问道:“主席,你说会不会是……?”

李君被他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勾起了好奇心,追问道:“会不会是什么啊?”

苏正阳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,用一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说道:“我意思是……会不会是夏语那个小家伙,今年流年不利,犯太岁啊?所以莫名其妙被人作弄、针对?”这是他所能想到的、最不具备恶意的解释了。

李君闻言,直接丢给他一个“你脑子没问题吧”的白眼,语气里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:“拜托,苏正阳同学,你能不能成熟一点?都高二了,还信这些?”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,似乎有些头疼,“最近黄书记可是老是问我你的工作情况呢?问你适不适应,能不能担起更重的担子。你到底还想不想当下一届的学生会主席了?”他适时地抛出了“杀手锏”,既是提醒,也是施加压力。

苏正阳一听这话,脸上立刻露出了抗拒和无奈混杂的神情,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摊了摊手,语气里带着点委屈:“主席,这个位置当初也不是我愿意的啊!也你自己一个人觉得我行,才将我的名字报上去的。我其实……”他试图辩解,表达自己对这个“高位”并无太多野心。

李君没等他说完,便瞪了他一眼,那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打断了他的话:“说什么呢?这是学生会内部经过讨论,大家一致选举推荐出来的结果,什么叫做我一个人觉得你行啊?真的是,能不能好好说话,有点担当?”他的语气严厉,带着学长和上级的双重身份压迫感。

苏正阳被噎了一下,后面的话咽了回去,只能小声地嘀咕着,像是在发泄不满,又像是在自我安慰,声音含糊得连他自己都听不清。

李君显然没兴趣探究他嘀咕的内容,反问道,语气带着不容敷衍的强势:“嘀咕什么呢?在那。”

苏正阳连忙抬起头,换上一种近乎谄媚的、试图蒙混过关的笑容,解释道:“没有没有,我没有嘀咕什么啊。”他迅速将话题拉回正轨,仿佛那才是安全的避风港,“那……夏语这个事情,您是怎么看啊?我们总不能当没看见吧?”他最终还是把决定权交还给了李君。

李君重重地靠回椅背,发出了一声悠长的、充满无奈意味的叹息,那叹息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回荡。“还能怎么办啊?”他像是问苏正阳,又像是在问自己,“找那小子过来问问看呗。还能怎么办?”他的语气里充满了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”的烦躁,但职责所在,他又无法真的视而不见。“真的是,整天给我找麻烦,拜托,我都高三了,距离高考还有多少天我自己都数不清了,能不能让我省点心,好好复习啊?”这一刻,他不再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学生会主席,只是一个被额外事务困扰的、疲惫的高三学子。

苏正阳看着李君脸上毫不掩饰的疲惫和烦躁,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,讪讪一笑道:“尽量尽量哈!以后我一定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先过滤一遍,再不来打扰您老人家复习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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