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剥皮匠1(1/2)
##剥皮裱糊匠
>爷爷死前留给我一间老宅,嘱咐我千万别进后院那间上了三把锁的厢房。
>可我终究没忍住,撬锁推门的瞬间,浓郁腥臭扑面而来。
>昏暗光线里,满墙都是人皮缝制的画,每张人皮上都纹着我家祖先的容貌。
>最中间那幅最新鲜,还滴着血,正是刚过世爷爷的脸。
>画上的爷爷突然睁开眼,嘶吼着:“快跑,这屋子每夜都会活过来挑下一个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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爷爷头七还没过,我就站在了那间上了三把锁的厢房门前。
老宅是爷爷突然撒手人寰后留下的唯一物件,偏僻得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忘了。钥匙?不存在的。他咽气前,枯瘦的手死死攥着我,浑浊的眼珠里是前所未有的恐惧,反复叨叨的就一句:“娃……后院那屋……那三把锁……千万……千万别开……”那口气,不像叮嘱,倒像是诅咒。
越是这么着,我心里那头名叫“好奇”的野兽就越是啃噬得厉害。爷爷一辈子老实巴交,就是个裱糊匠,靠手艺吃饭,这老宅里能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,值得用三把婴儿臂粗的铁锁锁着?而且,那门缝里透出的气味,说不出的怪,不是霉味,也不是尘土气,是一种……带着甜腥的腐臭,若有若无,勾得人心里发毛。
我在那扇斑驳的木门前站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。七月的天,院子里闷热得没有一丝风,可这门板附近,却阴阴地透着寒气。最终,理智那根细线,“崩”一声断了。我转身从工具房里翻出了一根粗铁撬棍。
“嘎吱——嘣!”
第一把锁,锈得最厉害,应声而断。
“咔嚓——嘣!”
第二把锁,结实些,也没扛住几下。
就剩最后一把簇新的铜锁了,冷冰冰地挂在那儿。我手心全是汗,滑得几乎握不住撬棍。心里头像是揣了面鼓,咚咚咚,砸得胸口生疼。有那么一刹那,爷爷临终前那张扭曲的脸又浮现在眼前,我几乎要扔下家伙转身就跑。可手却像不是自己的,咬着牙,把撬棍尖头塞进了锁环里。
“哐当!”
铜锁坠地,声音在死寂的院子里格外刺耳。
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了,连蝉鸣都消失了。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,和那越来越浓烈的、令人作呕的腥臭气。我咽了口唾沫,伸手抵在冰凉的门板上,用力一推。
“吱呀——”
门轴发出干涩冗长的呻吟,像是推开了一座古墓。一股难以形容的、浓郁到化不开的腥臭气息,混着陈旧灰尘,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,呛得我连连后退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屋子里黑,真黑,像是泼了浓墨。只有门口透进去的那点微弱天光,勉强勾勒出个轮廓。我摸索着掏出火柴,“嗤”一声划亮。昏黄跳动的火苗,勉强驱散了一小片黑暗。
光亮起的那一刻,我浑身的血都凉了。
墙。
四面墙上,挂得满满当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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