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7章 番外第248的反攻if线（1/1）

威尔士边境别庄的夜晚，总是格外静谧，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古老的魔法沉睡中。只有壁炉里木柴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，才能短暂地打破这片沉寂。

阿布拉克萨斯·马尔福，这位即便在被迫“监护”一位危险人物时也依旧保持着可恨优雅的魔法部部长，正坐在壁炉旁一张看起来舒适得过分的椅背扶手椅里。

他腿上摊着一份由维克多通过加密咒传送来的、字迹细密得令人头疼的魔法部每日简报，手边的小几上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大吉岭红茶，茶香与空气中淡淡的古老木头和魔药气味混合在一起。

与他的整洁从容形成鲜明对比的，是占据了房间中央那张四柱大床的沃普尔吉斯骑士的首领--里德尔先生。

距离那次因巴托里家族事件引发的“拘禁”已经过去了好几天。国际魔法社会的风波，在阿布拉克萨斯娴熟的运作和马尔福家族影响力的干预下，总算有惊无险地平息了下去，至少表面上是如此。

汤姆体内的魔力堵塞剂药效正在缓慢减退，他已经能够进行一些简单的日常活动，不再像最初几天那样虚弱得如同一个易碎的瓷娃娃。但那种强大的、令人不安的魔力场依旧沉寂着，让他处于一种罕见的、被迫的休憩状态。

然而，这种“休憩”显然让这位沃普尔吉斯骑士领袖感到极其无聊，并且，以阿布拉克萨斯对他的了解，这种无聊往往是一切麻烦的前奏。

此刻，汤姆靠坐在床头，身上穿着阿布拉克萨斯提供的、质地精良但款式显然是属于阿布拉克萨斯风格的深绿色丝质睡袍，衬得他苍白的皮肤愈发没有血色。

他手里拿着一本阿布拉克萨斯从庄园藏书室里随手找来的、关于中世纪北欧如尼文变体的枯燥着作，但那双黑眼睛却并没有落在书页上，而是越过书脊，若有所思地、带着某种隐晦的算计，盯着壁炉里跳跃的火焰。

阿布拉克萨斯不用抬头也能感受到那道目光，像冰冷的蛛丝一样黏在他身上。他知道汤姆在盘算着什么——或许是在评估魔力恢复的程度，或许是在策划一旦恢复自由后该如何“回报”这次令他屈辱的囚禁，又或许，仅仅是或许，在享受这种无需伪装、无需时刻提防的奇异静谧。

但这种静谧让阿布拉克萨斯感到不安。一条安静的毒蛇，远比一条嘶嘶作响的更具威胁。

他优雅地呷了一口红茶，让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，然后轻轻放下了精致的瓷杯，发出清脆的磕碰声。

“我假设，”阿布拉克萨斯开口，声音如同他杯中的茶水一般温热，却带着不容错辨的讽刺，“那本关于如尼文的书精彩到让你连翻页都忘记了，里德尔？还是说，你终于发现自己的知识储备里也存在如此令人遗憾的空白，以至于需要全神贯注地……发呆来弥补？”

汤姆的目光从火焰上移开，缓缓转向阿布拉克萨斯。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，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，闪过一丝极淡的、被冒犯似的光芒。

“我在思考，阿布拉克萨斯，”汤姆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，是病后初愈和魔药残留影响的痕迹，但语调平稳，“思考一些……比你那份充斥着官僚主义陈词滥调的简报更有趣的事情。”

“哦？”阿布拉克萨斯挑眉，灰蓝色的眼睛里漾起一丝假笑，“比如？如何在不惊动国际魔法法律执行司的情况下，悄无声息地搬空另一个古老家族的藏宝库？还是如何改进你的杀戮咒，让它留下的痕迹不那么……张扬？原谅我的务实，亲爱的汤姆，但考虑到我刚刚才把你从国际舆论的绞刑架上捞下来，我对你所谓的‘有趣的事情’抱有最高级别的警惕。”

汤姆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下弯了一下，一个近乎不悦的弧度。“你对我的想象力未免太过贫乏，部长先生。”

“不，我对你的破坏力有着清醒到令人心痛的认识。”阿布拉克萨斯叹了口气，语气夸张，仿佛承受了全世界的重担，“我只是希望，在你那非凡的头脑策划出下一场灾难之前，你能体谅一下你可怜的‘看守’——我，为了维持我们目前这种……微妙的平衡，所付出的巨大心力。”

他放下简报，身体微微前倾，手肘撑在膝盖上，双手交叉抵住下颌，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汤姆。“比如，现在。你看起来精神好得出奇，与我这个处理了一整天无聊公文、身心俱疲的人形成了鲜明对比。这让我感到……很不平衡。”

汤姆微微眯起了眼睛，似乎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。他了解阿布拉克萨斯，就像阿布拉克萨斯了解他一样。这种带着甜蜜恶意的语调，通常预示着马尔福式的刁难即将开始。

“我以为，”汤姆谨慎地开口，试图将话题引向安全地带，“维持平衡正是你擅长的事情。”

“确实如此。”阿布拉克萨斯笑了，那笑容像阳光下冰层裂开的细纹，美丽而寒冷，“所以，为了恢复我们之间应有的‘平衡’，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些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