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 婚书重现情难断(1/2)
沈微澜回到沈府那夜,风雪未歇。她站在祠堂前良久,谢云峥立于门外,一言不发。
翌日清晨,天光初透,檐角积雪簌簌而落。春棠已将府中旧物分门别类,账目清点井然有序。冬珞则在书房一角翻阅典籍,目光落在一本《礼记》上。
书页泛黄,边角微卷。她随手翻开,忽见夹层间露出半截纸角,色泽古旧,似经年累月未曾动过。她不动声色地抽出那纸卷,借着窗缝透入的日光细看,只见边缘绣有侯府印记,隐隐可见“甲辰年三月初九”字样。
正是沈微澜出嫁之日。
她心下一动,将纸卷藏入袖中,继续整理书籍,待夜深人静时再细查。
夜色沉沉,沈府书房灯火昏黄。冬珞独坐密室,取出那纸卷,小心翼翼铺展于案上。纸张脆弱,稍一用力便可能碎裂。她取来秋蘅特制药水,轻轻涂抹其上,墨迹渐渐浮现。
起初是婚书正文,字迹工整,内容无异寻常。但随着药水渗透,背面竟显现出一行行暗红小字,竟是先帝亲笔遗诏!
她屏息凝神,逐字细读——
“朕承大统,赖忠臣辅佐。谢氏一门,世受皇恩,然为护江山社稷,甘自污名节,隐忍负重……”
她心头骤紧,手指微微颤抖。原来谢家祖上并非贪权之辈,而是为保江山,甘愿背负骂名,与皇室共谋大局。
她继续往下看,落款处赫然盖有一枚秘印,纹路熟悉至极——正是柳若蘅发簪上的图腾!
伏笔在此悄然埋下。
次日清晨,沈微澜尚未起身,冬珞已候在房外。她捧着锦盒,内藏那卷婚书,神情凝重。
不多时,沈微澜披衣而出,眉眼清冷,昨夜之事尚在心头盘旋。她接过锦盒,指尖触及纸卷时,心中一颤。
“小姐,这是在《礼记》中发现的。”冬珞低声禀报,“背面藏着先帝遗诏。”
沈微澜缓缓展开纸卷,目光扫过正文,再移至背面隐现的字迹。她神色未变,却知这卷婚书,非比寻常。
“不可外传。”她叮嘱一句,将纸卷收入香炉旁熏染片刻,试图压下心头波澜。
“春棠说,今日谢云峥将在朝堂请罪。”冬珞轻声道。
沈微澜闻言,指尖顿了顿,随即收回手:“他该知道如何行事。”
话音落下,她转身回房,命人备好绣绷,取来未完成的“双蝶图”,重新执针。
银针穿线,蝴蝶振翅,尾翼交叠,恰似婚书中“两姓联姻”字样。
她低头刺绣,口中却不自觉哼起当年成亲时所奏的《凤求凰》,声音低不可闻,如风掠竹林,轻柔却难掩心绪起伏。
与此同时,镇国侯府门前。
谢云峥身着素袍,跪于青石之上,神情肃穆。他身旁并无护卫,亦无随从,只一人静静跪候。
守门仆役奉命不得放其入内,几次劝他离去,他皆不理。
“我要见沈姑娘一面。”他声音低缓,却坚定无比。
仆役面面相觑,不敢擅作主张,只得回报府中。
沈微澜得知此事,眉头微蹙,却未立即回应。她放下绣针,步至门前,透过门缝望见那人身影。
风雪未止,谢云峥肩头已覆薄霜,唇色微白,却依旧挺直脊背,未显疲态。
她心中微动,却又迅速敛住情绪。她曾以为自己早已放下,可如今看来,情之一字,岂是说断就能断?
她转身欲回,却听他在门外轻声诵读婚书中一段话: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