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2章 山谷安营初规划（2/2）

她接过碗，指尖碰到杯壁时才发现手一直在抖。

“累了吧？”秋蘅问。

“不是累。”沈微澜摇头，“是觉得……终于踏实了。”

秋蘅没说话，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。

那边棚子已经搭起一半，谢云峥和春棠正一起抬一根横梁。木头湿重，两人脚步有点踉跄，但都没松手。

冬珞蹲在火堆旁试火折子，打了三次才燃起来。她吹了口气，火星落在干草上，慢慢烧出一个小火苗。

“火有了。”她说。

沈微澜走过去，把手伸到火边烤着。湿衣服贴在身上冷得刺骨，可这火光映在脸上，暖烘烘的。

“明天得想办法种点东西。”她说，“哪怕先撒点菜籽也好。”

谢云峥走过来坐下：“山里有野菜，也能挖。”

“光吃野菜撑不了多久。”沈微澜说，“得有个长久法子。”

“你是想在这儿扎根？”他问。

“不想漂着了。”她说，“我想让人活着有盼头，不只是逃命。”

谢云峥静静看着她，半晌才说：“那你得想清楚，一旦留下，就得守得住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她点头，“我会守。”

春棠这时走过来：“棚子好了两个，够今晚睡。伤病区我也垫了草，秋蘅说再铺层油布更防潮。”

沈微澜站起来：“辛苦了。”

“应该的。”春棠笑了一下，“咱们总算有个家样儿了。”

夜渐渐深了，火堆噼啪作响。

夏蝉爬上一棵老树了望，回来时说：“风停了，谷口铃没响。”

冬珞在石板上画了张新地图，标出水源、坡度和可能的埋伏点。

秋蘅给每人发了一小包驱寒药，叮嘱必须喝完。

沈微澜坐在火边，手里捏着那块写有“丙六七”的布片。她没烧它，也没藏起来，就这么放在膝上。

谢云峥坐到她旁边：“还在想那人说的话？”

“他在撒谎。”她说，“但他怕那个符号。”

“监察司的事，不该是你该碰的。”

“可他们冲着我来的。”她抬头看他，“你说是不是？”

他没回答，只是伸手拨了下火堆，火星飞起来，四处飘散。

远处山坡上，那几个人影依旧静止不动。

沈微澜盯着看了很久，忽然说：“明天你别去探查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因为你身份太显。”她说，“万一他们认出你，咱们这点安稳日子就到头了。”

“你要真想帮那些人，得先保住自己。”他说。

“我知道。”她轻声说，“所以我不会冒进。”

他看了她一眼：“你变了。”

“嗯。”她点头，“我不再是那个只会低头走路的人了。”

他没再说话，只是把一件干些的外袍递给她：“披上吧，夜里凉。”

她接过，没穿，只是抱在怀里。

火光跳动，照得人脸明明灭灭。

“你说。”她忽然开口，“如果明天他们真的来了，我们该怎么办？”

他看着她：“你说呢？”